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时候,蒋宇航轻轻的敲伊诺诗的房门。黑暗中伊诺诗一动不动,也没有回答。
这一夜,伊诺诗独坐了很久,想了很多。
第二天早上,蒋宇航叫她一起上班。她借口说:“今天休息“没有和蒋宇航一起出门。
伊诺诗站在阳台上,看到蒋宇航走远后,来到蒋宇航的房间。
——蒋宇航一直说她贫血。
——病历在别人手中。
——沉心对一个刚认识的人说那么多。
——梦见简博。
——脑海里出现花盆掉下来的画面,楼下拐角的黑影画面。
——就从蒋宇航开始,找点线索。
伊诺诗翻遍了蒋宇航的书桌,书柜的每本书,床头柜,衣柜,床下的储物柜。没有发现有价值的东西。
伊诺诗停下来,坐在床沿,静静思索。然后走到阳台,看到一个纸箱。
这是用来放不穿的鞋子的。
打开纸箱,一个鞋盒一个鞋盒整齐的码放着。伊诺诗打开鞋盒一双双的查看,有些鞋子里还塞着报纸,伊诺诗都会扯出报纸查看。
终于,在一只鞋子塞着的报纸里,发现一个被包裹的U盘。
伊诺诗跑回自己房间。将U盘插上电脑点开,全部都是视频文件。一个一个点开拉着进度条看。终于发现了有她的视频。
是她。自己是不会认错。可伊诺诗看着视频,一点也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拍的。
记忆中搜索不到有关这些视频的点点滴滴,就像从未发生过。
伊诺诗将有自己的视频拷贝下来。把U盘放回原处,并把蒋宇航的房间收拾整齐。
然后出门去了现代医院住院部。
因为住院的时候是蒋宇航照顾自己,所以伊诺诗对医院的医生护士并不熟悉,只有些许印象。结果转悠了两圈,也没找到当时的医生。
伊诺诗只好作罢准备回家,在电梯口却遇到了一位正在擦电梯门的保洁阿姨。
阿姨:“丫头,你来了?”
伊诺诗看着她,想不起来见过。不过伊诺诗还是笑着回答:“是啊,回来复查一下。”
阿姨:“哦,身体好些没?”
伊诺诗:“嗯,完全好了。”
阿姨:“那就好,你们年轻人出去玩,一定要注意安全。”
伊诺诗:“是啊。以后一定会小心的。”
阿姨笑的和善。伊诺诗也对着保洁阿姨笑:“我现在都不敢出去玩了,一说去有山有水的地方,就觉得害怕。”
阿姨:“那也不用这样,只要不往悬崖边上跑就行了,悬崖多危险呐,万一脚一滑,不就摔下去了。”
伊诺诗:“呵呵,阿姨您说的是。”
阿姨:“你要下楼?”
伊诺诗:“嗯,我准备回家。”
保洁阿姨帮伊诺诗按了电梯的下行键,转身离开。
伊诺诗开始觉得生气。记忆里面,从上大学开始,蒋宇航就像个尾巴一样的跟着自己。自己有多相信蒋宇航,蒋宇航不会不知道。
——难道是我得了绝症?
伊诺诗想想,回到医生办公室,静静的坐在门外的椅子上拿着手机玩了起来。
等了好一会,来了一个医生,完全陌生的医生。
伊诺诗跟医生打招呼:“你好,医生,我是前段时间在这里住院的,我的病历本掉了,我想请问一下,可以补一本病历吗?因为保险需要,我.”
医生看了她一眼说:“哪个医生给你治疗的?”
伊诺诗抓脑袋。
医生:“这样,你去前台护士那查一下你的住院记录,打印一份再过来。”
伊诺诗:“好的,谢谢医生。”
伊诺诗来到楼层护士区,向护士说明情况。护士帮她查了关于她住院的资料,然后复印了一份给她。
伊诺诗看完了复印件之后,彻底明白了。她没有绝症,就是出去旅游时摔下山了,昏迷了大半个月。只是,为什么蒋宇航要隐瞒实情,为什么自己记得的是因为头晕摔下了楼梯?
伊诺诗拿出电话,打开通讯录。找到简博。
这个电话从留下来,就没打过,也没响起过。
这一刻,伊诺诗很想打给简博,也许是因为简博说过,你想要答案的时候,可以找我。也许说因为孤独无助的时候,只能想到自己心中渴望的人。
她拿着电话来回转悠,有点犹豫。电话未拨,已经紧张起来。
——打通了该怎么说呢?
——就先问病历怎么会在他哪里的吧?
墨迹了好一阵,伊诺诗终于按下了拨通键。电话接通,伊诺诗的心像在打鼓。
简博:“喂,你好。”
伊诺诗:“你好,我是伊诺诗。”
简博:“我知道,有什么事情吗?”
伊诺诗:“我有点事情想问你。”
简博:“你说。”
伊诺诗:“可以当面说吗?”
简博:“今天没有时间,。。你要是能等的话,晚上10点以后可以去酒吧等我。”
伊诺诗:“沉心的酒吧?”
简博:“嗯,我还有事,先挂了。”
伊诺诗:“.。”
嘟。。嘟。。嘟。。
伊诺诗拿下电话,看到电话上的时间:16:42。
——还有5个小时。
伊诺诗默数了一下时间,心跳渐渐平静下来。
城市一隅,简博正在驾车。脸色苍白,嘴唇紧闭,额头的汗历历可见。
他沿着公路立交一路疾驰回到景秀新城,匆匆上楼后直奔到侧厅一副星空的大幅油画前。
这幅油画几乎占满了整面墙。
简博按住一截油画框边缘,画框凹了进去,油画向右边移动,一扇门出现眼前。
简博推门而入。
房内一片漆黑。简博奔到床边的柜子,打开中间一层,拿出一瓶药,生咽下两粒。然后倒在床边一角,卷曲着身体,沉沉睡去。
伊诺诗在晚饭后来到11号酒吧。沉心不在。她找了个边角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一份果拼,
天黑了,夜幕下的城市灯火辉煌。酒吧屋檐下的彩色灯泡也亮了,一闪一闪。
伊诺诗一直呆坐着,除了中途要了两次水,再没有和任何人交谈。随着夜晚的来临,酒吧里的人多了起来,很快坐满了。伊诺诗看着他们,觉得这个世界其实是没有距离,距离只在心里。
就好像,离的这么近的陌生人,犹如天涯。而心里若有个人住下了,即使此刻在天边,也如同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