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儿?谁是盛世雪莲?”一下飞机,亚芸纠缠着我不停地问。
随着那声独特的刹车声,听到从一边亚芸和丽晓传来的抽气声和赞叹声,情绪之复杂,真是让人忍俊不禁。
“崇晳HONEY!”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个大力紧紧地拥入怀里,随之而来的是他身上那股木质清新的自然香味,干燥而热情,非同一般的男人味。就如同他的人一样,自信、激情。Frankie这一抱把刚才亚芸一干人的想象全部毁灭。“想死我了你!”他的声音比以前硬朗了几分,仍隐隐散发着他独有的蛊惑和魅力。和靳哲景细腻深沉的嗓音不同,带着温柔的挑逗。
“勒死我了你!”
“你个无情无意的东西,知道回来了吗?撇下我,一个人在外面风流快活!真是伤透了我的心!”
“风流快活的是你,不是我,你再不松开我,我的心跳就会先你一步停止了……”
“我知道了,你一定就是那个送紫色玫瑰的人!”亚芸一声惊呼,仿佛顿时大彻大悟了。
“哇~~~崇晳HONEY对我就是好!带了美女来见我!”
“一点也不像盛世雪莲呀——难道不是他?”亚芸在一旁小声嘀咕着。Frankie毫不在意地转身,迎向哲景和圣哲。
又是一个大力抱住身边的哲景,连带还给他两拳,以发泄这些日子来他不在的痛苦。“哲景,没有你的日子,我简直生不如死,度日如年……”哲景一离开,Frankie又得开始学校、医院和公司三回跑的日子,对生性自由散漫的他来说,可以想象,是苦不堪言。
哲景估计被他勒得话也说不上来了,只在一旁无可奈何地喘气。
只有圣哲化被动为主动,热情地迎上去,跟着用更大的力拥住他,嘴边振振有辞,“FickleFrankie!”
“我情愿你叫我Funny……”这两个人又要开始了。
圣哲只要一碰上他,就完全变了个人似的,什么优雅涵养都不见了。“人家就喜欢你那样嘛!”
“无赖!”
“干嘛叫人家小名!?”
……
“Frankie
Gavin!你们可以叫我Frankie。崇晳HONEY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HONEY你先别说,让我猜猜他们都是谁。”
“女士优先!嗯~刚才这位开朗可爱的妹妹一定就是亚芸啦!”我听到亚芸似是尴尬似是惊讶的叹息声。
“这位黑衣长裙,浑身散发着迷人魅力的是童琳素,害羞脸红的是陈丽晓……很高兴认识你们!”
“哎呀呀!剩下这位弟弟不得了!一看到他就想起我们家那位了!看看这神态举止,简直就一模一样嘛!你一定是苏裕杰啦……哦,怪怪!终于抬起头来了!我瞧瞧是什么模样!”
“唉——”从见面开始Frankie就再也没停止过说话,以前只是话多,现在整个一话痨。
“HONEY,你怎么了?是在为不能看到我的风姿而叹气吗?”
“我是在叹气,为什么伤的是眼睛而不是耳朵?”
“HONEY,你一来就伤我的心!”
“能别叫HONEY了吗?”
“嘿嘿,你的哲景都没有意见,为什么不能叫?还是你不喜欢HONEY?那我换个名字好了。亲亲?亲爱的?宝贝?……”
“算了,算了……你爱叫什么,叫什么……”
轻拉哲景的衣角,我知道自始至终他一直站在我身边。“你好像从来都不会打断他说话。”如果我对Frankie的包容是因为小时候训练对传奇队长的好奇和崇敬,那在特工队中,哲景对他几乎可以说是纵容,Frankie,代号:Dandelion,多情蒲公英。他是欧洲电子产业巨头的大儿子,医学奇才,伦敦最有名的花花公子,特工队的前任队长。
“他是太高兴了……”
“最高兴的人在家里等着呢!我可爱的弟弟,可把他等惨了。”
“Douglas他还好吗?我还以为他不在伦敦呢……”为什么唯独他,没有和我们联系呢。从很久以前起,那个有着幽蓝纯净如水般双眸的羞涩少年总是刻意和我保持着距离,似乎不甚欢迎我。
“他看着小D呢!”小D是我们认识之初领养的苏格兰牧羊犬,我走的时候它应该才1岁。
“小D也在吗?嗯,要5岁了呢!应该是壮年期,它现在应该很大了吧?”
“不太友善,除了我弟弟和哲景没人敢靠近他。”
“是吗?”
圣哲忽然抱怨起来:“那只黑毛怪吗?上次我离开伦敦来找你之前,想去你以前的房间看看,它发了疯似地不让我进……”
“不许你这么说我儿子!”我转过头对着圣哲的方向佯装生气。
“不许你为了狗凶我!”
