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消息,再次让子烨前去大魏的计划遭到了搁置,中毒的是靳王的女儿,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离开。更甚的是,景阳帝当天就下了旨意,让他赶快找到青衣,为皇后解毒。然而当齐渊去找青衣的时候,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找到青衣以后,已经是一天之后了。
“你要进宫去么?”齐渊也不是觉得皇后病重了青衣一定要去,青煜阁又不是专门为了皇帝,他们也干涉不到人家那里去。
“不去。凭什么对他有求必应?再说不知道是谁一直在暗中给皇后下手,他自己不提防好,就等着出事以后,谁有那么多空闲去管他。”这是青衣最真实的想法,不能说她不近人情,若是她以青煜阁少阁主的身份与皇帝相处过多,难免使得本属于朝廷与江湖之间的位置有了偏移,她不为自己找想,也要为全阁上下着想。
“懂了。”齐渊向来是尊重她的想法的。“对了,合阳内役司的事情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吧。”齐渊改了话题。
“那肯定,雕虫小技罢了,不足为据。”青衣讥诮,“上任已死,圣旨也已经下达,算是默认了王振的身份,羌言用他自己的身份再次上任,又不是什么难事。”
“景阳帝松口了,还真是稀奇。”齐渊应和。
“景阳帝当众卖给了凡杰一个人情,不给通知,直接递上了结果,原本就是敲山震虎,为的肯定有自己的目的。相比后来凡杰找提供的消息,对他真的很有用吧。”青衣能想到的可能也就这一个,景阳帝不会无缘无故的包庇的。
“倒是有趣了。”齐渊的脸上一脸兴味。
“过几天又有好事看了,说不定那什么女儿就出来了呢。”青衣的话很耐人寻味,但并无道理,只是在提醒他们,小心提防。“到时候要是人跑了,估计哭的还是你们。”青衣扭头看齐渊,满是看好戏的表情。
“这个我早就想到了,天牢那边防守太严,人应该跑不了,其他的地方我都安排得有人。”齐渊带到黎阳的人并不是很多,不过个个精英,而且他们的目的也不是如果出来了再抓回去,只是要知道她的位置罢了。
“你还真是忽略了最主要的位置,别忘了地牢是谁的地盘。虽说靖律司与內役司两司事物不搭界,不过如果掌司使提出去看人,或者以父亲身份看女儿,是谁都拦不住的。换换人,出出事故,分分钟的事情。”青衣给了他一个“你遗漏了”的似乎是在嘲笑的表情,齐渊皱着眉头。
“天牢安插人?你确定?”齐渊有点不确定的问。
青衣给了他一个“败给你了”的表情,然后说,“你想安插也要有机会啊。你觉得谁会给你机会?天牢是靖律司的,掌司使邹闫人称‘鬼孑’,手段为人都不同寻常,另一位于凡才华堪比你,都不是好糊弄的。”青衣边思考边回忆,字斟句酌。
“这样下来,就有点难度了。”这样来说,他们必须紧盯任何一个出入天牢的人了。齐渊都难得蹙起了眉头。
“你可以的,加油。”
齐渊告别了青衣以后,就进了宫。
“皇上,少阁主可能已经离开黎阳了。”齐渊的态度可以称得上是谦恭。皇帝想在他的身上挑出一点毛病,都不行。“上次也只是因缘际会,偶然碰到了,这次就……”
“有劳爱卿了。”景阳帝对此并无反应,齐渊的一番话让他连质问的机会都没有。
“娘娘吉人自有天相,陛下请放心。”齐渊明显可见景阳帝近几日是比较疲惫的,脸上倦意难以遮掩,整个人状态也不是很好,坐在龙椅上似乎随时都可以睡着一般。
“恩,李太医已经进去多时了,待会就可以有结果了。”关心则乱,皇后中毒,他能想到的却是跟上次类似,急忙寻着人去找青衣,反而忽略了身边的太医,还是皇后身边的小宫女小婧去通知李太医的。
“皇上似乎有什么烦心事,不妨说于微臣,愿替皇上分忧。”齐渊这话说的半真半假,他其实只是想知道困扰皇帝的是什么。
“皇后是靳王爱女,这次靳王那里怕是要给个交代了,更何况皇后如今生死未卜的。”上次皇后中毒靳王虽然没有明显的表现出不悦,他可以猜到肯定是皇后在背后说了什么,这次就难了啊。
“靳王殿下护女心切,有些行为是可以理解的,皇上还需要包涵。”
“朕自是知道的。”景阳帝一手撑着头,一手捏了捏眉心。
“让我进去!”门外突然的嘈杂声让景阳帝原本皱起的眉头皱得更深,不耐烦的冲门外招了招手,“门外何人喧哗。”
“陛下陛下,靳王殿下硬要闯进来,奴才,奴才没有拦住。”犴司语气焦灼,还有点颤音。身后跟着怒气冲冲的靳王。双目正圆,浑身处于超级防备的状态,盯着龙椅上坐的那个人。
“你下去吧,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准入内。”景阳帝甩了甩衣袖,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陛下,皇后已病重多时,为何不让微臣前来看望?”他昨知道皇后病重以后就请求觐见,被景阳帝挡了回去,说是已经请人医治,不可打扰。他一直等到了今天,没有任何消息,才忍不住闯了进来。
“王叔如今这么不懂规矩么?”景阳帝依旧保持着一手按眉的动作,语气平平,但明显不耐与不满。
“臣女躺在里面,皇上您现在跟我计较这个?”这肯定是气昏了头,靳王才会说出这样的话。齐渊在旁边默默的吐槽。
“大胆!王叔如今是已经不把朕放在眼里了?”景阳帝手猛地一拍身侧的桌子,桌子上的茶杯晃动了几下,滚到了地上,碎了。
“陛下,我……”靳王仍然红着眼,想要解释。
“想必王叔是年纪大了,有些关系则乱了,犴司,派人送王叔回去,皇后没有大碍之前就不要让人打扰。”景阳帝缓缓坐下,眼神注视着窗子外面,冲犴司吩咐。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