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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绝望到最后是平静

回到家后,周杨洗了个热水澡,光着上身穿了条宽大的黄色沙滩裤,用毛巾擦干头发后又走回了客厅。看着地毯上依旧存在的烟头和烟灰周杨默默的动手清理了起来……几分钟后周杨搬了张椅子坐到了阳台。熟练的点上根香烟看着远方逐渐晴朗的天空开始吞云吐雾!

孙袁和宏正林的逃跑让自己损失惨重,因为给他们的油漆都是我以80万的价格把房子和那辆奥迪a4抵押给了油漆场提的货,如果这个月内不把钱还给油漆场,我的下场可想而知,现在只有等老莫那边的消息,可为什么,总有些不安的感觉……站起身走到阳台边上,拿起晾在护栏上还有些潮气的手机,翻出老莫的号码拨了过去……

您好,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查对后再拨……

“什,什么?空号?就算是没有信号也不可能是空号啊!”

周杨眼神一缩,心头不仅一颤!

“难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看着手机上昨天才通过话的号码,更加肯定了心里的想法,老莫也“跑了。”

穿好了衣服,周杨冲冲走向地下停车场,开着车直奔老莫的家具场。

半个小时后,把车停在有些生锈的黑色铁门前,推开门,下车走到门口看着头上偌大的〔家和家私场〕有些破败的招牌,周杨心里不仅有些忐忑,透过关闭的铁门望着冷清干净的家具厂,走向旁边的保安亭,看见里面空无一人。周杨有些戚戚然慢慢坐到了地上靠着铁门,仰头望了望天空,半晌后发出了一声无奈的叹息。这一刻的绝望似乎也没有自己所想象的那么难以接受,苦涩的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口袋,这才记起,自己走的过于冲忙没有带烟,左右看了看附近一个人影都没有,对面倒是有家没有招牌的小店,这鸟不拉屎的地界,也不知道它是怎么生存下来的,站起身拍了拍屁股向小店走去……

破旧昏暗的小店里……

快点啊!我等的花儿都谢了……对2……要不起……

看着在电脑上玩着斗地主中年大汉完全没有发现有人来买东西!周杨敲了敲柜台玻璃有些意兴阑珊道:“大哥先别玩了,帮我拿包经典双喜。”老板这才回过身来从柜台里翻出包烟来扔给周杨。周杨接过烟递过去10元钱,熟练的打开包装抽出一根叼在嘴里,刚想点烟,才发现火机也没带,不仅有些烦躁,左右看了看,见到电脑桌上有支火机,不仅开口道:“大哥!能借个火吗?”正好老板也打完了这一局牌正想抽只烟。拿起桌面上的火机递给了周杨。自己却是从口袋里又摸出个精致的不知名黑色磨砂材质火机给自己也点上了只烟。

吸了口烟,又把火机收回了口袋,老板用指节泛黄的食指和中指夹住香烟,打量了下周杨,吐着烟雾淡淡开口道:“看兄弟你这模样,不是这一片混的吧?”

周杨愣了愣,随即想到可以问问这老板关于家具场的事情。吐出口烟,点头道:“是啊!我是有事来找你对面那家场子的老板。大哥知不知道对面那家场子到底怎么了?”

老板听完后摇了摇头道:“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听说这场子已经抵给了别人。兄弟你莫非是来要帐的?”说到这老板看了看有些颓然的周杨,有些匪气的脸上带着些许笑意接着道:

“要账的话兄弟你可就来晚了,昨天已经来了好几拨人了,机器,木材,家具都拖了3俩大货车。估计连点木头渣都没留下。”

看着周杨越来越难看的面色,老板不仅也来了兴致好奇的问道:“老弟!那家伙到底欠你多少钱啊?”

