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廖永辉愣住了,张广彬也张大了嘴,那位陆市长本人也怔住了,似乎从未想到有人会在这时顶撞自己。
说话的人正是王乾,面对众人的注视,王乾波澜不惊,“对病人来说,时间就是生命,耽误不得,不用你说,我们也会尽全力去救病人,因为这是我们的职责。”陆市长回过神,也知道自己刚才太激动了,一时口重。但更让他惊讶的是,竟然有人敢当面指责他。
偏偏眼前这位市长,还无法反驳,因为王乾说的在理。
“陆市长,请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全力拯救病人。”廖永辉眼看情况不妙,急忙站了出来,转移了话题。一旁的张广彬见状,眼底则闪过一抹异彩,他没想到王乾竟然敢触这位陆老虎的霉头。
他现在迫不及待想看王乾吃瘪的样子了,从眼前的情况看,无论老人救活与否,王乾都得罪了这位市长大人,下场一定讨不了好。
一念至此,张广彬不禁翘起嘴角,不易察觉的露出嘲讽的笑容。
真是不知死活!
“好,我就等你们的好消息,丑话说在前头,人要是救不活,你们都不用干了!”这位大市长一声冷哼,目光灼灼的盯着脸色平静的王乾。
王乾只是眉头紧蹙,没有应声,而是跟着廖永辉等人进了急救室,在旁观看几人做开颅手术,他的中医技法虽然厉害,但并非什么病都能治的,像这种需要开刀的手术,中医的确发挥不了什么作用。
时间一点点流逝着,不光是手术室里的人倍感煎熬,一群等候在室外的领导们,一个个也都像火烧屁股一样。
几个小时后,手术终于顺利完成了,但结果却不尽人意,老人虽然救活了,但因为颅内的积血压迫了大脑神经,导致老人病发了脑疾,有很大的隐患,一时半会怕是无法苏醒过来,甚至有可能成植物人,一辈子都躺在炕上。
“怎么办?”手术炕旁,廖永辉几个医生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出去,将消息告诉那位陆老虎。
就在几人犹豫不决时,王乾却推开了手术室的门,走了出去。
“怎么样?!”见人出来,一群领导人顿时面色焦急,纷纷站起来,眼神迫切的望着王乾。
“人虽然活了下来,但情况很不乐观,有可能醒不过来了。”王乾内心也有些绞痛,虽然他与老人素昧平生,但作为一个医生,最难受的就是,患者无法康复。
“好!好!好!”陆市长一听,顿时双目赤红,一连道出三个好字,伸出的手指就差没戳到王乾的脸上了,“这就是你狂言的本事,一帮人尽了全力,到最后就这点能耐?”王乾眼色一冷,他说的很明白,老人有可能成为植物人,但并非绝对,因为他还有几分把握,唤醒老者。
但这位陆市长的态度,实在太让他火大了,他也见过不少求医的人,却从未见过这么张狂的,根本不把医生放在眼里,甚至还要端了一大群医疗工作者的饭碗。
“陆市长……”这时,廖永辉几人也从手术室里出来了,看着肝火大冒的陆老虎,都闭口不言,低着头。最后,还是做为院长的廖永辉想要开口解释几句。
而张广彬等几人,则站在一边,就好像没事人一样,事不关己。
特别是张广彬,看着王乾被市长奚落,他好像很爽。
“东西拿来了。”忽地,满头香汗的林秋月抱着一个古香古色的医盒跑了过来,递给了王乾。事前,预料到会是这种情况的王乾,就拜托林秋月将装着银针的药盒取过来。
陆老虎在楼里大闹,搞得所有人都不能安宁,上到廖永辉,下到几个毫无关联的小护士,都被他大骂一通。偏偏还无人敢触这位的霉头,这个时候谁要是敢站出来,那绝对是不要命了。
就连一旁的书记和副市长等诸位领导,也个个冷眼旁观。
“在外面等着!”将老人转移到看护病房后,王乾抱着木盒,进了屋,让陆老虎等一群人在外面等着。廖永辉见此,也没有阻止,他知道这个节骨眼上,要说谁还能挽回一丝希望的话,那就只有王乾了。
陆老虎本来是要阻止的,但却被身旁的一位秘书给拦住了。
“市长,这人好像是最近疯传的神医,就是将死人救活的那个。”这位男秘书竟然认出了王乾,悄悄在陆老虎耳旁说着。陆老虎一听,面现讶色,最近沂南市的地方台经常播报此事,他也有所耳闻。不过,媒体还是有些夸大,真要是死人的话,任王乾有百般手段,也白扯。
几米外的张广彬显然听到了那秘术说的话,神色涌现一丝嫉妒,这才不过十来天,王乾的名头就已经隐约传遍了沂南市周边地域,恨的他牙痒痒,他甚至认为是王乾抢了他的风头。
他却不想想,当时的他是怎样一番态度和表现。
王乾之所以不让外人进来,是因为他接下来动用的手法太过血腥,也许从临炕学来看,中医是比不过西方的医疗技术,毕竟现在的医疗科技取代了一切,但中医是炎黄五千年秉承下来的精髓,其博大之处,远非近代医学能比的。
王乾要对老人再次开颅,他所学的针法,并非只有针灸那么简单。
王乾在屋子里一待就是十几个小时,别说以陆老虎为首的一群领导人,就是廖永辉等人,都要把持不住闯进病房中了,谁也不知道王乾在搞什么把戏。
哐当!
又过了半柱香时间,脸色苍白,好像从水中被捞出来一样的王乾,打开房门,从病房中走了出来。廖永辉等人见此,都大吃一惊,因为王乾现在的模样,就好像垂死之人一般,面相十分恐怖。
“我没事。”
王乾身体一个踉跄就要倒在地上,一旁的廖永辉紧忙上前将他扶起。
见王乾如此模样,陆老虎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王乾嘱咐众人不要打扰老者后,就倒在一旁的座椅上睡着了,他实在是太累了。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站在张广彬身边的一个医师,轻飘飘的说了一句,也许半个月前,王乾能挽救那位病变的患者,但这次可不同了,他们已经十分确定老人的神经遭到了压迫,根本无法医治,只能听天由命。
王乾这样的作为,在一些人眼中,无外乎就是先秀下存在感,然后再自取其辱。
但不知为何,张广彬的心头却没由来的慌了起来,隐隐觉得有些不妙。
没有人对王乾抱有希望,就连陆老虎等一群人都缄口不言,沉默的坐在长椅上,表情阴沉的可怕。
“市…长…,何…老醒…了。”
期间,那个跟在陆老虎身边的男秘书,想要起身去卫生间解下手,在经过病房前的窗口时,眼角不经意间瞥到了那躺在病炕上的老人,旋即,牙齿打颤,好像看见了鬼一样,不淡定起来,直接吓崩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