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2-15
已经练习了五天,鼓声还是打得太急,而且变队形的时候太乱,和赶集似的。面对如此难以控制的一盘散沙,我和老师忧心忡忡。明天上午就要拉出去演练了,时间紧迫,临时抱佛脚无异于自杀,就这种水平走出去,就如同国足一般,如何踢出中国的又会被如何踢回来。
老师明显比我更着急,因为她明白,过几天我会拍拍屁股去伪北京郊区上我的学,装我的蛋,而她还是要在这个学校混十几年呢。她说:这样的水平,很不给力。估计要给学校丢人了。你说前几年好好的,怎么今年就成这样了?
我说:我不相信是因为我这个导演的原因才造成这场悲剧的。
老师说:老师说我也不相信,你相信吗?
我说:不相信……
从她看我异样的眼神我读懂了她的心。
我说:老师你冤枉我了,就算我是英明神武的徐庶,这里也不是草木皆兵的曹营,我不会出工不出力的。能力有限,努力无限。你在这里呆十几年,明年我考上教师资格证还得在这里呆几十年……
“老师等你……”
“拉到吧!四十好几,还玩纯情?都小燕子了,还晴川呢?”
当时她们本来没打算让我参加这次活动,我也没兴趣参加。后来知道参加者能得一百二的补贴,还能振兴南留庄,我就哭着喊着参加了。
好歹我也是庄外人士,有机会能为自己的家乡做一点贡献苏某不胜荣幸。我这么说你说有人信吗?
由于三十二个人我的学历最高,除了我都是小学没毕业,所以我这个大学没毕业的就义不容辞的担当起导演的大任。
等人都到齐了,看着三十一个纯朴得客观的女生,我问过老师:你们是不是故意地挑选了最丑的一群人还敷衍我?
老师说:这是最好看的了。
“不可能,11年前我在这里混的时候咱们北校可是生产美女的学校。”
“可是现在好多好看的女孩都去南校读书了,他们说小卖部那位爷爷长得太吓人……”
“爷爷?别告诉是我,要是我,我就哭。”
老师说完我就哭了。
“你们这个队形是按什么排列的?”
“身……”
“身材?还真看不出来,都是十一二三四五岁的小姑娘。11年前我们可不是这样的。都他娘是圣元惹的祸!”
“身高。”
“噢,是你说慢了,不是我想歪了。”
“老师,她们这么丑的演员补贴是一百二,我这么英俊的导演会不会高一点?不要太多,三四千就行。”
老师说:这么不靠谱的话让老师听到,我最多也就吐口血就过去了,无所谓,可别让现在的教育局长听到,要不他也得自杀。
快结束的时候,老师挺难为情地问我明天能不能高抬贵手不去参加去政府门口演练了?我说,导演怎么可以不去?三军可夺帅,匹夫不可夺志,你们不会是想卸磨杀驴吧?老师说:这也是你爸的意思,他还想给学校留条全尸,你这孩子,非要挖坟掘墓鞭尸啊!
不知不觉来这里已经11年了,忽然发现这几天和这11年差不多,看着风光华丽,其实落魄不堪。柔滑飞舞的丝绸外衣下包裹着一副千疮百孔的,腐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