Frankie一边开车,一边吆喝:“狗妈妈回家咯!可把狗爸爸等苦了呀!”
“我看狗妈妈另有其人……”圣哲不怀好意地说着,意有所指。
“哎!不许你怀疑小D的身世。它是清清白白的!”
“我也说了不许你为了狗凶我!小D是单亲家庭长大,本来你这个妈妈就没尽到应尽的义务。”
就这样一路吵吵闹闹地到了当年一起住的别墅。我可以闻到周围浓郁的玫瑰花香,院子里还是像以前一样种满了玫瑰,一定还是那样美丽。红的娇艳欲滴,白的纯洁无暇。我不在的日子里,又是谁在照料着这些花。
“好大好漂亮的房子啊!薇薇,可惜你看不见”,亚芸还是一如既往地叫我薇薇,“这儿院子里的玫瑰都开得好大好美啊!有白色的、还有红色的。还有——啊——好大的狗!救命!”
随着她的一声惊呼,我听到狗叫声,还没等蹲下身,它已经扑了上来。热情地将我整张脸都舔了个遍。想不到我离开四年,它对我竟然完全没有陌生,还一下子认出了我。
我好不得意地对圣哲说:“看到没?孩子是会认妈妈的。”
“可惜!孩子他爸似乎不会……”
嗯?我抚摸着小D,跟着它走到门口,“是Douglas吗?”他的气息隐隐约约地停驻,若有若无,没有靠近,没有说话。
过了许久,等大家都走上前来时,他终于缓缓地开口,冷漠而疏离:“欢迎回来。”那声音仿佛越过了我,只是传达给身后的众人。哲景重新握住我的手,带着大家走进别墅。
圣哲和Frankie也试图打破这尴尬的气氛。
“好啦!介绍一下!这是我弟弟,Douglas。”
“双胞胎?!盛世雪莲?!”亚芸惊呼,“呃,对不起,因为之前薇薇,也就是崇晳,她说等会儿我会看到真正的盛世雪莲……”我看不到Douglas现在的表情,亦或者即使我看得见,也看不到。
“崇晳HONEY,你的朋友真是坦率得可爱!”可以预见,亚芸听到这句话一定脸红了。
“你好……我是蒋亚芸……”见Douglas半天没有回应,她断断续续地用英语说道。
没有声音,亚芸也没有再说话。气氛瞬间再次降至冰点。
“好啦好啦!我的HONEY长途跋涉,眼睛还有伤,需要休息。我带大家去房间吧!Douglas也来帮忙。”Frankie走至我和哲景之间,揽起我们的肩膀,准备往楼上走。
“这里有八间房,最里面是Douglas的房间,隔壁挨着的是Austin的房间,哦,他是我最小的弟弟,现在人不在伦敦,不过他马上就回来了。好啦,这间是我的房间。你们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来找我。如果是美女的话,更加欢迎!童琳素和陈丽晓就住我对面这间。房间我已经整理过了,缺什么再跟我说。”
我一路都由哲景和Frankie牵着,阔别四年,这里的环境似乎没有多大变化,即使看不见,依然可以分辨位置和方向。连楼梯的台阶都可以。“好啦,楼上呢,崇晳HONEY一间、哲景和圣哲一间……”
“哎!等等,我干嘛要跟他一起?”圣哲老大不满意了。
“这么多人,怎么一人一间啊?难不成你要我的崇晳HONEY和他一间?”对他们俩的行径还真是哭笑不得。
“好吧,其实我也不介意和崇晳一间的啊……当我没说过,剩下的一人一间。”圣哲话说到一半又改了口。带着他的小提琴和画板进了房间,这是他不管走到哪里都会带的行李。
“啊,为什么要把我和薇薇分开?”
“因为你很吵,她要休息!”
“苏裕杰!”
在亚芸一声怒吼之前,苏裕杰一个人悄无声息似地溜进了房间。一路上一句话都没有说。沉默到让人快要忘了他的存在。
哲景带着我走进了那个离开四年的房间。很熟悉的味道,带着少许迷迭香,仿佛软化了这四年的苍白和空虚。床头还带有薰衣草的气味。仿佛我一直在这里,不曾离开过,在夜晚点着精油入睡。
“这些都是他们兄弟为你保存的吧!”他拥着我坐在窗台,软垫、靠枕无不意外地在我曾经习惯的位置。
“我知道!院子里的玫瑰,这里的布置,还有房间的摆设,甚至气味。哲景……”
“嗯?”他从背后拥住我,两只手随意地揽着我的腰,温热的气息在颈间停留,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吻着我的头发。“Douglas一直都是这样,不用放在心上……”他猜到了我想问的,也罢,我本就无心计较这些有的没的。
“下午圣哲会带亚芸她们四处逛逛,你呢?是要好好休息还是一起去?”
“我想留下来,让她们去玩吧。”
“好!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