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主意已定,苏云缓转过身看了看那间陪自己数日的木棚,又看了看在此处无法而视的无回谷。
最后,徒步向不远就能到达的山河宗南院而去。
无回谷以及这片林间并没有在山河宗的外围,实属山河宗的地盘,所以苏云倒不会去山河宗的南门,他可没有内门弟子随便进出的牌子。
夜,南院杂役弟子处,苏云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院子的外面,他要除仇!但那人毕竟是一个执事,若此事出现差错,即便是苏云已然是通灵境三重的修为,也不敢去触动那本他看过的山河宗律法!
但陈光亮不除,苏云是容不下去的!
如此,他也只好乘夜深人静时,夺他陈光亮的性命了!好似有万种信心,他苏云能够轻易杀伐此贼!这是来自于体内不停运转的三窍,所给出的强大自信。即便听闻这陈光亮也是通灵三重,但那种来自于心神中的自信,却在告诉他,杀此仇人,如同捏死一只蝼蚁!
一个纵跃,苏云不费吹飞之力就翻了南院的院墙,脚粘地时,也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来,自我嘲笑一番,他倒真有做飞贼的潜质了,想来回到大唐也不会穷死,饿死。
这南院,苏云或许找不着和他相熟的杂役弟子所居,但对陈光亮的豪华房舍而言,就算苏云闭着眼也能够找得着!
但当苏云走近几步时,他却愣在了原地,因为他听到了阵阵娇喘声和啪嗒啪嗒的声音!
虽是不闻人事的苏云,但这种声音如此秽难入耳,不用想也够苏云得知这其中的缘由了。
“陈贼子原来还是一秽虫!但如今是两人在屋内,不太好下手了,即便是陈贼子一人,以他的修为应该会有所察觉,难道陈贼子之命不该绝?”
苏云想到,但让他就此罢手或寻下次的机会,那说什么他苏云也不情愿!这恨,他恨不得生吞了陈光亮,这种恨已是苏云的阴影,不除绝对会受其心魔的滋扰!当苏云凡身通灵的刹那,他就明白什么是心魔了。
因仇不舍,苏云靠近了陈光亮的居所,在纸窗上戳了一小口,并不是苏云是一下流做作之人,他本人也是如此认为的,既是来取陈光亮性命,这些滚犊子的玩意儿看了也是看了,也没什么。
当苏云的目光聚焦于被陈光亮压在身下的女子时,苏云差点就冲进去了!
“如此未过十六的女子,这陈光亮也下得去手!今夜我苏云必亡你!”
想是如此想,但若是自己有任何风吹草动,里屋中正交战正酣的两人必会察觉,如此到有些棘手。
“你是谁?”
突然,身后有一只手搭在了苏云的肩上,陡然问道。只是声音压小了很多,似乎怕里屋的两人听见。
苏云猛地一惊,暗道自己失策了!
毕竟入夜不是很久,此时杂役弟子根本没有全睡,且先他苏云注意内屋的动静太过入神,忘记了留一般心思放哨了。
这让苏云暗叫一声不妙,无奈苏云只对身后的人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但里屋中的两人已然止住了交战,继而传来了一句断断续续的话:“他娘,娘的!是,是那个龟孙子在外面!”
苏云又是一声暗道坏了,但后面的那人并没有走开,相反却认出了苏云来,虽然夜深,但却不漆黑,特别是院子中较远的几排,还有几间屋中亮着灯火。
“你是苏云?”后面的人蹿到了苏云的前面,直接问道。但声音比刚才还小了许多,但未等苏云回应,这人就大声说道:“大师兄是我,尿急路过而已!”
“滚,给我滚!”
里屋中传来陈光亮的话,显然陈光亮已经打消了开门的心思。也不知在里面这陈光亮是不是又抱住了那巧巧。
苏云也认出了此人,不过他大声说话时,真真的苏云以为他要自己不利。却不想他在掩饰。
“福根,是我!”苏云也不好装下去,因为没法装。
“听他们议论,你被陈光亮打死了,怎么你现在……”
苏云真想给这福根一个耳刮子,有他如此咒昔日好友的么?虽不是很铁,但也说得过去。
“巧巧早就跟陈光亮混搞在一起了,大晚上若是没有听见这秽声,我们也觉得不习惯……”
听了福根的言语,苏云简直如同看见了奇异之事一样,只听这福根又说道:
“别误会,这两人的勾当若是一夜不来,便是怪事。算起来你这家伙已消失了半月有余了,你是在何处安身?”
