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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信与游戏

“吱……”,冯明轻轻推开门,门上的灰尘开始徐徐掉落。记忆就像是一根羽毛,轻轻飘落。虽然轻,但却能无声侵入人心,不知不觉。

冯明望着木屋中的摆设,思绪剧烈的波动。

“哇,父亲,你看,这里好漂亮啊!有花,有草,有小鹿,哦,还有小鸟。”小冯明涨红了双颊,整个人跳了起来。

“喜欢吗?‘冯刚微笑看着还不到自己膝盖的冯明,问道。

“恩!“小冯明重重点了点头,“很喜欢!”冯刚笑了笑,“那以后父亲经常带你来这里住一段时间好不好?”

“真的吗?”小冯明扑闪扑闪着眼睛,里面全是怀疑。冯刚心中一疼,是不是自己太少抽时间陪自己的儿子了?冯刚心里不由得感觉到一阵心酸,声音也不觉得沙哑了许多。“那当然,小傻瓜。”

“哇!父亲万岁!”冯明幸福地咧开了小嘴,露出了小小的绿豆牙。冯刚看着自己儿子刚掉门牙不久的嘴,忍不住乐了。嘴上似乎有个黑洞。

“这个地方不准告诉其他人听哦。”

“为什么?”小冯明脸上露出了不忿的神情,“我还想告诉福伯听呢。让福伯也替我高兴一下。”冯刚俯下身子,抚摸着自己儿子的头,说道:“这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秘密吗?”原本还很郁闷的冯明,一下子就高兴起来。“好,不告诉福伯。气死他!”小冯明似乎想到气福伯的情景,不由得捂住小嘴偷笑。却没想到,既然是秘密,又怎能气到福伯呢?

……

“父亲……”

望着无比熟悉的摆设,冯明低吟道:“你一定要安全啊。”走进木屋,这一切仿佛好发生在昨天。冯明怎么也想不到,就一天时间,与他最亲的两个人。一死,一危险。对于福伯,冯明也清楚,福伯是根本没有可能生存的。他认为,六阶的福伯怎么也敌不过二阶的灰衣人。可冯明却没看到福伯威武的那一幕。

木桌,木凳,石床。十分简单的摆设,却是冯明童年快乐时光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木屋已被蒙尘,但记忆不会。冯明来到石床上。相靠的两张石床,冯明坐在了较小的石床上,丝毫不顾石床上的灰尘。望着石床上的枕头,冯明轻笑,不知不觉已经长大了,连枕头也变小了。这个墨石枕是父亲的,这个彩石枕是我的。冯明感慨地站起身了。彩石枕。冯明身体突然怔住了,猛得转过身来,死死地盯住那个彩石枕。

从来就没有彩石枕!自从五年前,冯明与父亲就再没来过这里。这里的摆设应该是不曾变过才对。

有人来过?是谁,是父亲吗?

冯明拿起彩石枕,手上爆起一团白光,狠狠地砸向彩石枕。彩石枕瞬间支离破碎。拂开碎石,一封信就那么躺在冯明的手上。信封上的字令冯明身心具是一颤。

“明儿亲启。”

带着激动,冯明拆开了信封。

“明儿,这一天还是来了。希望此时看着信的人是你,而不是他们。我真希望这一天永远也不会来临。或许现在的我已经死了。”冯明眼中的泪水开始在眼眶中打颤。

“明儿,其实父亲跟母亲都来自一个神秘组织。有一天,竟被我发现了一个秘密。我惊呆了。天啊,他究竟知不知道这么做会产生怎样的效果。我将这件事告诉你母亲。你母亲也惊呆了。这是个阴谋!这个人竟然发现了我们知道了他的秘密。我们必须逃。我们死不重要,但刚出生的你,不能。于是我们想尽了办法。你母亲为了让你逃出来,被杀死了。我忍着伤痛,带着你逃了出来。在水华国一住就是十几年。最近这几年我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激烈,于是便开始着手计划着一切,也写下了这封信。儿子,不要怪父亲没将情况跟你说个详细。知道了对你来说,只是灾难。若见不到我,你就找个地方隐姓埋名起来。简简单单过一辈子。切记,不要为我和母亲报仇。我爱你,儿子。我和你母亲会在天国看着你,保佑你。再见了,儿子。”

