孔家祖宅,在l省一片原始森林里
。说是祖宅,若你亲眼看到一定会以为这是一座保存完好的古代城池。
据孔家人说,这座宅子是孔家人和门人学习教育、传播仁善思想的地方,
距今已有几千年的历史了。
当然,现在的孔家人大多从军、从政、经商,多数人的思想已经被金钱、权利和美色驱使,和孔家祖先的主张背道而驰、渐行渐远。
从j市驱车经过几个小时,邹贵卿终于是看到了孔家的祖宅。
“停车!”
门口的保安拦住了邹贵卿的车。
“你们是什么人?”
保安单手按住腰间被衣服遮挡的手枪,警惕的看着车里的两人。
“你进去通报一声,就说邹家家主前来拜访。”
司机摇下车窗,平静的看了一眼保安,对保安腰间的枪支视若无物。
保安根本不认识邹家家主,但是z国九大世家之一的邹家他还是知道的。
保安不敢怠慢,拿出对讲机向宅子里面的人汇报。
“您里面请!”
保安打开了大门,对邹贵卿两人明显恭敬了很多。
司机将车开到保安指引的位置,下车后迅速打开后车门。
“邹叔叔好!我叫孔胜,孔立是我大伯,他让我过来请邹叔叔去内堂品茶。”
孔胜,三十出头,孔立的弟弟孔华的儿子。孔华英年早逝,孔胜从小便是孔立扶养长大的,现在在l省政协任职。
“贤侄有心了,带路吧。”
邹贵卿微微叹息,孔胜是个好苗子
,只可惜生不逢时。
“邹叔叔,请跟我来。”
孔胜带着邹贵卿穿过几个建筑物,入眼的是一片池塘,水中嬉戏着一群金鱼,池塘中央一座古色古香的木厅格外醒目。
孔明悄悄退去,邹贵卿走在由石板堆砌的石桥上,看着桥下游动的金鱼,一时间竟有一种置身于江南水乡的感觉
。
木厅十分大,容纳几百人都不成问题。但是里面仅仅摆了一张八仙桌和几把椅子,这种不同寻常的组合不得不让人产生一种怪异的感觉。
邹贵卿拉开一把椅子静静的坐着,没有打扰正在专心泡茶的孔立。
烫壶、倒水、置茶、注水、倒茶、分茶。
孔立很专注,很用心,每一个动作都追求完美。
“邹先生,请。”
孔立递给邹贵卿一杯茶。
两人静静的品尝杯中茶叶,谁也没有再开口。
“邹先生以为如何?”
孔立放下杯子,看向邹贵卿。
“茶的滋味在于品,不同的人,品茶源于不同的意境。茶书上说,所谓茶道,其要在心境。意思说,心要平静下来,才能慢慢进入一个全新的境界。其实在这个高科技信息爆炸加物欲横流的时代,人们片刻也脱不了俗物的纠缠,能真正静下心来的又有几人?我也浮躁,精神上也未达到“物我两忘”的茶之闲适与从容境界,但虽不能至,心却向之。我十分羡慕清淡恬静的境界,羡慕“扫来竹叶煮茶叶,批碎松根煮才根”的静,更敬喧嚣之中的“菊花凌霜、腊梅傲雪”之静,因为这种淡然恬静的意志表现在冷峻专一上,劝世悟道、启人深省,正如茶人诗人陆次云所评龙井茶的那份韵味:‘初泡才使味儿无穷,似无味见有味才是至味也。’?”
邹贵卿像是在说给孔立听,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呵呵,邹先生果然是得到高人,心中所想果真不是我等可以揣摩的。孔某人惭愧,只能品得其味。”
孔立叹了口气,他年轻时就喜欢品茶,接手孔家后他依然每天抽出一些时间独饮几杯,只是入口的滋味大不如当年。
“我给孔家主讲一个故事可否?”
“请邹先生赐教。”
“一个屡屡失意的年轻人迢迢来到普济寺,慕名寻到老僧释圆,沮丧地对老僧释圆说:“像我这样屡屡失意的人,活着也是苟且,有什么用呢?”
????????老僧释圆如入定般坐着,静静听着这位年轻人的叹息和絮叨,什幺也不说,只是吩咐小和尚说:“施主远途而来,烧一壶温水送过来。”小和尚诺诺着去了。
????????稍顷,小和尚送来了一壶温水,释圆老僧抓了一把茶叶放进杯子里,然后用温水沏了,放在年轻人面前的茶几上,微微一笑说:“施主,请用些茶。”
年轻人俯首看看杯子,只见杯子里微微地袅出几缕水汽,那些茶叶静静地浮着。年轻人不解地询问释圆说:“贵寺怎幺用温水冲茶?”
释圆微笑不语,只是示意年轻人说:“施主请用茶吧。”
年轻人只好端起杯子,轻轻呷了两口。释圆说:“请问施主,这茶可香?”
年轻人又呷了两口,细细品了又品,摇摇头说:“这是什幺茶?一点茶香也没有呀。”
释圆笑笑说:“这是闽浙名茶铁观音啊,怎么会没有茶香?”
