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声已经响到了第五下、第六下、第七下——
然后——
一切在一刹那间安静了下来。
擂台下,看台上,每一双眼睛都看着台上的六个人,似乎每一个人在那一瞬间,都停住了呼吸。
擂台上的六个人,也都屏住呼吸,保持着原有的动作,没有人敢贸然出手。
谁都知道,在这场不论生死的混战中,谁第一个出手,都有可能成为另外五个人共同的目标。
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在乎的,不是自己的生死,而是——部族的荣誉和蛊神的祝福!
这种安静,足足持续了三秒,整整三秒钟!
“咳咳——”第一个动的,居然是木塔部族那个老头子。不过,他虽然是第一个动的,但是他动的,也只是自己的嘴:“反正我老头子也活累了,既然你们都不愿意第一个动手,那就我先来吧!”说着,他缓缓抬起手,伸出一根手指,指着的人,居然是桑刍!
“既然这次的仪式是在麒麟峒,那么,我就找你做我的对手吧!”木塔部族的老头子说话间,另一只手却轻轻一动,弹出一团白色的粉末,罩向了桑刍的面门!
那团白色粉末来势看似缓慢,实则迅疾无比,老者话音未落,白色粉末已经和桑刍的面门不到一个巴掌的距离。
——但是第一声惨叫。却不是桑刍发出来的。第一个发出惨叫并倒下的人,居然是土蛊部族的那个大汉!
原来就在老者开口说话,吸引了所有人注意力的时候。都刚部族的那个女巫师,已经对土蛊部族的人下了杀手!
土蛊部族的大汉抱头倒下,痛苦的在地上翻滚惨叫。此时他的整个脑袋都变成了像是刚从血水里捞出来的一般,又像是头上的每一个毛孔都被针扎出了小孔。鲜血从他脑袋上的每一个毛孔里渗出,让他的头颅已经变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血葫芦。
而那个女巫师一击得手,马上倒退两步,跳出众人的攻击范围冷哼道:“我说过。你将是第一个死的人!”
同时,被白色粉末攻击的桑刍,在那团粉末几乎就要碰到他面门的一刹那,突然朝着面前大吼了一声!
桑刍的这个举动,让台下的巴多松了一口气。
“火界,如果是你遇到桑刍这样的情况,你会怎么做?”巴多轻轻的问了火界一句。
火界想了想,一脸认真道:“这是木塔部族的“花粉蛊”如果是我,我也会和桑刍阿哥一样做的。”
“哦?为什么?”巴多饶有兴致的看着火界问。
“木塔部族的花粉蛊,虽然根据花粉的类别不同,而让中蛊的人有不同的症状,但是对付花粉蛊的方法只有一种,那就是不能让花粉沾身。在桑刍阿哥这种情况下,如果退后的话,那么他自己身体卷起的气浪,反而会加快花粉在空气中的传播速度和范围。桑刍阿哥的这声大喝,不但利用嘴里喷出的气流减缓了花粉的速度,而且还利用声音震慑了对方的心神,可谓是一举两得的好方法!”
“嗯……”巴多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火界,你是个很有天分,也很勤奋的孩子,接下来你们这组人比试的时候,巴多德拉不希望你能赢得比试,但是,你必须要保全自己的性命,你明白吗?”
火界看着台上,有些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巴多德拉,我会尽力的!”
与此同时,在看台的另一边,站在人群中的柏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的比试,眉宇间隐隐透露出一种若有所思的神情来。
而这时候的擂台上,激烈的战斗也才真正的拉开了序幕!
桑刍发出一声大喝,暂时减慢了那团花粉的攻击之后,也同时甩出了手里的鞭子。奇怪的是他手里的长鞭并没有攻击自己的对手,而是在空中不断的划出一道道圆的形状来。鞭子转动的速度极快,很快就带动了周围的空气,那团白色的花粉也受到气流的影响,在鞭子的舞动下,随着桑刍的引导转而流向了桑刍身后,已经和水蛊部族的蛊师缠斗在一起的虫蛊部族那个中年人。
虫蛊部族的蛊师手里空无一物,一大团黑色的虫子从他袖子里飞出,接着突然分开,从四面八方像是一张网一般向水蛊部族的蛊师围拢。水蛊部族的蛊师虽临危而不惧,手里竹杖随手一抖,一团亮晶晶的水珠也顿时从竹杖中弹出,如烟花般忽然爆裂开来,每一滴都准确无误的击中了正向他攻击的黑色虫子。
眼前的情况如果用电影的慢动作播放一次来看的话,那么必定有人会发现,在那团爆裂开来的水珠里,其中最大的一粒并没有攻击任何虫子,而是疾如闪电的射向了虫蛊部族那个中年人的眉心!
擂台上没有慢动作,所以那个中年人看不到,于是那粒水珠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准确无误的从他的眉心,像是一个活物般钻了进去。
桑刍卷起的花粉还没碰到虫蛊部族的蛊师,他就已经先一步消失了!
——那的确是消失了!
那粒水珠一钻进他的眉心,他整个人就突然像是被扔进了几万度高温的熔炉里一般,整个人被那么一粒小小的水珠“溶化”了。
一团气雾升起,地上就只剩下了一堆刚才还穿在那个蛊师身上的衣裤。
这一幕让看台上,除了水蛊部族族长外的几个族长同时脸色大变,台下一些能看出门道来的蛊师也都长大嘴巴,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火界似乎也看出了什么,瞪大眼睛结结巴巴的喃喃道:“这是……这是——”
“噗!”
人们还没有从刚才的一幕中回过神来,木塔部族的那个老者却已经曲着身子如虾子般侧身倒在了地上!在他的脖子上,被一截人的手臂骨硬生生的从后面穿了进来,然后从喉结处凸出。
那老者甚至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上一声,就双眼凸出,一脸不甘心的样子咽了气。
“哼!”都刚部族的血巫师伸出脚尖在那老者尸体的脑后一踢,那截骨头弹出,稳稳的落进了那个女巫师的手里。女巫师看着老者的尸体不屑的一声冷笑:“还睁着眼睛么?原来你也并不是那么想死!”
此时台上,就只剩下兽蛊部族的桑刍、都刚部族的血巫师以及刚才那个让所有人震惊的水蛊部族蛊师三人。
三人呈三角形站在台上,桑刍看着眼前两个强大的对手,手心里不由自主的冒出了汗。而都刚部族的血巫师和水蛊部族的蛊师二人,居然当桑刍根本不存在一般,皆都冷冷的望定了对方。
桑刍终于明白,自己和眼前这两个人,根本不在同一个级别。他们根本就没有把自己当做一个可以一搏的对手。
一种从未有过的羞愧感,从桑刍心里升了上来!
然后桑刍突然像是疯了一般,红着眼睛大吼一声,朝着正在对峙的两个人,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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