冯明惊呆了。这根本就是一封绝笔信啊!信中所提及的,也让冯明产生了疑惑。这个人是谁?这是组织又是什么?所谓的阴谋又是什么?冯明只觉得,在这一刹那,前方似乎被迷雾所笼罩。一切都变得神秘了起来。

不要报仇?冯明右手一拂,整封信化成了飞灰。这可能吗?冯明做不到。

想不到父亲一个人承受着这么的仇恨,却不让自己受到一丝仇恨。一个人承受,那心会有多痛。

“对不起了父亲。神秘组织让我家破人亡,我怎能让他好过。不过,父亲,你放心。我会隐忍起来。不到圣阶我不会轻举妄动。”可冯明也没想到,仅仅是圣阶,真的足够吗?

冯明心里还有着一丝幻想。父亲会不会平安无事地找到我?

就凭着这个念头,冯明在木屋一呆就是三天。这三天内,冯明心中无比挣扎。要不要回水华国看看?冯明决定,若是明天,父亲还找不到自己,就离开这里。等过一段时间再到水华国探探消息。

第四天,冯明很早地起床了。不知为什么,一个早上,冯明的心都慌得很。心跳无端地跳得很快,坐立不安。

突然,这种不安被无限地放大。

“哈哈,冯明,你跟我出来!”一个嚣张的声音从上空传出。冯明心道,还是来了,可冯明想不通的是,他们怎么会知道这里?这里连福伯也不知道。

冯明一脸坦然地从门中走出,其实他心中并不平静。要死在这里吗?冯明不想死,大仇未报,自己绝不能死。

半空中。一个黑衣人就站在半空。

冯明仰视着他,问道:“你是八号?”黑衣人嗤笑一声,“别拿我跟那些废材相比。我是一号。”

冯明心道糟了。看样子,排号越前,实力就越强。八号尚跟父亲打得难分难舍,自己在一号手上又能怎么样?父亲,有可能明儿要先你一步了。冯明渐渐地闭上了眼睛。,

可想象的攻击并没有。冯明睁开了眼睛,看到的是一号眼睛中玩味的神情。

“就这么想死?”

冯明答道:“没有人会想死。只是明白挣扎无用。”

“哟哟哟,有这个觉悟,不错嘛。我突然又不想你死了。”一号突然说道。“你要放我走吗?”冯明问道。“这可不行。上头的命令还是要执行的。”冯明脸上升起一股恼怒之情。“这算是玩弄吗?”

“你怎么这样看我呢?”

“你到底想怎么样?”

一号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我想跟你玩个死亡游戏。我让你先逃一炷香时间。若在一炷香内找不到你,恭喜你,你得救了。如果被我找到了,我会让你死得很惨。当然,你可以拒绝。”

“我接受。”冯明毫不犹豫地说道。这是自己唯一的希望,也是唯一的选择。

“可以。那么现在你可以走了。”话一说完,冯明立刻腾空而起,随便找了个方向逃了过去。一号落在了草地上,伸了伸懒腰,躺在草地上,竟然睡着了。

耳边响了呜呜的风声。冯明知道凭自己是怎么也不可能撇开一号的。唯一能做的,就是躲起来。冯明无意识地到处乱飞,连自己也不知道到底会到哪里。这是最安全的。可是该躲到哪里?冯明觉得,无论是躲在哪里都会被找到。

心里越是着急,就越无法想好事情。冯明的时间并不多,只有一炷香的时间。很快,已经过了半柱香。可冯明还是不知道躲到哪里。冯明再也管不了,找到一棵已经被虫蛀空的枯树,便躲了进去。

一炷香的时间到了。

一号施施然地醒来。嘴角牵起一抹笑容,刷地一声消失了。大约一分钟后,竟然就出现在冯明隐藏的枯树旁。

他自言自语地说道:“躲在这里,我就找不到你吗?”话很小,却清晰地传到冯明的耳中。冯明心中惊骇,却是不敢发出一点声响。谁知道他是不是在诈自己呢?