周杨平复了下躁动的心绪,扯动了下嘴角苦笑道:“老哥猜的不错,我确实是来要账的,这姓莫的总共欠我86万,我算是要被他害的家破人亡了。”

“哦!这么多?”老板有点吃惊于这个数目。转念一想不由有些同情起对面这个倒霉的男人,摸了摸布满酒糟的鼻头,站起身拿了张红色塑料椅递给周杨,又转身从有些破旧的冰柜里拿出两瓶直冒冷气的啤酒,起开盖子,递给周杨一支,又起开另一支,狠狠的惯了一口。

“哈哈!痛快。”经过冰凉的酒水刺激,老板低沉的声音也变得豪迈了起来。

周杨拿着老板递过来还冒着冷气的啤酒不由有些不知所措,刚想掏出钱便被老板有些不快的制止道:“哎!兄弟,是瞧不起老哥吗?难道老哥我还请不起你一瓶酒。”

周杨听他这么说也只好罢手,低头拉过椅子有些不好意思的坐下,喝了口被冰的有些慎人的啤酒,冰凉的酒水顺着喉咙滑到胃里,刺激的胃部一缩,身体也不仅跟着颤了颤。

“哈哈哈!”看着对面这个年轻人的表现,老板不由乐的笑出声来!

“这就对了,男人嘛!就是要直爽一点,这样,咱们喝酒才能对的了胃口,你说是吧?哈哈,哈哈!”

听着老板豪爽的话语,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对面这个粗豪大汉,浓眉大眼,峰鼻阔嘴,板寸头,张飞须,皮肤黝黑,宽肩阔背,再配上一米八以上的身高,演狗熊都不带化妆的,当然,大汉这幅作派细看下来还是有几分气宇轩然的意思,不失为一位豪杰好汉,让人心生好感!想到这,周杨拘谨的身体也放松了下来,微微沉吟,感激的开口道:“承蒙老哥看的起,我叫周杨,周瑜的周,杨柳的杨,不知老哥贵姓?”

老板摆了摆手,不以为然道:“贵姓就免了,老哥我叫鸿饕餮,鸿蒙老主的鸿,饕餮是上古凶兽里那个饕餮,我的名字叫着费事,你叫我鸿哥或者老鸿都可以。”

听到这个这个霸气外露的名字再看着汉子凶恶中带着几分英武的面容,周杨只感觉一股王霸之气扑面而来,差点腿脚一软,纳头就拜!

定了定神,周杨有些尴尬的开口道:“鸿,鸿哥,你这名字实在是有些独特,呵呵,独特!”想了半天周杨也就只能想到用独特这个词来形容这个名字。

鸿饕餮听后混不在意的笑道:“呵呵,名字是爹妈取的,用了几十年了,早就习惯了就不谈这个了,到是老弟你,怎么会……”老鸿都有点不好意思题86万这几个字,怕又打击到对面这倒霉的哥们……

周杨听他问到自己的事情,不由苦从心中来,悲向胆边生。这还真是小孩没娘说来话长,仔细想想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只觉得自己的人生真是,了无生趣,死意丛生。但是,又更仔细的想了想,发现好死还是不如赖活着。顿时觉得自己的内心真******强大。

鸿饕餮问完后发现周杨沉默着也不说话,脸色一时灰黯无光,一时面白如纸,最后黯然,无奈,释怀,平静还有带有些得色?心下不由有些担忧,连忙开口宽慰道:“周杨,凡事看开点,不要太钻牛角尖,你既然不想说那老哥也就不多问了,咱们说点开心的事,怎么样?”

周杨听到鸿饕餮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带着些歉意的看着鸿饕餮平静说道:“抱歉!我刚才走神了”鸿饕餮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周杨接着说道:“其实这些事我也看开了,既然老哥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吧!”说着,周杨便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倒腾了出来。经历了这些倒霉的事情,虽说周杨也有了一些释怀,但总归还是压抑居多,他也需要倾诉也需要认同和鼓励。

听完周杨的叙述,鸿饕餮喝掉最后一口酒,掏出烟盒递给周杨一支,自己也叼上一支,周杨连忙为鸿饕餮和自己点上火!

有些昏暗的小店里顿时烟雾缭绕,鸿饕餮看着眼前这个带着丝释然和轻松的男人,心里不仅有几分佩服他的豁达,淡淡道:“你能这么想最好,说老实话就是老哥我碰到你这种事也不见得能比你活的更潇洒!”

