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进宛清的店子的时候,宛清早就坐在了大厅正中央,拖着下巴,眯着双眼看着乔剑飞怀里的莫刀,唇齿间迸出几个字来,“滋味怎么样?”
莫刀忍着痛在心里骂,看来这娘们早就料到自己今晚会挂彩,嘴上还是谦卑道,“宛清,快帮我叫老吴过来!”这是他中刀之后说的第二句完整的话,此时的他已经极度虚弱。
宛清笑着起身,拍了拍手,一个驼背的老头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个漂亮女人,手中端着一盘子的刀啊,钳子什么的,看起来还真有点资深医师的感觉,莫刀笑着朝他们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听说宛清这个私人医生很有几下子,就是脾气太过古怪,最不喜欢人家不礼貌,所以就算莫刀是混混老大,可是在这个老吴面前还是不得不低头。
老吴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几下子将一张沙发平展开来,缓缓道,“将他放下来!”
乔剑飞慌忙将莫刀放到沙发上,老吴拍了拍莫刀曲起来的腿,用劲还不小,扯到了莫刀受伤的神经,莫刀嚎叫一声,老吴二话不说,抓起沙发上擦茶几的布条随意的将莫刀的嘴巴塞住了。
一股湿臭从莫刀的嘴里一直滑到嗓子眼里,莫刀睁大了双眼,却始终不敢再发出一点声响,老吴猛的将莫刀的双脚按平,斜眼看了一眼乔剑飞,“按住他的脚!”干净利落,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当手术刀割进莫刀的肉里时,阵阵剧痛蔓延全身,莫刀额头冷汗直冒,口中的臭布条几乎被咬碎,他在心中暗骂,“娘的,什么神医,动刀都不用麻醉剂的,难道这就是他异于常人的地方!”
正想着,只觉得腹部空了一块,一把血淋淋的刀子就那样被老吴很随意的扔到了盘子里,莫刀低头一看,就看到腹部一个血洞,胃中一阵翻滚,看着老吴已经在脱手套了,他有点急,猛地伸手拔掉口中的臭布条,粗口就要冒出来的时候,舌头一转道,“老吴,这……”他指了指那个血洞。
老吴转头对着身后的美女道,“给他上点云南白药!”
“不是吧!”莫刀睁大双眼,惊恐的看着美女手中那瓶白药,美女带着甜甜的微笑,可是看在莫刀的眼里怎么看怎么像是恶狼猛虎的怒吼,他真后悔来这里,如果世上有后悔药,那他一定不会来泡小姐,不泡小姐就不会遇到独狼,不遇到独狼就不会跟他抢女人,不跟他抢女人,就不会挨刀,不挨刀就不会……莫刀算是明白了,这一次,他算是栽在了女人手里,红颜祸水,真他妈一点都没错!
正想着,美女已经揭开瓶盖,白色的粉末已经倾倒进了血洞里面,莫刀甚至可以听到皮肤灼烧的声音,疼得昏死了过去。美女合上瓶盖的时候,暖暖的笑着看向乔剑飞,“没想到他这么怕痛!”乔剑飞看着女人的笑,再看看昏死过去的莫刀,突然觉得,女人真是世界上最可怕的动物,愣愣出神!
美女轻轻扯过一些白纱布,将莫刀的伤口包扎好,交待了一些琐事,出去了。
独狼一伙人穿过了大街小巷,终于到了一处僻静处,一伙人将油门一拧,聚在一起,“大哥,要不要我们找人灭了莫刀!”
独狼将冯智抱下车,径直朝着前面的一片房子走去,这里是他和兄弟们的住所,荒郊野外的,一排平房,也不怕浪费土地资源。
身后的小弟大眼瞪小眼,跟上前。
独狼将冯智放在一张大床上,在镜子前照了照自己的伤势,拉过一个小弟,一把扔到冯智的身边,“查查他的底细!”
