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季节,寒冷的季节风,在大平原上肆虐着,刮的枯干的树叶和碎草满天飞。
值班分队北上大兴安岭后,二连的变化很大。指导员汪志学调走以后,牛吉实始终兼任指导员。他跟团里要求了几次,都没有回音。
眼看要入冬了,他又一次来到团里找马团长死缠硬磨的让团里给二连派一个指导员来。马团长被他缠的没办法,当时就跟林政委商量:“老林你看派谁去二连合适。”
林政委思考了一会说:“老马,我觉得,二连抽出四十个男知青后,女知青工作就显得突出了。你看是不是这样,把政治处的女干事仲南春,调到二连当指导员。一来,仲南春曾经在二连工作过,二来,仲南春做政治工作比较有经验。
马团长点点头:“的确,仲南春是个好材料,下去磨练磨练,就可以独当一面了,就让她去吧。”
仲南春,这个齐齐哈尔来的女知青,嘴茬子相当厉害,而且特别能干。原来就在二连当过副排长,是出了名的铁姑娘,一百八十斤的麻袋包,有人给发到肩上,扛起来就能上跳板。学习毛主席著作,不但能背会讲,还能根据原著写出非常有力度的理论文章。别说在通江独立团,就是在五师,也是叫的响的有作为的知识青年,是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典型。政治处严主任找仲南春谈话,明确的告诉她,让她去二连当指导员,是林政委和马团长亲自点的将,嘱咐她一定要在二连干出成绩来,为她将来的前途打好基础。
仲南春一到二连,马上和牛连长商量,要成立女排。牛吉实爽快地说:“小仲子,你是从二连出去的,二连的人员你都熟悉,成立女排的事,人员你亲自挑选。仲南春按照连队女知青的花名册,经过认真挑选,四十个工作踏实,身体条件好,家庭出身没问题的女知青,被调入了女排。
仲南春在女排成立的会上,慷慨激昂地说:“同志们,我们是******时代,用******思想武装起来的,有理想,有抱负的女知青。我们要打破旧观念,要学习大寨的铁姑娘队,把学习毛主席著作放在首位,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革命精神。男知青能干的工作,我们女知青也能干。男知青不能干的工作,我们女知青照样能干,妇女能顶半边天么,我们女知青一定要顶起这半边天来。”
底下有两个哈市的女知青,小声嘀咕:“那当然,他们男知青不能干生孩子的工作,我们女知青都能干。”旁边的几个人捂着嘴笑出声来。
仲南春的目光像刀子似的,冷冷的向这边扫过来:“你们几个嘀咕什么呢?”
两个女知青红着脸说:“我们没说什么。”女知青们赶紧正襟危坐,都严肃起来。食堂里变得很静,只有仲南春的讲话声,在食堂里回响着。
纪玉兰和程玉清、尚玉华被编入女排后,纪玉兰担任了一班班长。每天要带领一班的八个女知青,到附近的林子里打树棵子,拉回来,预备女宿舍冬季取暖用。
值班分队集中以后,知青中传出,团皮革厂和汽车连,要从各连队抽人。
张守志听到消息,马上去找牛吉实。那时牛连长兼着指导员,一个人说了算。他敲开连部的门,只见天津的知青乔鑫,一个长得豹头环眼的男知青,正在央求牛吉实:“连长,我求你了,我如果到汽车连去了,一定好好干,绝不给二连丢脸。:”说着,从兜里掏出一个绿翡翠的扇坠,放在牛吉实面前“连长,你看,这是我爸的扇坠,有年头了,翡翠的,你留着给你们家小秋玩吧。”
牛吉实黑脸上毫无表情,他不看张守志,低着头摆弄着手里的翡翠扇坠,半天,才叹了口气说:“一个皮革厂,也就用个四五十人,全团十七八个连队,一个连才能摊几个人,让我考虑考虑吧。”