年轻人听说是上乘的铁观音,又忙端起杯子吹开浮着的茶叶呷两口又再三细细品味,还是放下杯子肯定地说:
“真的没有一丝茶香。”
老僧释圆微微一笑,吩咐小和尚说:“再去膳房烧一壶沸水送过来。”
小和尚又诺诺着去了。稍顷,便提来一壶壶嘴吱吱吐着浓浓白气的沸水进来,释圆起身,又取一个杯子,撮了把茶叶放进去,稍稍朝杯子里注了些沸水。放在年轻人面前的茶几上,年轻人俯首去看杯子里的茶,只见那些茶叶在杯子里上上下下地沉浮,随着茶叶的沉浮,一丝细微的清香便从杯子里溢出来。闻着那清清的茶香,年轻人禁不住欲去端那杯子,释圆微微一笑说:“施主稍候。”说着便提起水壶朝杯子里又注了一缕沸水。
年轻人再俯首看杯子,见那些茶叶上上下下沉沉浮浮得更嘈杂了。同时,一缕更醇更醉人的茶香袅袅地升腾出杯子,在禅房里轻轻地弥漫着。释圆如是地注了五次水,杯子终于满了,那绿绿的一杯茶水,沁得满屋津津生香。
释圆笑着问道:“施主可知道同是铁观音,却为什么茶味迥异吗?”
年轻人思忖说:“一杯用温水冲沏,一杯用沸水冲沏,用水不同吧。”
释圆笑笑说:“用水不同,则茶叶的沉浮就不同。用温水沏的茶,茶叶就轻轻地浮在水上,没有沉浮,茶叶怎幺会散逸它的清香呢?而用沸水冲沏的茶,冲沏了一次又一次,茶叶沉了又浮,浮了又沉,沉沉浮浮,茶叶就释出了它春雨的清幽,夏阳的炽烈,秋风的醇厚,冬霜的清冽。””
世间芸芸众生,又何尝不是茶呢?
????????那些不经风雨的人,平平静静生活,就像温水沏的淡茶平地悬浮着,弥漫不出他们生命和智能的清香,而那些栉风沐雨饱经沧桑的人,坎坷和不幸一次又一次袭击他们,就像被沸水沏了一次又一次的酽茶,他们在风风雨雨的岁月中沉沉浮浮,于是像沸水一次次冲沏的茶一样溢出了他们生命的脉脉清香。
????????是的,浮生若茶。
????????我们何尝不是一撮生命的清茶?
而命运又何尝不是一壶温水或炽烈的沸水呢?
????????茶叶因为沸水才释放了它们本身深蕴的清香。
????????而生命,也只有遭遇一次次的挫折和坎坷,才能留下我们一脉脉人生的幽香!
????????唐未五代时期,群雄逐鹿,硝烟四起。闽王为了收容人心,祈求江山永固,也为了忏悔滥杀无辜的恶业,开始笃信佛教。他曾创下剃度两万人的壮举,并先后拜请雪峰义存、鼓山神晏、武夷扣冰诸大禅师出任国师,为其开示佛法,指点迷津。公元928年的一天,闽王在福州西湖拜见扣冰古佛,叩请治国方略。
????????无论闽王怎样好语讨巧,扣冰古佛一直保持沉默,只顾喝茶。
????????尽管闽王不爱喝茶,扣冰古佛仍然不时往闽王的杯子里加茶。
????????眼看着闽王的杯子茶水溢出,扣冰古佛仍然不时往闽王的杯子里加茶。
????????闽王看见茶水流满桌面,一脸讶异,便问:“师傅,杯子已经满了,为什么还要加茶呢?扣冰古佛依然沉默,继续为他倒茶。
????????闽王似有所悟,便把杯子里的茶一口喝干。
????????扣冰古佛还是把闽王的茶杯满面上,问:“你会喝茶吗?”
????????闽王回答说:“不会。”
????????扣冰古佛说:“那就先学喝茶吧。”
????????闽王纳闷地回答:“喝茶还要学吗?”
????????扣冰古佛说:“你的心就像这个杯子一样,已经都装得满满当当的了,不把茶喝掉,不把杯子倒空,如何装得下别的东西呢?
????????如是,闽王终于明白此中禅意,恍然大悟,从此开始研习茶道,并从喝茶中悟得治国之道。
????????可不是吗?只有空的杯子才可以装水,只有空的房子才可以住人,只有空谷才可以传声……每一个容器的利用价值在于它的空。有道是: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空是一种度量和胸怀,空是有的可能和前提,空是有的最初因缘,因此,佛经里常有“一空万有”“真空妙有”之说。可见空是人生的最高境界。
????????人生如茶,空杯以对,就有喝不完的好茶,就有装不完的欢喜和感动。
????????知足喜舍,是一种幸福!
????????健康平安,是一种幸福!
????????分享共好,是一种幸福!
????????体验学习,是一种幸福!
????????活在当下,是一种幸福!
????????实践梦想,是一种幸福!
孔立一边喝着茶,一边听着邹贵卿的故事。
“邹先生,孔某受教了。可惜孔某身后还有一个家族,恐怕是达不到如此境界了。”
孔立神情有些落寞,这么多年他一直一个人承受,早已身心俱疲。
“孔家主可以跳出来,外面有更好的风景。”
“谈何容易,孔某早已深陷其中,身不由己。”
孔立摇乐摇头,退出的代价太大,大到他不能承受。
“孔家主,我来时替九大世家的未来算了一卦。”
“请邹先生指点。”
“四分五裂,唇亡齿寒,全军覆没。”
“这。。”
孔立震惊不已,他没有想到最后竟然是这样的结局。
“邹先生,可有解?”
“有。”
“请邹先生赐解!”
“韩家灭,则其八不得幸免;韩家生,则共存共荣。”
“邹先生,需要我怎么做?”
“18年内,务必保证韩家根系健在。”
“没问题。”
孔立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他从来就没有真正想称霸,和韩家闹翻也是无奈之举。他们孔家在外人眼里很风光,实则外强中干,只是一枚棋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