那个小弟吓得慌忙搜起冯智的身,“老大,搜出一个钱包——”独狼一把抢过去,掏光里面的现金,找出一张身份证,耍手丢给旁边的小弟,“查查!”自己则继续在那个钱包里面翻着,翻出一张名片,独狼两指一夹,飞给正在电脑前埋头苦干的小弟。信用卡,银行卡,娘的,搞不到密码,全都是白搭。独狼甩手将钱包扔在床上,突然从钱包里溜出来一个口香糖,独狼掂起那枚口香糖,打开,看都没看,就往嘴里送,“靠!什么东西!”独狼猛地将口香糖吐出来,正好落在迎面走进来的火鹰脸上。
火鹰只觉得有东西粘粘的在脸上滑过,抓在手中,一看,哈哈大笑起来,“大哥,你也用这个牌子的安全套啊?我最近也用来着,插在口袋里,老婆还以为是口香糖呢,蛮好,蛮好!”火鹰拿着那个湿漉漉的安全套走到独狼身边。
“娘的,没想到抬回来一个****男人,敢做就要敢当嘛,用什么口香糖做掩饰,害得老子差点吞到肚子里。”独狼一句话将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冯智和迎面而来的火鹰全骂了,火鹰的脸色明显的不大好看,可是碍于独狼是自己老大的份上,硬是不敢发火,将手中的安全套往地上一扔,转而换上一张笑脸,翻开手中的本子,“大哥,最新消息,温柔乡来了一批顶级——”火鹰的话还没说完,脸上就挨了两记耳光。
“娘的,不要跟老子提女人!”
火鹰一脸委屈,独狼可是出了名的需求过剩的男人,今天居然不提女人,怪事,看来肯定是遇到什么闹心的事情了,独狼这家伙一遇到什么闹心的事情就开始拿他们这些小弟出气,他们个个在心里都恨得牙痒痒的,可就是敢怒不敢言啊。火鹰凑上前去,扯着脸皮笑,“大哥,是不是有什么情况?”
独狼劈手就削过火鹰的脑袋,“娘的,什么事情都要等我来说,养你们这群废物****的!”独狼咬着牙齿恶狠狠的看着火鹰,转了下手腕,冲着那边的小弟大叫,“都死了,动作这么慢?”坐在电脑前的小弟哆嗦着结结巴巴起身,“好——好了!”
小弟将手中刚刚打印出来的信息表递给独狼,他随便一瞥,丢给火鹰,“找出他老子的电话,打电话给他!”没有后话了,火鹰拿着信息表,颤抖着,匆匆瞥了一眼,总算是在一个犄角旮旯里面找到了联系方式,不过洋洋洒洒有十几个,到底是哪一个呢?他有点为难的挠着后脑勺,独狼见火鹰迟迟不去打电话,劈手夺过他手中的纸张,扫了一眼,丢给一个小弟,“一群废物,三分钟之内,搞定它,让他老子拿五千万来赎人!”
“五千万?”火鹰瞪大双眼大叫!
独狼叼着香烟走到火鹰跟前,扫了他一脚,“怎么?你小子嫌钱多?”火鹰抱着脚踝,陪笑脸。
那个小弟拨了几个电话号码都没对上号,最后总算是找对人了,可是一开口,就开始哆嗦,“喂——请问——”
独狼上去就是一脚,抢过小弟手中的手机,“娘的,有人绑票这么客气的么?丫的脑子都装着豆腐的!”
“喂,你儿子冯智在我手上,想他活命的话,就乖乖的提五千万来赎人,否则——嘿嘿嘿嘿!”独狼贼笑几声,挂断电话。
“老大,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一个个都是草包,没见过猪长什么样,还没吃过猪肉啊?警匪片看过吧,绑票见过吧?”独狼一连串来了几个问句,口水四溢溅落在一众小弟的脸上,众人都只有点头的份,哪里敢再说什么。
“既然都知道,还愣着干什么,照做啊!!”
