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南方,虽已渐入春季,早晨的冬意却不忍褪去。人潮涌动的省高铁站如平常一样平静有序,又是一年开学季,晨希带着沉重的行李就要前往上海读书,出生富家的莎莎本来要乘坐飞机去那边,却因为晨希选择了高铁,晨希大早便接到电话在高铁入口等她,这天,扬倪也来送别晨希,殊不知一场灾难正悄然无声的降临。
扬倪出乎意料的起床很早,一阵打理后准备去高铁站送别晨希。
“小倪,难得起这么早,我似乎记得没到开学的日子。”扬倪妈妈在卫生间镜子前面拍打着眼角说。
“妈,今天晨希要去上海了,我想去送送,你会告诉老爸吗?”扬倪畏畏缩缩的问。
“那孩子我见过,也找人了解过,属于中产家庭。妈妈个人觉得挺不错的,就看他以后的发展如何了。”扬倪妈双手搭在扬倪肩上,时而理着她的衣领,意味深长的说,“有自己喜欢的人,我是双手赞成的,不过咱们小倪未来的另一半,我希望是不会让你太辛苦的人。想去就去吧,黄叔叔送你,我自己开车。还有我不会告诉你老爸的。”
扬倪听完妈妈的话,感动得像个婴儿依偎在她的怀里,抽抽搭搭的哭起来。
“谢谢妈妈,爸爸一点也不了解他,就那样对他。”
“你要理解爸爸,他是有考虑的,都是为你好,只是他的做事方法,在你这年纪看来是有点过分了。”扬倪妈宽慰着她说。
“晨希也这样,说什么爸爸有他的考虑,还说自己能理解,并不怪爸爸。我觉得分明是瞧不起人家。”扬倪埋怨说。
“听你说来,我更喜欢这孩子了,年纪不大,想法挺成熟的。好了,要去就赶紧准备,我上班去了。”扬倪妈欣然的微笑着说。
扬倪吩咐保姆阿姨用昨天刚买来的薰衣草原料做成糕点,放在食盒里准备出发。因为走的是外环,所以即使是上班高峰期,这一路还算顺畅。扬倪到达高铁站门口,看见晨希不时的望着手表四处张望。扬倪下车后,向伫立在入口处的晨希走去。黄雷紧跟在她身旁,远处走来几个值班武警,围绕在扬倪四周,看来是接到黄雷的通知。
“你来了,还带礼物!”晨希高兴的说。
“嗯,上次不是说要给你做薰衣草糕点嘛,这次就实现了。”扬倪说着递过食盒说,“在车上饿了就可以吃,还有人和你一起?”
“还有那个幼稚鬼莎莎咯,都是些富家女,飞机不坐,偏要和我坐高铁,这不找罪受嘛。”
“看来人家是真对你有意思。”扬倪故作淡然得说。
扬倪的父亲历来不准扬倪单独去人流集中的地方,这次是妈妈的特许让黄雷一定要保护好她,速来速走。黄雷催促着扬倪离开,这时莎莎刚好赶到,她爸妈亲自送过来的,晨希恭敬的和她父母打招呼。
“叔叔阿姨好,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进去了。”
“晨希,等了很久吧,咦,你手里拿的什么?”莎莎细看着晨希手里的食盒,又望着旁边的扬倪说,“不慌这两分钟,有些人真是不知廉耻,跑大老远来送礼物,难不成要勾搭咱们晨希?”
“怎么说话呢?没家教!”黄雷愤怒的吼道。
“瞎说什么,赶紧给人道歉。”晨希脸色生气的说。
“小子,是我们莎莎要来陪你做高铁的,你TM还不领情哪?”莎莎的父亲推搡着晨希说。
正当几人争吵不休的片刻,远处的民警值班岗亭轰然一声,活动板被炸的四处飞溅,现场一阵慌乱,从各个角落冲出一群蒙着面纱的壮汉,手持马刀疯狂砍着路人,慌忙逃窜的人们,不时伴随着几声惨叫。
莎莎爸爸一把拉住她进到车里,驾车而逃,黄雷贴身护着扬倪往停在路旁的车边赶,几个武警接到命令归队维护秩序。慌乱中,有个蒙面人看着扬倪奔向的车,似乎车牌号是省政府的,高喊着“那个是高官家属,先解决他们。”随处集合三四个人冲向扬倪,晨希见状奔向正赶往汽车的扬倪,黄雷已经受伤,打开车门,想把扬倪推进车里,谁料被一人踹倒在地上,锃亮的钢刀正要劈向扬倪,晨希将手中的食盒砸向暴徒的脑部,用身体护着扬倪进到车里。黄雷是从军队挑选出来的作为扬倪的家庭守卫,面对肉搏,从未惧怕。他解决掉一个暴徒,正看着另一个暴徒举着大刀劈向晨希,扬倪发出惊恫的叫声,虽然黄雷一个扫腿打倒了暴徒,刀还是无情的劈向了晨希的背部,黄雷把晨希推进车里,关上门,驾车往最近的医院赶。
车里的晨希满头虚汗,跪在车座位前抱着惊慌哭泣的扬倪。
“没事儿,没事儿……”晨希气喘吁吁的安抚着她说。
“晨希,挺住,马上就到了。”黄雷拿出备用的警报器贴在车顶,焦急的按着喇叭,“小姐,不哭了,你看看他后背,严重吗?”
“看不到也摸不到,他抱我很紧。”扬倪颤抖着说,“晨希,晨希。”
“没事,我没事,你别怕……”晨希声音渐弱的说。
车终于到了医院,晨希瘫软的双手护着扬倪,等医生把他抬到救护床上时,扬倪被眼前的血滩怔住了,他刚才跪着的车地毯处已经被血液染的通红,黄雷拦住打算跟着去医院的扬倪。
“小姐,你不能再出意外了,我已经给医院交代好,先送你回去。”黄雷看着执意要下车的扬倪,他反锁车门,语重心长的劝道,“先生已经在家里等着了,如果你不想他对晨希再有更多的不满,你就回去吧,我会替你来看他,我会通知他的父母,所以你不用担心了。”
黄雷脚踩着油门,迅速离开,车窗内的扬倪撕心裂肺的哭着,望着渐行渐远的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