张守志一听这话,心里有点凉了。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连长,你就让我去吧,我今生今世忘不了你。”
牛吉实黑脸上的肌肉,不自然的跳了几下,浮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张守志,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这还剩一张推荐表,你拿去添吧。”把表往前一推,站起来,推开门,走了。
连里要去北岗拉树头,仲南春安排女排一班和二班跟车去装树头。二班跟连里的两辆马车,一班由纪玉兰带着,坐仲南春从团汽车连要来的解放车。还真巧,开车的竟然是一个多月前,调到汽车连的乔鑫。小伙子刚出徒,自己驾车,心里那个美就不用提了。见是纪玉兰带人跟车,脸上笑意盈然的说:“原来是小纪,上舵楼里来坐吧,这一路可挺远的。
纪玉兰坐进舵楼,等班里的女知青都上了车,车就开了。一路上乔鑫和纪玉兰有说有笑的,纪玉兰几次要换后边的同伴上舵楼暖和暖和,都被乔鑫拦住了。
乔鑫讨好的说:“让你这么细皮嫩肉的脸蛋,到后面吹风去,岂不太残忍了吗。”
纪玉兰不由得脸上一红“瞧你说的,既然到这里来了,就不怕风吹日晒雨淋,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嘛。”
乔鑫斜视着纪玉兰:“看看你,要腰条有腰条,要模样有模样的,就不应该来遭这个罪。”两个人越说越热乎。
汽车跑了两个多小时,才到了北岗的丘陵地带,纪玉兰自从离开家乡后,头一次进山。可是这里的山根本就不能称其为山,跟吉昌的山比,只能算是平地上隆起的几个小土包。虽然小丘陵都不高,可也林木茂盛。伐木队截剩下的树头,就成为这一带居民冬季取暖的燃料。
纪玉兰领着女知青们,从林子里,一趟一趟的把树头拖出来,约摸着够装一车了,才开始装车。树头在车上耸起一米多高,乔鑫用油丝绳把树头捆好,又用紧车器紧了又紧,才让知青们上车。
车往回开时,纪玉兰让尚玉华坐在舵楼里。乔鑫很瞧不起这个梳着两根短辫,长得小巧玲珑的女孩子。两个人只搭讪了几句,就没话可说了。车跑了一个多小时,天就黄昏了。乔鑫把车停下来,打开舵楼门,冲后车厢喊:“纪玉兰,你上舵楼里暖和一会吧。”尚玉华见此情景,气呼呼地打开车门,爬上后车厢,冲着纪玉兰说:“人家乔鑫不欢迎我,还是你上舵楼里吧。”说的纪玉兰有点不好意思了。她对程玉清说:“玉清,要不,你进去暖和一会吧。”程玉清推辞道:“我不冷,我这皮糙肉厚的也抗冻,没事的,还是你进去吧。”又僵持了一会,谁也不肯上舵楼去,纪玉兰才上舵楼里坐了。
天渐渐的黑下来了,车进入通江独立团的公路。沙土的路面,显得平坦宽阔。晚上,一辆过往的车辆也没有。乔鑫一手把方向盘,一只手握住纪玉兰柔软细腻的手。纪玉兰毕竟二十岁了,什么事情不懂。她急忙抽回自己的手,但心里还是甜滋滋的。乔鑫带点挑逗的说:“这么细腻的手,干粗活可真白瞎了。”纪玉兰觉得乔鑫的话,挺对心思的。又过了一会,乔鑫装作无意间,用手碰了一下纪玉兰丰满的胸。两个人都觉得心跳加快,脸有点发烧。纪玉兰有点恼怒的说:“小乔,你再这样,我可翻脸了。”乔鑫赶紧说:“对不起,小纪,我跟你开玩笑呢,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纪玉兰觉得乔鑫虽然有点轻浮,对自己的感情还是真诚的,再说,纪玉兰毕竟已经十九岁了,对感情问题考虑的比较多,她觉得自己是一个小城镇的女孩子,被一个大城市的男孩子爱上是很幸运的,于是两个人的感情逐渐升温了。有一段时间,纪玉兰发现乔鑫好像对自己有点冷淡了,她有点不明就里,就给乔鑫写了一封信【亲爱的乔鑫,不知道你为什么对我冷淡了,可是我却对你痴情如火。我想你,你的影子印在我的脑海里,走到哪里带到那里。我的恋人,把我柔情的心献给你。】
