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料到会在同事的婚宴上再遇到温淳,依然是那么温文尔雅的模样,手臂上挽着的却是别人,突然就很想哭,坐在回去的出租车上,望着窗外滑过的璀璨夜色,眼泪不自觉就掉了下来,曾经以为可以天荒地老的人,曾经以为可以携着手一起走进这平淡生活的人,现在却如同陌路。那些曾经一起走过的路,一起看过的街景,还有车载电台里流动着的那首whenyouaregone,都让她忍不住泪流满面。
凌帆的电话却在这个时候打了过来,居然是那种不耐烦的腔调:“在哪?什么时候回来?”
她本就情绪不好,听他这么一说,就更恼了,只擦了眼泪,说了句:“要你管!”便愤然挂了电话。他再打过来也就不接了,后来嫌烦,干脆调了静音。
在小区的长椅上坐了很长时间,一个人静静仰望星空,仿佛那一望无际的深蓝的天空才是治愈她心灵创伤的良药,一直到心情慢慢平复了才上楼回去,一出电梯,就看到凌帆坐在她家门口,可能是听到电梯“叮”的声音,他很快地抬起头,眼神里闪过一丝喜悦。
这种时候,实在没心情理这位少爷,只是开了门进去,他跟着她身后,关了门,悄无声息地,竟也是一句话不说,安静地让她错以为他没有跟进来,她在厨房里咕咚咚的喝了水,一出来,看到他站在门口,眼睛直直地看她,直觉得那眼睛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落寞与委屈,完全不似他从前意气风发的模样。
她倒是第一次看他这样,心底不知怎么就触动了一下,她问他:“有人罚你站着吗?”
他唇角只是微微动了一下,象是要说什么,但最终没有说出口。她也不再理他,这少爷的心思本就阴晴不定,她无暇去想,也不想去想,只管去换了衣服洗澡刷牙,出来的时候无意中抬头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原来已经夜里两点多钟。
再看那位少爷,好像已经躺在沙发睡着了,电视是开着的,他却一只手耷拉在沙发一侧,一只手抱着遥控器睡得正酣,也不知道这些天都去干什么了,只这么一小会的功夫竟然睡着了,突然就想起来,她已经好几天没见这少爷了,从那次把她扔在半路上到现在应该有一段时间了吧,她也没有仔细去算过,只觉得他的脸颊似是比往日清瘦了一些。
竟有些说不出的滋味在心底蔓延,到房间里找了个毯子出来,轻轻地帮他盖上了,又关了电视,本想离开的,沙发上那人却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手一伸,她站立不稳,一下子倒在了他的身上,直觉腰间一紧,他的唇也精确地覆在她的唇上,他炽热的气息马上充斥了整个口腔,竟是避无可避,躲无可躲,她干脆闭上了眼睛,任他掠夺般的吻一寸一寸地侵占了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其实早在答应做他女朋友的那天就想到过会有这一刻,其实他也是极温柔,唯恐弄疼了她似的,一点点将她含在口中,又一点点将她融化在他的缠绵里。
他可能是真的累了,拥着她睡得很香,她却怎么也睡不着,轻轻地拿开他的胳膊,裹了床单下床,在包里找了手机,本想看时间的,却没料到看到几十个未接电话,看来看去都是他的电话,到了最后是一个短信,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她却蓦然有些慌张,只觉得心里乱乱的,这样一个男人,必是咬了牙发出这三个字的,在他的历史里恐怕再没有一个,仔细凝望他熟睡的脸,原来也只是如孩子一般,那种自负,那种游刃有余的自信此刻在这张脸上荡然无存。
心乱如麻地在床边躺了下来,离他远远的,只靠在床沿边上,还是能感觉他浓重的呼吸将她弥漫。
早上醒来床上那半边却已是空了,原以为他已经走了,起了床出来,却看见他正从外面回来,手中提着买回来的早餐,看见她,只淡淡说了句:“醒了,去洗脸,过来吃饭。”那语气竟平常的如已生活了多年的夫妻一般,好像一直是这样,只有他们俩个,每天早上都是如此。
她有一瞬间的错愕,只怕是自己花了眼,或者是春梦未醒,却看见那窗外正有大片大片的阳光洒进来。他从厨房拿了碗和筷子出来,经过她身边时望着她发呆的神情笑说:“如果你是在想昨晚的事的话,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再做一次。”
她愤恨得只想杀了他,永远改不了的流氓本色!她瞪了他一眼,脸红到脖子根的到卫生间洗漱去了,他却在一旁笑得很开心,直觉得那阳光灿烂,和风徐徐,直刮进人心里去。
吃饭的时候都不敢抬头,就怕他再说出令人羞臊的话来,然而他却不再开玩笑,等她吃完了收拾好,他也刚洗了澡出来,一边擦着头发一边问她:“我今天有时间陪你,你想去哪儿可以告诉我。”
才想起来今天原来是星期六,早知道就该多睡一会,都是这少爷闹的,想了半天就笑说:“真的去哪儿都可以吗?”
“那是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他看起来心情极好,连说话的时候都藏不住的笑意绵绵。
毫不客气坐了他的车,直奔跆拳道馆,看那少爷的表情,是有些微微吃惊,她看着他,略有些得意地问:“是不是后悔陪我来了?”
他却是煮熟的鸭子嘴硬的厉害,还是满脸笑意的说:“我从来就不知道什么是后悔。”
选了跆拳道馆,她原是想报了今天早上他贫嘴惹下的仇,可进了跆拳道馆换了衣服出来她就傻眼了,他原来比她级别高了很多,自然是仇没报成,反被他占了上风,仔细想来他还是手下留情了很多,否则象她这种初入门的人在他面前哪占得了半点便宜。
心底却是畅快无比,似是所有的闷气都留在了挥汗如雨的道场上,回家的路上,两个人又去吃了火锅,有说有笑的出来已是星空满天,凌帆去开车了,她站在华灯如织的街头有一丝恍然,从没有想过两个人可以如此亲密,可一切来得那么自然而然,没有任何预期,却比预期的要好了很多。
从电梯里出来,恰逢邻居大妈要出门扔垃圾,平日里虽然不熟,却是打招呼的,那大妈是南方人,吴侬软语甚是好听,她只拉着她说:“小妹呀,还是给男朋友一把钥匙吧,昨晚老早就在这等你,等得好辛苦的。”
她微微怔了一下,回头看他,他却不说话,只是夺了她手中的钥匙来开门。
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心思却总不在电视上,他洗了澡出来,在她身边坐下了,她就不自觉地向外裂了裂身子,他瞪了她一眼,伸手把她揽在了怀里,又抢了她的遥控器,调到体育频道,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她就莫名其妙了,这人怎么就这么不把自己当外人,这里明明是她的家,他却比在自己家还舒服,她抓了个抱枕甩向他,站起来就要回房间,他哪会让她如意,一把又把她拉在了怀里,一脸坏笑的说:“怎么这么小气,不就是看个电视吗,让着你还不行吗,你看你看!”他把遥控器又塞进她手里。
什么时候都欺负她,当初偏偏还把话说得那么动听,这种男人当初就不该信了他,所幸没有投入太多的感情,她一边看电视一边瞟着身边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如此亲密的靠在这个男人的怀里看电视,自己一向向往的那种平平淡淡的生活,怎么可能和这个男人有任何的关联,可偏偏就是他,拥着她过着最平常最简单的生活情节。
她还在怔讼,他却已经开始在她脖颈上细啄轻咬,他热热的气息吹在她的裸露的肌肤上,那种酥软的感觉马上传遍了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