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南宫麟天带着手提电脑去了书房,她的工作已经在决定去莫斯科之前就已经全部都处理好了,他去工作了,她现在倒还没事干了。
左思右想,还是泡了一杯拿铁蹑手蹑脚地拿到书房去。
书房的空间不大,全是立体的书架,四面就是书架墙,密密匝匝摆满了各类书,但最多的还是金融类的,她轻轻地把拿铁放在桌上,他工作的极为专注,她忍不住往电脑上瞟一看,全是密密麻麻的表格数字,看样子是某个员工已经做好的,他正在核对检查。
不由得从心底生出一丝钦佩,厉害啊,核对这个一直是她的弱点,因为必须把厚厚摞表格数字全部记下来,记数字倒是没什么问题,可是要按顺序排列起来她得花好大功夫呢!
而且重点是细心!
她默默地站到他的身后,看见他忽然停下了浏览,眉头微微皱起来,右手从鼠标上移下来,她思衬着他可能是想要拿笔记一下,于是到后面的茶几上拿过一直雪白的钢笔和笔记本递过去,看见他熟练地拿笔开始写,她才微微一笑,没有猜错呢。
他写写停停,这次忽然停下了笔,细致地观察到他动了动喉结,连忙拿起一旁的咖啡给他,他看着手中的咖啡,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抿了一口又继续开始手中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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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工作了一整个下午,她在他身后站了一整个下午,他需要什么东西她都会第一时间拿给他。
天色渐渐沉了,小小精致的别墅里自然地亮起数盏古朴的电子油灯,她细细打量着周围,从来没有想到原来科技还可以跟陈旧的风俗结合地这么天衣无缝。
喝完最后一口咖啡,修长的手指合上笔记本电脑,瞥了眼窗外已经黑下来的天色,丝滑的拿铁从喉咙一直滑倒胃里,一直暖到胃里。
以往这个时候,咖啡早该冷了才对。
他起身,吓坏了身后的小人儿。
对上她惊异的眼神,他不禁开口:“什么时候来的?”
诶?难道他不知道她一整个下午都在这里?
“呃,一直都在这里。”
他看着她,良久,嘴角悠悠一勾,“哈,难怪这次工作觉得格外顺手呢。不错,是个好助理,加工资!”
“加工资!?”她惊喜地看着他,这样她就可以早点赚够钱出去旅游啦!
“怎么?不愿意么?既然你不愿意那我也不勉强……”
“愿意愿意愿意!”她像小鸡啄米一样不停点头,喜悦冲昏头脑。
他提着电脑大步离开,她兴奋地跟在后面。
他无奈地一笑,真是不明白了,怎么会这么拜金?
“把重要的东西带上,我们现在可以走了。”
他忽然沉沉开口。
“好。”她飞快的答应道,跑到卧室门口才后知后觉地停下来问他:“是去莫斯科么?”
楼下传来他好听的声音:“嗯。”顿了顿,又道:“只拿重要的东西。”
重要的东西,她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只是进到屋子里换了一身轻便的香奈儿的套装,想到莫斯科应该会很冷,又拿了一件外套。
取下他的领带,她重新梳了马尾,额前的刘海垂下来,她捏着他的领带准备给他拿下去。
走到门口,她又返回,仔细地抽出抽屉里的“猫眼”,想来想去,还是拿上比较好。掏出手机,给今天打电话的工作人员发了一条出发的短信。
都弄好了,她一刻也不敢耽搁,下楼去。
“好了?”
来到楼下,他看着她手里的领带问她。
“嗯,那个总裁,你的领带……”
她伸出手,而他捏的不是领带而是她的手腕!
直接把她拽到跟前,嘴角勾起一个邪魅的笑,命令她:
“系。”
她眼神闪了闪,随即红着脸,熟练地帮他打了平结。
他看她熟练的手法,不爽道:“经常给别的男人打?”
“嗯。”她淡淡回答。
“该死的,他是谁!”
她怪异地睨他一眼,“说了你要怎样?”
“杀了他。”
“那不说。”
“必须说!”
“不要!”
“信不信我吻你!”
“信!可我偏不说!”
“该死!”
他钳住她的下巴,眼看着就下问上了,她忽然道:
“是老师!”
他心里平衡一点了,但还是不甘心他一眼,“多老?”
她白他一眼,“总裁,马勒斯在催了。”
说着,拿过他的手覆在她的腰上,口袋里传来手机的震动。
他丝毫不放开她,“他有多老!”
“七老八十行了吧?服了你了……”
“真的?”
“真的。”
他这才放开她,整理下衣裳,说了句走吧,他自己就率先走了。
她无语地跟上,真是不懂他,跟个小孩子样……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别墅,南宫麟天拍了两下手,别墅的灯光瞬间熄灭,沿着翡翠的小路旁摆放着的石头模型发出莹亮莹亮的灯光,把翡翠路照的晶莹通透。
她起先还以为这些石头只是摆设,没想到还能发光,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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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稠的夜色温柔地包裹着两人,踏在泛着荧光的小道上,身后的幕布里是一座幽幽的小堡,在这静谧的夜里,似乎他们是要共同去向世界的尽头,去寻找最美的double彩虹。
因为那里藏着,他们以前所不知道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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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
“少爷,飞机已经在等您了。”
“走。”
说着,他们的步子快起来,她也不得不抱着他的电脑快步跟上去。
“麟天——!”
女人的呐喊从远处传来,三人的脚步皆是一顿。
绒乐最先回头,她惊讶地看着满是泪痕的孙雅培从远处跑过来。
南宫麟天才转过身,孙雅培直接扑到他怀里哭得不像话。
“麟天……求求你,不要走好不好?求求你……我们还有婚约,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他脸色越发阴沉,眼神从面无表情的绒乐脸上扫过,最终落到马勒斯的脸上。
马勒斯严肃道,“少爷,不是我说的。看来是有人通风报信,我们得赶快走了。”
“麟天……你带上我好不好?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真的好爱你,求求你,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说着,孙雅培跪下去,不停地给他磕头,绒乐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南宫麟天蹲下身子,抬起她满是眼泪的脸,打算拂去她的眼泪,在手指快眼触碰到她脸的时候,他转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方手帕,轻轻拭去她的眼泪,随即,薄薄的唇微启:
“跟他们合作能得到什么好处呢?埋伏还没有设好么?竟然晓得派你来拖延时间……你真的好爱我么?是么?”说着,他起身,将手中的手帕扔进垃圾桶,连着脱下刚才孙雅培碰过的西装一并扔进去。
他却没有继续往飞机的方向走,而是往外走,留着孙雅培一脸苍白地跪在地上。
马勒斯也快步跟上,绒乐不解地跟着他们往与飞机相反的方向走,想问又不敢问。
她转头看看孙雅培,她也不顾行人的指指点点,就这么跪在那里,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她很想上去拉她起来。
虽然,她以前那样对她,但她一直都很清楚,她只是太爱南宫麟天了而已。
所以,她不会与她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