“还不出来?”一号轻笑,高高抬起脚,冲着冯明藏身的枯树一脚踢出。枯树的后面忽然炸开一个大洞,冯明直感觉到一股无可匹敌的力量传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抛去。冯明看见了站在半空中的一号。这么强烈的攻击,冯明身上竟没有一丝伤害。一号对力量的控制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冯明撞向地面,拖出了近二十米的距离。这一飞,冯明也不知道飞了多远,恐怕都有上千米的距离。

恐怖!

冯明内心中泛起深深的悲哀。就连这么一丝希望,我也抓不住吗?

一号缓缓飞到冯明身边,哈哈一笑。“我说给你机会你就真以为我会给吗?笑死我了!我在你身上做了标记,无论你在哪里,我都能一下子找到你的。”

冯明愣在那里,随机感到一股屈辱。“杀了我吧!”

“不不不。杀了你,我从哪里再找这么好玩的玩具?”

玩具?冯明内心中升腾起一股悲愤之情。“这样吧,若你能挨我五腿,我就放了你。”冯明不怒反笑:“你觉得我能承受你一腿吗?”

“嘿嘿,我会迁就你的。”说着,立马一脚踹出,冯明身体再次抛飞,只是这次,冯明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像移了位一般,一口血喷了出来。

“就这样受不了了吗?再来!”冯明一口气还没喘顺,一号又是一脚踢出。这下,冯明更是不要命地喷出鲜血。但令冯明奇怪的是,这一切都还没伤及根本。

“奇怪自己还没重伤吧?就这样结束你,我又怎么舍得。”

临空一脚!

冯明的身体就这样,像足球一般,被踢来踢去。而冯明的内心更是悲愤欲死。五脚终于踢完了,冯明的意识开始迷糊。整个人又在地上被拖行了数十米。冯明咳嗽了几声,从地上爬了起来。

向后望了望,竟然被踢到了悬崖边。一号就在他对面。冯明心里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定,他望着一号,冷笑:“玩够了吗?”

一号意犹未尽地笑道:“似乎还没够呢?”冯明诡异一笑,说道:“你没机会了。”说着,竟转身跳下悬崖。

就在此时,天空上响起来了一道声音。声浪滚滚。

“休想跳崖!”不知在何处一个身影快速地接近。但他快,一号更快。一号的指尖凝聚起红色的光芒。一道细小的光束从冯明心房处穿了过去。受到剧烈的疼痛,冯明两眼一黑。要死了吗?

冯明的身体坠入了山崖下。山崖下云海遮蔽,一眼望不到底。冯明就这样坠入了云海之中。

很快,远处的人影也接近了。他问道:“我答应把他给你戏耍,却没答应你可以杀了他!首领说了,最好将他活捉。”

一号的神情变得无比冷峻,丝毫没有与冯明相对时的嬉皮笑脸。“你自己也知道,是最好,不是必须。玩具玩腻了,当然就要毁掉。”

二号默然。一号的实力比他还高出一筹,他也不敢逼得太紧。

“那我就下去确认他死了没有。”

“我可以认为,你在怀疑我的能力吗?”二号也被一号的语气给逼怒了,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确定,他的心脏已经被我洞穿了,再无生存的可能。你去确认他死了没有。这难道不是在怀疑我的能力吗?还是,你根本就不将我放在眼内?你想当一号吗?”

二号恼怒,但却不敢与一号真正翻脸。一号,可是首领身边的红人。转念一想,也真没什么必要去确认。一个圣阶难道连一个四阶也杀不死?对首领说冯明已死,卖他一个面子。

想到这里,他只得恨恨骂一句,“神经病!”便朝远处飞走了。一号鄙视地看着渐行渐远的二号,眼睛不露痕迹地望了望悬崖,也跟着飞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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