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易逝,衰草枯杨,大学四年的生活,我们或许能忘记疼痛,忘记逃课的日子,忘记为了爱情奋不顾身的勇敢,但它却在青葱岁月里留下不可磨灭的烙印,让我们终生回忆和难忘。即将到来的好友分离和校园生活的告别,其中的纠结只有毕业这一刻才会真正体会至深。
开完毕业典礼,晨希和全班合照留恋,晚上安排得有全班聚餐,理念是“嗨到天明,醉到不省人事”。在KTV相邻的两个包房里,同学之间相互串门,你一杯我一杯,在班上人际很旺的晨希自然是逃不过,喝到半夜,他酒量彻底到顶,醉醺醺的出来找宾馆休息,清醒的莎莎搀扶着他,踉跄的走进一家宾馆,其他同学也紧跟其后,毕业聚会在烂醉如泥的深夜宣告结束。
莎莎扶着晨希走到房间门口,当她拿出房卡开门时,崔志和几个同学从后面走来,他红晕着脸颊说;“今晚……晨希就……归你照顾。”刚说完,他一股脑冲进隔壁卫生间“嗷嗷嗷”吐起来,里面的同学说;“班长今天就住这屋了。”莎莎打开门,晨希背靠门随门一齐倒进去,他自己艰难的扶着墙走到床边,虽然他之前在尽量保持清醒,但啤酒后劲起来,他彻底被麻醉了,一个狗扒式扑到床上,“呼呼”的睡着了。莎莎见他趴在床上半天不动弹,鞋没脱,被子也没盖,她给他扯下鞋子,使劲推他推不动,干脆凑到他耳边轻言轻语的说;“晨希,好好睡。”晨希闭着眼挤出一两句话说;“嗯,我好好睡。”然后把脚缩到被子里,乖乖的睡了。
莎莎以为他还清醒,就准备走了,刚转身,晨希就模模糊糊喊着“小倪”,莎莎以为在叫自己,又回去挨近他说;“哪里不舒服吗?”晨希没有回答,只是嘴巴在出气的时候会打开一点,额头冒着许多酒汗,莎莎给他擦时,突然他睁开眼一把抓住莎莎的手说;“卫生间。”鞋都没来的及套上,起身径直跑向卫生间,这一路上不是踢到凳子就是撞着墙角,完全是“噼里啪啦”的倒进卫生间。
他随手一推卫生间门稍微虚掩,跪着趴在马桶上断断续续吐了个把小时,莎莎听见里面没声音了,进去时他自己已经把马桶冲洗干净,头靠在墙上,吐的眼泪都出来了,瘫软的坐在地上起不来。莎莎娇小的身材是扶不动他,莎莎试着凑近他耳边叫他尽力起来,他听到了,虚弱的说要喝水,莎莎急忙倒来一杯水,给他喂到嘴边,他先在嘴里涮了涮往马桶里吐,然后小口小口的喝。
他完全没劲了,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醉到这样程度的人呕吐时是最痛苦的事,比死了还难受,莎莎用袖口帮他擦掉眼泪,叫他起来回床睡,他听见了,身子一往前倾斜就倒在莎莎肩头,莎莎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拖到床上,给他把外衣扯下来,盖上被子,晨希蜷缩在被子里侧睡。
莎莎撑着下巴在床沿凝视着熟睡的晨希,想起了第一次见到晨希是在刚进大学时,他自我介绍时说他是“清晨的希望”,微笑着露出那口白净的牙齿,眼睛弯弯的像漫画中的人物一样可爱,转眼间大学生活就结束了,她遗憾自己为什么不早点认识晨希,遗憾像陌生人一样的错过,不经意间便进去梦乡。
第二天晨希先醒来,他发现莎莎趴在床边死死抓住他的手,轻轻挪开之后,他把上衣凑到鼻边闻闻,心想没浓浓的酒味,就给莎莎盖上了。他蹑手蹑脚走到卫生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自言自语道;“像个吸毒的。”用热水洗把脸感觉清爽许多,这时有人敲门,他开门看是几个室友,小胖伸长脖子往门里探望被晨希拦住说;“看啥,别进来。”小胖阴险的笑着说;“晨哥,昨晚我们可听见你这屋动静大啊,累着了吧?”晨希使劲把门关上夹住他脖子说;“送你两个字‘古文’。”小胖硬撑着进去说;“古文?古文?怎么像滚呢!”晨希把着门用手推他头出去说;“你是要脖子还是要进去?”这时崔志从隔壁出来摸着后脑勺转着头说;“昨儿某些人得逞了就开始嫌弃你,胖哥。”晨希脱掉鞋子一脚把小胖踹出去关上门,嘴上骂着“几个肮脏货”。
一转身,莎莎披着衣服在他面前说;“说谁呢?”晨希赶紧推着她过去叫她洗把脸准备回去了,外面的人似乎听见莎莎说话声,大声的喊道;“晨哥,注意点安全,回来给你大补。”晨希开门冲出去,几个人吓得屁滚尿流,他关上门说;“别放心上,我回去再收拾他们。”莎莎没注意听他说话,在窗边对着自己的小镜子剔着假睫毛说;“要是我比扬倪先认识你,你会爱上我吗?”晨希整理被子说;“说这些干嘛!哦对了,昨晚晕头转向的没对你有失礼的行为吧?”莎莎收起镜子跳到床搂着晨希脖子说;“昨晚离你就这么近,我真的很想吻下去,但你刚吐完,想想就恶心。”晨希拿来她双手,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说;“好丢脸,不过没碰着你就行。”
两人下楼退房后,晨希送她到寝室楼下,离开之前莎莎不舍的看着他说;“以后有什么打算,是留在省城还是……”晨希说;“可能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莎莎兴奋的问在哪儿,晨希说到时候再看,催促她上去,轻轻抱她一下说后会有期便离开了,莎莎抬头仰望七月的艳阳天,顿生一种眼泪的错觉。
分离是毕业季的主旋律,成长的人们在这时经历的离别是为随时可能到来的悲伤划上句号,因为积累多了才能读懂那句“天下无不散之筵席”,经由眼泪到淡然的过程才会让人懂得珍惜身边的人,珍惜每次和他们相处的机会,让离别中不掺杂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