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立营的所有人马都是来自陶斯任在训练中主管的那个营队,这些士兵兄弟投军前都是穷苦的庄稼汉,他们什么样的苦都吃过,投军后经过训练,他们一个个都生龙活虎。部队开赴热河边境后,在与日军的几次交战中,他们个个都舍生忘死奋勇杀敌,特别是胡一龙、曹全林带领的两个排更是作战勇猛,战功赫然。
由于战功卓著,陶斯任也由代理营长正式任命为实职,并升少校军。陶斯任授了少校营长实职,便又保举胡一龙、曹全林,分别任了一连二连连长。现在对龙口关防御,夏汉芝把正面阻击的重任交给陶斯任和他的独立营,正是好钢安在刀口上。
日军的大队人马向龙口关开过来了,《何梅协定》签订以后,铃木次郎以为华北境内已经没有多少国民政府的战斗部队,仅仅一个二十九军,那么长的防线,还有境内治安的维持,他们必然兵力分散,他也知道现在在龙口关驻防的是支那人的一支民间武装,以他装备精良的皇军一个正规旅团,此去夺关完全不足为虑。因此他们大摇大摆直接往龙口关开来。
及至到了关口,探马来报,龙口关峡谷漫长,前后曲折,不宜轻进。铃木次郎是久历战阵的将官,他很清楚,此等地形极易遭到伏击,于是他便停止前进,指挥两个联队令其翻越峡谷两侧的山顶,先行清山,然后再搜索前进。
果然不出夏汉芝所料,日军怕遭伏击,先行搜山抄他伏击部队的后背来了,但是关达安的前卫营已经布成阵式,占领了谷口两边东西一线各个山头的制高点,待日军那两个联队向山坡上爬来时,关达安一声令下,所有轻重火器一齐发射,把日军压制在坡下。
“八格。”铃木次郎没想到支那人的民间武装竟有此等厉害,他怒吼一声,指挥他的大部队开展起激烈的争夺。日军有山炮和迫击炮,他们用炮火轰击山头,立时,关达安占领的多个山头被炸得焦土横飞。由于是仓促布防,所占山头都来不及构筑工事,没有掩体,也没有退路,不少义勇军兄弟在日军的炮火中倒下了。
铃木次郎狡诈,他看到对方有部队在峡谷口布防阻止他们的搜山,更加深信峡谷里有伏兵,因此在没有击溃对方的谷口阻击部队之前,他便不进入峡谷,他要步步为营搜索前进。
日军不进入峡谷,夏汉芝亲领的伏击部队便只能干等着,可是时间一长,关达安在谷口的阻击便慢慢不支。战场情况发生变化,作为指挥官必须随机应变,现在关达安的前卫营渐渐不支,如果不增援谷口,一旦让鬼子爬上来那他们就要居高临下的抄他伏击部队的后背,战局不堪设想,因此夏汉芝不得不调伏兵对谷进行增援。
激战了半天,敌人始终被死死地压制在山下,然而通晓兵机的铃木次郎也察出了有利于他的战机。他看到对方在火力渐渐不支的时候竟有部队从背后不断的增援,他便知道俚伏在山谷的伏击部队被调过来了,既如此那么峡谷里伏击的兵力必然减弱。他仗着他的部队有坦克的开道和掩护,不成声势的伏击对他并不构成大的威胁,并且他以整整一个旅团前来夺关是势在必得,因此在夏汉芝增援谷口以后他又改变方略,只留小股部队佯攻谷口,而将大部队立即开进了峡谷。
夏汉芝将他的所有部队都投入了布防,再没其他兵力补充缺口,敌人大部队突然开进了峡谷,可他再调谷口部队返回去伏击却来不及了,只有原布局在靠近关防那一段的伏兵尚始终埋伏在那里,可以伏击,因此当敌人开进到那段峡谷时,义勇军才开始伏击。然而敌人推进的有一大半个旅团的兵力,并且他们在推进中对峡谷两侧用火炮清山,使夏汉芝的伏击对进入山谷的日军并没有造成毁灭性打击,尽管他们在这里留下了几百具尸体,但他们还是有足以夺关的兵力继续向前面的关防推进,这就给陶斯任的正面防守带来了很大威胁。
对关防正面攻守的战斗很快打响了。敌人推进到弹着点到达关防的射程距离后,首先用火炮对关防进行摧毁,无数的炮弹象一团团火球集射而來,城堡上下立时烟火弥漫砖石横飞,一时间城头塌了,围墙倒了,陶斯任和他的守关部队在前沿工事里也被压得抬不起头,不少弟兄被弹片和横飞的砖石击伤击倒。
敌人炮击过后,几个步兵联队向关防发起了猛烈攻击。
龙口关关防系古代兵家所建,横截峡谷,城高数丈,在冷兵器时代确能阻止塞外之敌从这里通过,可在有了军火工业的今天,这关防就算不上是不可逾越的屏障了,况且这关防经年历久,早已成为残垣破墙,根本经不起敌人火炮的轰击,为此陶斯任抢在日军进攻之前在城堡的前面挖了堑壕,在峡谷两侧的山坡上筑了掩体,他将一部分兵力以后备力量布于关防,以作坚守并随时增援前沿,而将大部分兵力进入前沿工亊进行正面阻击。
现在炮火过去了,大队的鬼子兵挺着挂有太阳旗的枪向关防发起了攻击,陶斯任便与义勇军弟兄们从尘土飞石的埋没中钻了出來,他们依据堑壕和掩体对日军予以狠狠的打击。仅在第一天,他们前后八次打退了敌人的集团冲锋,其中五次与敌人肉搏,血战中阵地反复易手,但嗷嗷叫的鬼子兵始终未能攻入关防,到最后前沿阵地也回到了陶斯任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