“自然是在宗门中。”原来是这样,苏云还当是这福根有什么别样的嗜好呢,如此倒说明这女子是甘愿的。但福根的另一问,苏云怎可说出,便简言说道。
见苏云不愿说出,福根也不会去刨根问底,但他暗示了苏云,那就是巧巧已经跟了陈光亮了。
可他福根大错特错了,苏云怎会看上这巧巧?以前没有,如今更会没有。只是出于福根的角度,此时苏云就是在看人家的春宫表演,若说没给福根带来猜忌,那还真说不过去。
“这样吧,福根儿,你先回去睡。这陈光亮我是来会会他的。”苏云说道,此时虽没多少的亮光,但苏云眼中闪烁的妖异光芒却把福根儿吓了一跳!
“这苏云消失半月,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看起来怪怪的,甚至在他身上我感觉到了一股说不出的味道来!”想罢,福根冲苏云点点头,反正事不关己,自己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为妙。
福根儿走后,苏云并没有离开,而是寻了一个躲避的地方,等待里屋的人深睡后。
足足等了两个时辰,院子里的灯火一盏也没了,每间屋舍中都传来震耳欲聋的声音,雷声都不足其半分!
悄声靠近陈光亮屋舍之外的纸窗,这次苏云凝神了一会儿,见除了呼噜声外,并没有任何动静了,苏云便伸手捅破了纸窗,继而伸进去打开了窗子的锁扣……
翻身而入,蹲着身子慢慢的靠近床前。
但一道声音这时却传进苏云的耳朵,很小声。
“死鬼!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他今日幸好喝了酒,本就有睡意,要不然你死定了!”
“死鬼?”苏云正在疑惑,自己何时成死鬼了?
就在他疑惑时,一双极柔的手摸到了他的头上,顿时把苏云弄了一个汗毛倒立!
“死鬼等我,我们去外面,只有才能满足我……”
明了!苏云终于明了,原来陈光亮早已戴了绿帽子……
苏云不由分手,手做刀砍,敲在巧巧的后脑勺上,顿时一具柔软的身体倒在了他的怀里。
“这巧巧果真不简单!”苏云说这话的目的,在于无意间他摸到了女人的后脑勺,有反骨!
柔软的身体是在苏云的怀里,但苏云却没有半点觊觎之心,因为还有一股难闻的味道,此味不用说,也是两人欢好留下的。这味让苏云有种作呕的趋势,把巧巧放在了地上。苏云的目光终于聚焦在了床上的赤条的陈光亮身上!
一块磨尖了的兽骨出现在了苏云的手上,再也没有兴致欣赏这贼子的赤条了,找准了喉咙所在的位置,运足了元力,猛地就朝陈光亮脖子上刺下去!
陈光亮从睡梦中惊醒过来,从而一股热血就呛住了他的音源,睁大了眼睛,他看到了一个人,而这个人正用一根白森森的东西使劲的往自己喉咙插入!
他知晓了此人是谁,想喊却喊不出!
没痛感,然而他感觉到了恐惧,这源于那根白森森的东西已经从喉咙里穿透了下巴,再而穿透了他的舌头!
吾命归兮!
不用想,不用看,也看不着,但他感觉到了,一股股热血从喉咙间渗出,早已侵湿了他的床被,继而一滴滴的掉落在地上,随之不断线的直流在地面……
打开门,苏云看了看右手,满手是血。没有擦拭,苏云走了出去。
来到福根的面前,敲了敲。
里面的福根问了一声是谁,苏云回应了一声,福根便起身开了门。随即一股血腥味和一种秽物的味道混杂着传进了福根的鼻子里。
不由福根追问,苏云便进了房舍中,似进了自己的房舍般,苏云轻车熟路的点燃了灯火,这才坐下,继而朝福根说道:“你是我来南院第一个看到苏某的人,也是我苏某的好友,所以如今事也做了,我才来告知你。”
福根木讷了,他不知从何说起,见苏云并没说完,且言语之间非常严肃,便坐了下来听苏云继续说。
“我杀了陈光亮!”
福根目光一瞪!张大着嘴,差点失声叫了出来。
“他该死!”
“我知道他该死,可你这是犯了宗门的大忌啊,我与你兄弟一场,我会守口如瓶,但你必须离开山河宗了,再说你失踪了半月,陈光亮之死绝对不会有猜疑到你身上,就算猜疑到了,问题也不大。但你若是留在宗门,问题就大了!”
福根深知陈光亮是什么人,得势不饶人的货色,在惊恐苏云杀了他后,只是片刻他就觉得苏云杀得对,但问题来了,苏云怎么可能杀死一个通灵境三重的杂役执事的,而苏云杀了陈光亮后,他为何要来告知于我,就算明日东窗事发,他也不会把苏云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