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端木俊的一声惊叫,白刀子进去,一股殷红的血渍立刻窜了出来。鲜血映红了赌场璀璨的灯光,也映红了赌场所的人的眼晴。端木俊脸上并没有流露出痛苦的神色,他慢慢的拔出刀子,刀,同样变得鲜红。
“如果你敢赌的话,我可以把手御下来,然后再把心挖出来,先倒地身亡者为输。怎么样?你敢不敢?”端木俊把带着鲜血的刀子在众人面前晃了晃,吓得众人连连后退。太残忍了,傻瓜才这样自残?赌狂会答应吗?
“好!老子今天豁出去了,大不了一死!”刘子健响亮的声音在赌场里响起,他丝毫不示弱的抄起一把匕首,眼睛眨也不眨的朝自己的大腿猛剌。
一刀,二刀,三刀……
端木俊也没有停手,二人都在极其残忍的赌命,看谁刺的刀数多,看谁最先倒地。手臂便剁成了肉浆,大腿成了血饼,可血还在流,可二个人都没有倒下。疯狂还在继续,血泪继续重演。
看到二人疯了一样的朝自己身上猛刺,这场别开生面赌注要何时才能结束?谁都没有去在意,因为输赢已经不再重要了,气氛已经压抑得快要让人窒息。赌场里的每一双眼睛都随着他们手中挥动的刀在颤动,有人的眼里甚至闪烁着泪光。
到第五十六刀的时候,刘子健终于支持不住,咚的一声,重重栽倒在赌桌前的地上。“第五十七刀!你输了,哈哈”端木俊脸上露出了狞狰的笑容,血肉模糊的他凄笑一句,咚的一声,把刀子丢在地上。他缓缓的转过头看着沈舒心,“我们赢了!”
“嗯!我们赢了!”看到端木俊摇摇欲坠的身子,沈舒心突然感觉到这个人是多么的勇敢,多么的执着,虔诚,在他的身体里,更是深藏着一种别人无法看到的伟大。谁说他只是一个落魄的无赖,这不正是自己苦苦要找的人吗?沈舒心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也顾不上满身鲜血的端木俊会弄脏自己的身子,她迎了上去,将端木俊拥在怀里。至少有十年时间没有流过泪了,沈舒心曾经发过誓,不再为任何人流泪,没想到冰封已久的心今天竟然被端木俊傻傻的举动给感动了。
“端木俊,你不要死啊!”
泪水滑过那娇艳如花有脸胧,带着阵阵伤感与悲痛,点点滴滴坠落在端木俊的身上。患难见真情,痴心化泪水,端木俊虽然倒下,可他仍然清醒,当他看到泪流满面的沈舒心后,居然笑了。
缓缓伸出带伤的手,艰难的抚过沈舒心的脸胧,用一种平时少有的低沉说道:“看!你都哭了,我很开心,真的。能有你这么为我难过,就算是再死一次,我端木俊也不枉此生了。”端木俊说的是心里话,他觉得自己能感动沈舒心,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这个冰封的美人,到底为自己流下了伤心的泪水。
“别说了,我们走,好吗?”
“不行!我们还不能走,我的血不能白流,一定要把场子给要回来。”端木俊挣扎着坐了起来,他似乎忘记了沈舒心只是个弱小的女孩子,哪有能力从青帮这些人手里要回自己赢来的赌注?
“你说得对,我们今天不能白来。”
沈舒心擦了一下脸上的泪水,表情突然变得坚毅起来,脸上很快又恢复了那份平常的冷漠。“赌狂,我们的赌注还算不算?”沈舒心来到被人群包围的赌狂身边,此时的赌狂刘子健已经奄奄一息了,沈舒心竟然还敢来催赌注,青帮的人积压在心中的火瞬时间嘭的一声迸发了。
“靠!你个小娘们,真不知天高地厚,今天我们要为老大报仇。”在耗子的带头作用下,青帮的马仔们渐渐的逼近沈舒心。
而此时被人遗忘在一边的端木俊身上突然发生了一种奇异的现象,他再一次遇到了上次在绿岛咖啡屋里见到的那种异象。刚才被匕首捅过的伤已经又开始发烫,并且变红,火一样的红。
“好热!”端木俊挥动了一下手臂,伤口无意中碰到刚才被沈舒心哭湿的衣襟,顿时,痛楚全无,浑身上下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
“咦真是怪事。”端木俊嘀咕了一声,他发现凡事碰到过泪水的地方,伤口都在迅速愈合,而且迅速比上一次更要快。发现了这个奇迹后,端木俊干脆脱下衣服,将沾有泪水的地方一一敷上一遍。
不到三二分钟,端木俊全身上下的伤口,竟然全部愈合,而且不留一丝伤痕。沈舒心的泪水竟然有这样的功效!端木俊高兴的正想要叫出声来,他突然听到赌场的一侧发出一声清脆的娇喝!“嘿!哈!”
端木俊闻声望去,只见眼前一条纤细的人影闪过,空中劈过两只秀腿。接着便听到了接二连三的一阵酷似枯木倒地的声音,“咚隆咚隆咚隆”
“好酷!”端木俊仔细看了那人影一眼,差点没有晕过去。只见赌场中心,沈舒心正一脸微笑着站在那里,脚下已经倒下了一大片。原来是个高手!端木俊想想几天前,自己和沈舒心之间发生的一切,他暗自幸庆,那天没有趁她洗澡的时候强暴她。如果真这样的话,那当时倒在地上的一定是自己。
沈舒心片刻间已经解决了七八人,剩下的十几人再也不敢上前半步。沈舒心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朝青龙会的马仔吼道:“来啊!本小姐可不是好惹的。”
沈舒心刚才的神威已经见识过,谁还敢在刀锋上舔血?看到这些步步后退的人,沈舒心鄙视了他们一眼,朝坐在地上发愣的端木俊走了过去。
“我跟你拼了!”人群中的耗子,见到沈舒心转过身去,他抽出一把砍刀,朝沈舒心扑上去上。沈舒心刚走近端木俊,听到背后突然有人偷袭,她看也没看,只是很随意的飞起一脚,铛,耗子手中的砍刀坠地,双手死死的抱着大腿根部,痛苦地弯下了腰。明眼人都知道,沈舒心这一脚,耗子的算是当场报废了。
“切!明天早上我来收场子,你们还不快把赌狂送医院去!”沈舒心抛下一句,背起端木俊走了出去。夜幕将随着沈舒心远去的脚步悄悄消退,香格里拉将迎来崭新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