乔鑫接到纪玉兰的信,正看着呢,一个梳短发,圆脸,翘鼻子的女知青闯了进来。她是乔鑫原来的对象,天津知青,也是乔鑫的同学,叫修春花,是个非常性格泼辣的天津姑娘。
修春花见乔鑫正在看信,就问:“哎,谁来的信。”
乔鑫看是修春花进来了,急忙藏信,却哪里还来得及。
修春花一把把信抢过来,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气恨恨的道:“好嘛,我说你怎么对我不冷不热的,原来又看好别的女孩子了。这纪玉兰是个什么样的狐狸精,把你给迷住了。”
说完,拿着信,气哼哼的头也不回地走了。
本来已经站起来了的乔鑫,又一屁股坐在了铺上。
这修春花心里窝着一股气,从汽车连宿舍出来,正赶上司机张金福出车。
张金福见是修春花,忙打招呼:“哟,是小修啊,你这气哼哼的要上哪去?是不是又跟乔鑫闹别扭了?”
修春花没好气的说:“别提那个花花肠子的人,我要去二连,顺脚吗?”
“哟,脾气还不小呢,有什么了不起的事,值当这样。我正要去师部,路过二连,上车吧。”张金福有点不解地说
张金福等修春花进了舵楼坐好了,张金福启动了车,把车拐到公路上。他问修春花:”小修,你这是上二连看同学,还是去办事。”
修春花含糊的说:“是去看一个同学。”
两个人一路说笑着,半个多小时,车就到了二连的路口。张金福把车停下,修春花下了车,回过头说:“小张,谢谢你。”
转回身就奔二连连部来了。推开连部的门,看见圆脸,颧骨略有点高,两只炯炯有神的杏眼的仲南春,正在打电话。修春花进来关上门,站在门口等着,好一会,仲南春才打完电话。她见修春花站在门口,笑着问:“你找我有事吗?是女排的吗?我好像没见过你。”
修春花走到办公桌前站住了,从兜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仲南春:“我不是二连的,你当然没见过我。我找你就是为了这封信,你看看这封信的内容吧,我走了。”说完,转身出去了。
仲南春莫名其妙的打开信,是写给乔鑫的。一笔娟秀的钢笔字,显然出自于女孩子的手。乔鑫,仲南春认识,原来也是二连的,挺愿意往女知青跟前凑的天津知青。一看落款是纪玉兰,心里就窜上一股火,再一看信的内容,火就蹿上脑瓜门了。喊了一声:“通讯员,去把牛连长请来。”
牛吉实正在机务排研究冬季机车保养的问题。通讯员进了车库,着急的说:”连长,仲指导员沉着脸,脑瓜门都在冒火,打发我来请你,说有急事。”
牛吉实心想,这仲南春又搞什么名堂,冬闲的时候,会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还火冒三丈的。他进了连部,见仲南春阴沉着脸,好像出了天大的事似的。
他有点紧张的问:“小仲子,出什么事了。”
仲南春把信递给牛吉实:“牛连长你看看吧,简直太不像话了。平时挺稳重的人,怎么能写出这么让人肉麻的情书呢。我发现,现在知青的思想很不健康,私下谈恋爱搞对象的现象特别严重,必须刹一刹这股风。”
牛吉实看完信,一时没有说话,仲南春坚决的说:“这件事必须得抓,而且要当做典型来抓。老牛,你必须支持我。”
牛吉实谨慎的说:“青年男女在一起劳动生活,难免会产生感情,谈恋爱搞对象,给感情找个宣泄口,也算不了什么大事。再说,一些年龄大一点的知青,正是谈情说爱的时候,没必要大动干戈吧。”