周杨闻言开心的笑了笑道:“哈哈,这一点我还真不用谦虚,不过也多谢老哥你的开解。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老哥你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哈哈哈!”鸿饕餮也同样笑着回应道:“不止你有这种感觉,老哥也是,可能是老天爷都觉得你太过倒霉,让我来……帮帮你……”说道这里鸿饕餮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周杨一眼……

周杨被看的菊花一紧。他看我这眼神怎么有点荡漾!难道,这家伙误会了我的意思,以为我在跟他表白?又看了看鸿饕餮有些邪意的笑容!额!周杨被自己的想法恶心到。稳了稳身型,周杨拿出手机看了看掩饰住自己的尴尬,然后歉然的说道:“不好意思啊鸿大哥,不知觉都已经5点了,我也该回家了。今天很高兴认识你这个朋友,改天我再来找你喝酒,我请……”

鸿饕餮站起身用力的拍了拍周杨的肩膀,直到周杨的小脸有些发白(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吓的)这才不舍的说道:“行啊,我也很高兴认识老弟你啊!既然你要走老哥也就不留你了,不过……话峰一转,周杨的脸色也是一苦(难道,他真要把我……)

不过,你得收下我一份礼物。半晌鸿饕餮的下半句话才幽幽传来。(啊!还好还好。嗯!这哥们还真是挺不错的,第一次见面就送礼物,那我是不是该推辞一下呢?)

结束了心头电光火石的遐想,周杨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说道:“鸿大哥,小弟怎么好意思收你的礼物,你……”

还没说完就被鸿饕餮打断道:“行了,老哥我也送不起什么贵重的东西,只是一个纪念品,希望能让你转转运,再推辞那就是不给大哥面子了……”说完还板起脸来。

周杨看着他那张已经够黑脸变得更加黝黑不仅心头一跳,只好怯怯的点头答应道:“好吧,那就多谢鸿大哥了!”

“哈哈”听到这话鸿饕餮才恢复了原来的表情,拉着周杨往屋里边走边说道:“东西在里面,你跟我进来拿。”

“好,好的,”周杨边答应边不动声色的抽回了自己的胳膊!

看着鸿饕餮穿过一个摆放着日用品的货架后,在一堆最小都有足球般大的黑漆漆的矿石里翻找起来……

站在货架旁的周杨心头不仅有些嘀咕(难道是送个石头给我,这玩意有什么用)想到这不由撇了撇嘴。

“碰!嗒,嗒”突然鸿饕餮有些用力过猛,手臂不由得打到了货架上,货架晃了晃,周杨连忙扶稳,但货架边上的两盒“舒肤佳”肥皂还是掉落到了周杨脚后跟处,鸿饕餮站起身,回头看了看说道:“老弟你就帮忙捡一下,我马上就要找到了!说完还对周杨撸了撸嘴。”

周杨回过身,低头看着四四方方的肥皂盒,心中一万头***呼啸而过……(天杀啦,这到底是那个杀千刀的给我安排的剧情啊!)此时此刻这个无比憋屈的衰男只想尽情怒吼一首“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回头看了看鸿饕餮,他还蹲在地上认真寻找着所谓的“礼物”

周杨松了口气,(呼!还好还好,事情应该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在心里感叹了句,然后迅速蹲下身捡起肥皂,放回原位!这才又转过身看着鸿饕餮依然忙碌的身影,心下却是有些歉然,(妈的!都怪贴吧论坛里那些无聊的白痴把这种场景渲染的这么恐怖,害的伦家小心肝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哈哈!找到了”一句洪亮的话语打破了周杨的心绪,看着额头上有些汗水的鸿饕餮右手拿着这个四四方方的破旧黑色木头盒子走了过来。

“那!拿去”鸿饕餮说着话随手把盒子塞到了有些木然的周杨手中。周杨赶忙拿稳。

“鸿大哥,谢啦!我会好好珍藏的!”

虽然心里对这玩意并不太在乎,但是嘴上还是要客气客气的。

“呵呵”鸿饕餮笑了笑说道:“东西,回去再打开,现在也不早了。我就不送你!”

周杨也觉得该回去了,摇了摇手中的木头盒子说道:“那好!改天我在来找鸿大哥喝酒!”说着便走出了昏暗的小店。

鸿饕餮站在门口,看着发动起来的奥迪a4缓缓的开过小店门前,周杨摇下车窗对鸿饕餮说道:“鸿大哥!那我就先走啦!拜拜……”

鸿饕餮,对着车子摇了摇手掌。眼神随着远去的车影慢慢透出一丝幽蓝色的微光。散漫的靠在柜台上拿出烟盒点上了一根,自言自语的说道:希望你别被它给吓到了,呵呵,有意思的小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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