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我现在这般样子,还不是拜你所赐,他回不来了。”泪,终究还是落下,她抿住嘴边的泪,含入口中,是苦的。
她喃喃道:“回不来了,也回不去了,一场恩怨只在两指开始。花千骨,倘若你不负我,我又怎会负你。”
“花千骨,你我的恩怨从未了断过,我心中本没有恨,只因你害了他,才让我背负上恨。”
“花千骨,为了能打败你,我步步为营,修炼独狐灵海之术。你知道,我身上有情,你可知我身上每天都有生不如死的灼伤。”
花千骨回话:“可是,你伤了这么多人,我不该恨你吗?还是,这一切都是我报应。”
“报应,你在说我吗?”唯安顿了顿,说:“我不怕,没有他,在六界又启能我快乐。”
陌念唤走晴羽,倚在树干旁,问:“那你为何还要争这神尊之位?”
“争又如何。我就是不见得由你们来统领六界,因为你们不配。”唯安再重复一次,“你们不配。”
陌念还想再说什么,可被花千骨挡住,“那件事,是我的错,不关陌念的事。”
唯安苦笑道:“是与她无关,可是她与你有关,不是吗?”
唯安甩袖,说:“一个月后,九星一线,你我再聚,到时候来个生死一战。”她离去了,可那系着红绳的令牌一直在花千骨脑海里荡漾。
再次决战,生死难定,一决生死
“陌念。”笙萧默跑去扶住陌念,关切地问道:“还好吗?”
陌念微微点头,可眼睛却望着花千骨,想:到底发生过什么?为何姐姐见其会如此惊慌?
花千骨握剑进屋,众人也紧随尾后,互不说话,各自都在想着各自的苦恼,疑惑和,恩怨。
看向寒冰床上不染一尘的白子画,憔悴不堪,面色如稿……一样一样地映入花千骨眼中。
“哐啷”
断念掉在地上,花千骨做出了一个惊奇的动作。
捂着双脸,跪坐在地上,像一个小孩般,嚎啕大哭。
众人一惊,一时间瞪目结舌,谁都不知道要说什么,该说什么。
屋中只有哭声,听着哭声入耳,陌念的心绞痛,深呼吸,道:“白子画身上有神谕,死不了。”
哭声骤然停止,换来的是沉思。
一生一世,永生永世,不老不死,不伤不灭。
“白子画中的是赤炼蛇和婉青蛇的毒。须用万年蛇妖的蛇胆和千年龙须做药引,加上几味名贵药材,文火熬二十八个时辰,再……”
陌念欲言又止,按住眉心,低头沉思。
“怎么?”花千骨问。
“恐怕,我…”陌念有点语无论次,“姐姐。”
花千骨向她逼进,迫使她与自己对视,“说!”
“姐!”两人相对,众人疑惑。
花千骨的手已经在陌念雪白的颈上,只要她稍稍一用力,那纤细的脖子就……
现在花千骨的情绪深不可测,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喘,只敢静静地“观战”。
“杀了我吧,即使我死了,也不会告诉你解法。”
“别逼我。”花千骨手一紧,再次问:“说!”
“哼”现在,陌念已经苍白无色,白而略微青,没有血色。
“千骨…”笙萧默劝道,“陌念是为你好。”
“为我好,如果躺在上面是你,她怎么做,你一清二楚!”
“够了!”陌念大怒。
“怎么?生气了?”
陌念双眼紧盯着她,“为了白子画,你连我都敢杀,都舍得杀?”
“对!”花千骨突然双手抱着头蹲在地上,口中喃喃自语:“对不起,对不起。”
笙萧默出声:“陌念?”
“走火入魔了。”陌念仰天自语:“姐姐,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七杀殿中,到处弥漫着酒的气息,不少罐子掉落在地,成为一堆碎片。
欲相守,难相望,人各天涯愁断肠;
爱易逝,恨亦长,灯火阑珊人彷徨;
行千山,涉万水,相思路上泪两行;
春花开,秋叶落,繁华过后留残香;
望长空,叹明月,形单影只心惆怅;
酒意浓,心亦醉,罗衫轻袖舞飞扬;
思秋水,念伊人,咫尺天涯媲鸳鸯;
前世情,今生债,红尘轮回梦一场。
这首歌曾被花千骨唱过,可现在却出现在七杀殿中。
“前世情,今生债,红尘轮回梦一场……”
“他活不过来了。哈哈哈…”凄惨的笑声响起,又一罐子落地。
唯安不屑地瞟了一眼,苦笑道:“也不过是碎了。人碎了,梦碎了,心也碎了。”
“也不过一场梦。”唯安又饮一口酒,含着泪一饮而尽。
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唯安拿出令牌,轻轻扶摸,“爱上你到失去,是不是就像一场梦,可是现在梦醒了,你真的就不见了。为什么?说好的,白首不相离呢;说好的,一生一世呢;说好的,陪我浪迹天涯呢?”
“哈哈哈”唯安仰天大笑,周围的酒罐都被她的气场给震碎,总之场面一片狼藉,不堪入目。
“你骗我,骗得我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