仲南春不屑的说。“连长,你错了。这是典型的小资产阶级感情,在对待知青谈恋爱的问题上,必须有一个清醒的认识。搞不好,会影响知青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而且还会直接影响工作。”
牛吉实不大情愿地说:“好吧,你一定要刹风,就依你吧,不过,我保留慎重处理的意见。”
初冬寒冷的季节风,把残留在枝头上的树叶,全拔光了,吹起的尘土,落在窗台上。
今天食堂里特别热闹,接到通知的知青,全部来到食堂,准备听仲南春宣布一件新闻事件。知青们做着种种猜测,却谁也不知道这个漂亮泼辣的女指导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仲南春走进食堂,在门口的桌子前站定。知青们把目光投在她那张圆润的脸上,从她那没有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只在她的瞳仁里看出一点寒意。
仲南春像一尊威严的佛像似的,伫立在桌子旁,她的目光把知青们扫视了一遍,当她的目光从纪玉兰脸上扫过时,稍停了一下。仲南春心想,这是一张多么纯真俏丽的脸,她怎么会有那么肮脏的念头呢。一会儿,这张脸会红么?会泪如雨下么?
她收回目光,开始她的演讲:“知青同志们,毛主席在《为人民服务》这篇文章里教导我们:“我们的共产党和共产党所领导的八路军和新四军,是革命的队伍。我们这个队伍完全是为着解放人民的,是彻底地为人民的利益工作的..我们遵照毛主席的教导,从城市来到兵团这个广阔的天地里。那么我们一定要遵照毛主席的教导,虚心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可我们知青中的某些人,不是彻底的为人民的利益来工作,来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的。而是到这里谈情说爱,来享受小资产阶级情调的。”
听到这里,一部分知青心里已经打起了鼓,纪玉兰的脸上已经变了颜色。
仲南春继续她的讲话:“现在,我这里有一封情书,是别的连队的一个知青交给我的;给大家念一下,让我们共同享受一下这种小资产阶级情调。她开始用很缓慢的语调朗诵着:“亲爱的乔鑫,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对我如此冷淡,可是,我对你却痴情如火。你的影子印在我的脑海里,走到那里带到那里,我心中的恋人..
听到这里,纪玉兰捂着脸,疯了似的冲出食堂。
仲南春仍在朗诵着,可是,食堂里已经乱了。男知青们议论纷纷,杨涛气愤地说:“这乔鑫,真******王八犊子。”
付斌接上说:“这算怎么回事,这不毁了纪玉兰一辈子吗。”
徐辉说:“没那么严重吧,不就是一封情书吗!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女知青们更是乱了套,特别是纪玉兰的几个闺中密友,都吵吵着要出去追纪玉兰。
仲南春把脸一沉,严厉的喝道:“都给我住嘴,听好了,你们要表示态度,不能容忍这种现象在我们二连泛滥。你们都自省一下,看自己有没有越轨的地方。”
仲南春总算讲完了,知青们不等她宣布散会,便一窝蜂似的涌出食堂。
尚玉华、李桂珍、程玉清她们六七个吉昌女知青,赶紧往宿舍跑。进去一看,哪有纪玉兰的影子。这时,杨涛他们几个男同学也进来了。大家商量了一下,便分头四下里去找。女宿舍,老职工家里全找遍了,也没有。
尚玉华和李桂珍、程玉清几个人急了,顺着公路往下找去,找到离连队一里多地的小山丘上的树林时,听见林子里有哭声。几个人钻进小树林,才发现纪玉兰坐在地上,把头埋在两膝间,抽泣的全身直颤。