萧恩在天缘咖啡厅门口等来了美丽动人的赵灵儿,她们一起喝了几杯咖啡,看了无数对情侣来来去去,却始终没有等来冯智,看着灵儿鄙夷的目光,萧恩简直恨透了冯智,居然让自己在灵儿面前成了十恶不赦的心机女。
回到家的时候,居然还没有看到冯智的身影,看来这小子是存心放自己的鸽子,估计他早就有女朋友,现在正跟人家在温柔乡里醉生梦死呢,自己还一心想着帮他拉红线,想着想着,眼圈就红了,拿起手机就猛地按键,可惜才发现,拨通的是冯智家里的电话,干脆挂断了。直到那一刻她才发现,自己在冯智心里根本什么都不是,同居这么久,居然连人家的手机号码都没混到。
冯扬接到这一通勒索电话的时候,火气直往上窜,奶奶的,这般贼人吃了豹子胆,连他冯某人的儿子都敢绑票,活腻了不是?拿起电话他就要往警局打,脑海中闪过那些肥头大耳的警察,气焰就下来了。心里那个悔恨啊,怎么说冯智也是他唯一的儿子,落入贼人手中,最可恶的就是绑匪居然只说了赎金的数目,连交接的地点都没有。报警看来是行不通了,他自己的儿子就是警察,这么多年来都是靠着他这张老脸,儿子才可以在警局混得风生水起,警察有几斤几两,他会不知道?他可不想拿自己儿子的性命开玩笑。
萧恩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冯扬几乎是飞奔到冯智的房间的,可惜还是晚了一步,没有接到电话,看来这个绑匪在故弄玄虚,他一时之间也没了主意。
赵灵儿带着一身疲惫回来的时候,冯扬冲了上去,“灵儿,你今天见过小智么?”灵儿嘟着嘴巴,将手提包扔到沙发上,一屁股坐下去,端起桌子上的水杯猛灌。
冯扬看着一脸娇气的赵灵儿,急得团团转。
“哎呀,伯父,你别再转了,我的脑袋都被你转大了!”一直等着冯扬过来安慰她的赵灵儿没有等到冯扬的爱抚,反而看到他在自己面前像只陀螺一样转来转去的,心里烦躁得要命,猛地将脚上的高跟鞋朝着冯扬的方向一蹬,整个人缩在沙发上,愤愤的将头埋进抱枕里。
冯扬看着赵灵儿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你到底见没见过小智?”
嗖的一声就看到一个抱枕从冯扬的脑门飞过去,带起一片毛发,冯扬先是一愣,紧接着雷霆一声响,“小智被人绑票了,你到底有没有见过他啊?”
赵灵儿当场呆了,突然傻傻的大笑起来,“原来他没有放我鸽子!他没有放我鸽子!”冯扬眼睁睁的看着赵灵儿欢笑着跑到了洗澡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许久摔掉手中的香烟,猛地在地板上一踩,“娘的,都他妈有病!”
等了将近半个小时,也没见绑匪再打电话过来,冯扬急了,冲到冯智的房间,照着那个号码打了过去,他不是不知道有来显可以打过去,在他的印象里绑匪都没人性,心理更是怪癖得让人难以琢磨,他可不想轻易的激怒他们,万一他们是故意不告诉他交接的地点,他这么往回一拨电话,人家不得以为他当他们是白痴啊,绑票都这么不专业。
想着想着,冯扬手中的电话就搁在了桌子上。
“伯父,小智哥哥真的被绑架了么?”冯智才转过身子就看到裹着浴巾头发湿漉漉的赵灵儿火急火燎的出现在冯扬的身边,火爆的身材在浴巾的半遮半掩下显得更加的迷人,白皙的皮肤如玉一般光洁,隆起的两座小山半露在外面,湿答答的头发搭在胸前,犹自滴着水。冯扬的眼睛就定在了那里。赵灵儿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慌忙遮住胸部,眨巴着长长的睫毛看定冯扬,“伯父……”
冯扬慌忙收起跨越叔侄关系的眼光,整了整西装,在脑子里迅速的将赵灵儿刚才的话语给衔接上来,“是啊,刚才有绑匪打电话来要五千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