尚玉华坐到纪玉兰身边,拍着她的后背劝她:“玉兰姐,这点事算什么呀,咱们不尿她那一壶。”
李桂珍气啉啉的说:“咱们看着,她仲南春今后搞不搞对象,当一辈子女光棍。”
几个人好歹把纪玉兰劝的止住了哭。尚玉华说:“玉兰姐,同学们都在到处找你,咱们还是回连里去吧,别让他们着急。”
几个人回到宿舍,知青们听说纪玉兰回来了,都来看望她,连卫生员徐辉都来了。纪玉兰哭的时间太长了,人昏昏沉沉的,谁问什么,她也不说。尚玉华把她扶到铺上,把鞋脱了,盖上了被子。
徐辉担心的说:“玉华,玉兰心情不好,你跟她关系最好,你就留下来陪着她,千万别让她出什么事。”
程玉清也说:“玉华,你留下吧,我们出工去了。”
大家出来后,杨涛愤愤不平的说:“这事不能算完,咱们姐妹让人欺负到这份上,这口气不能咽。走,咱们哥几个找乔鑫那个天津佬算账去。”
几个男同学齐声回应:“走,咱哥几个今天豁出去了。”
这时,刚提拔为排长的天津知青石宝成赶过来,劝他们:“你们几个别胡闹啊,都跟我出工去。”
付斌的眼睛瞪得都要掉出来了:“别******咋乎,瞅你们天津侉子办的这缺德事,还不让人说呀!”
石宝成强硬地说:“还反了你们了,你们要是胡闹,到月末我不给你们做工资。”
杨涛冷笑了一声:“不就一天一块两毛五分钱么,哥几个今天都不要了,走。”
杨涛他们几个来到后勤排,问几个车老板“马车司机,今天出不出车。”
一个车老板说:“今天大车不出,我赶二马车去团里,给代销员拉点商品。”
杨涛说:“好啦,我们哥几个就坐二马车了。”车老板收拾好了,套上马,代销员郑桂香也来了。几个人上了车,车老板把车赶上公路。那两匹马,一上了公路,就是一溜小跑,奔团部去了。
车到团部,头一个路过的就是汽车连。杨涛他们不等车停稳,就都跳下了车,直奔汽车连宿舍来找乔鑫。正赶上乔鑫今天没出车,和几个司机在宿舍打扑克。
杨涛进屋对乔鑫说:“乔鑫,你出来一下,我找你有点事。”
乔鑫一看是杨涛,客气的说:“哟,是杨涛,今天也不是星期天,你怎么有功夫过来。”
他放下扑克,随杨涛出来。刚出宿舍门,付斌迎过来,照乔鑫脸上就是一个点炮。乔鑫挨了一拳,只觉得眼前金星乱冒,血从鼻孔里流出来。
乔鑫用手抹了一把鼻子问:“这算嘛事,见面就打,我嘛地得罪你们了。”
杨涛照乔鑫小肚子踢了一脚:“还******嘛地儿,你******好好想想就明白了。”
乔鑫刚才被打懵了,杨涛这一说,他已经明白怎么回事了。他心里直骂修春花,这个该死的修春花。
几个司机听外边打起来了,都出来了。张金福问:“怎么回事,你们那个连的,怎么还打到家门口来了。”
乔鑫忙冲几个司机说:“这事是我的错,跟你们没关系,你们别管了。”又冲杨涛他们说:“真对不住,咱们出去走走,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们给我说说。”
几个人来到公路边上,乔鑫听了事情的经过,不由得唉了一声,蹲了下来“是我害了纪玉兰,我对不起他。他把她跟修春花的事说了,又懊悔地说:“修春花这个疯女人,真是害死人了,本来她已经提出分手了,却又给我来这么一手,这叫嘛事。”
杨涛说:“这件事等我们回去看看情况再说,如果纪玉兰没事,就拉倒,纪玉兰要是出事了,咱门还不算完。”气也出了,杨涛他们无心在团部溜达,搭了个顺脚车,回二连去了。
我的心像那条干涸了的小河,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泉水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