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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古怪潭水

清晨,元溪镇内四处充斥着清新的空气,微风吹拂着树枝树叶,发出婆娑之声。

墨辰自从昨日学会了七杀拳,便一直沉浸此间,晚上睡了没有两个小时就又爬起来开始修炼。此时的他只是想憋着一股劲儿超过严胖子,却是完全忽略了另外一个事实,那就是他的身体不是铁打的,只不过是肉身罢了。

“嘶!”

墨辰一拳冲出,还不曾收回身子就僵住在那里,原来是他的双肘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导致肌肉劳损,剧痛从肘关节处传来,令墨辰的上半身几乎都无法动弹。

“唉,看样子没有灵药和灵丹,我还是不能随心所欲的修炼……”墨辰心里微叹一声,修炼讲究开张松弛,循序渐进,如果一刻不停的整日修炼,最终只怕不是入魔也会留下难以治愈的暗伤,而有了灵药便不用担心这些问题,这便是大家世族战力强盛的原因。

墨辰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无可奈何的收回了拳势,今天这个样子恐怕是不得好好休息一下了,但照这样下去,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追上不缺灵药的严胖子。

墨辰和裴子枫所居住的这个院子叫芦雪苑,自从裴子枫受伤后,便只有他们师徒两个居住,因此偌大的院子倒是显得格外冷清。

七年来墨辰每天除了练功外,便是拿着一根一米多高的大扫帚清扫落叶,倒也是将院里院外打扫的干干净净,七年过去,当年在夕阳下吃力的抱着扫帚的孩童已经成为能独当一面的俊郎少年。

离开芦雪苑,墨辰便拐了个弯,走入小巷子里去了。凌霄派虽然是个半死不活的小门派,但是占地面积极大,据说这里是师祖家祖传的宅子,总共有十几进院落,在元溪镇,这宅子绝对算得上是豪宅,只可惜如今家族也罢,门派也罢,都是没落了,许多院子已荒废无人居住,以至成了门派弟子中一些小孩子的玩耍之处。

墨辰便是选了这样一处废弃的花园当作自己练武疲惫后休憩的避风港,这园子里有假山有池塘,还有亭台楼阁,只可惜如今都是废弃了。假山上堆满灰尘和落叶,池塘干涸,亭台楼阁也因年久失修而腐朽不堪,整个院子里就只剩下靠墙栽种的一些参天大树还焕发着勃勃生机。

墨辰沿着小路缓缓往前走着,心里还在想着该怎样引导力道沿着心脉游走,就在他刚刚来到一处假山旁边时,冷不防有几个少年从假山背后冲出来,他们手里拿着个麻袋,照着墨辰就当头盖了下来。

墨辰顿时就两眼一抹黑,他知道这又是被阴了,而且也知道这恶作剧的肯定是严胖子挑头。虽然上半身被制住,墨辰还是不住的反抗着,他的双脚使劲的踢腾,期间还踢中了两个人,不过对方人多势众,其中又不乏实力高过他的,所以最终也是无可奈何的被抬了起来。

“哈哈哈,送这小子去井里乘凉去!”严胖子的声音自麻袋外传来。

“好你个严胖子,你妹的,千万别让我出来,不然我定弄死你!”墨辰浑身被麻袋束缚住,在挣扎中红着眼吼道。

“哈哈,我就等你,等你妹来!”严胖子哈哈笑着,不以为然地说到,张狂的样子令人难以忍受,“兄弟们,把这小子给我丢到枯井里去!”

这废园靠近西北角有一口枯井,早已经没了水,深约三米左右,如今墨辰能够感受得到,自己挣是被抬着向那枯井走去。

“小子,人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孤家月更圆,今晚你独自就在这井里赏月吧,哈哈!”严胖子等人把墨辰抬到井口处,打开麻袋就将他丢了下去,而后便拍拍手,不屑的扬长而去。

三米,这高度虽然不算太高,但是却也绝对不算低,因此当墨辰噗通一声落地的时候,他还是被摔了个眼冒金星,心肝脾肺肾全都跟着颤动了半天。

枯井年岁已久,再加上十分庇荫,因此即便是早已干涸,其内还是无比潮湿,尤其是井壁,到处都是长满了滑溜溜的青苔,井底更是枯石遍地,黑暗中,不知名的爬虫肆虐横行着。

墨辰面色阴沉,心里却并未因此着急,除了强压的怒火便只剩睿智的思考,

地面上严胖子等人的嚣张地嘲笑是渐行渐远,终于这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如果我之前求饶,说不定不会落到这般田地,墨辰在心中思索,旋即又猛然摇头,将这想法驱之脑外,别说他严胖子走了,就算是他还在,我墨辰也是绝不会开口讨饶求救的,他拍拍屁股,硬撑着爬起来,在井底摸索了半天。

“原来这口井还挺宽敞的。”墨辰自嘲的说道,“现在我也成了井底之蛙啦!唉,练功练得浑身疼,现在又被摔到了井里,还真是凄惨……”

在井底摸索片刻,墨辰发现他要想依靠自己的能力从这里爬出去几乎是不可能的,也不知是谁开凿了这口井,井壁居然是完全光滑的石头垒起来的,而且还长满青苔,落脚点都没有一个。

墨辰沿着井底转了数圈之后,无奈的一屁股靠着井壁坐下,心里暗暗的想道:“这下可麻烦了,我自己出不去,也不知道师父何年何月才会发现我掉到井里来了……”转念又是想到那个严胖子,墨辰心里便又是一股怒火腾的冒出,他握紧拳头,在心中暗自发誓,有朝一日一定要把这些都十倍百倍的还给他。

呼…呼……

刚坐下不久,墨辰忽然听到一丝丝风声在耳旁响起,四处张望终于感到一一阵徐徐的凉风从脖颈后传来,他不由得诧异道:“奇怪,这井壁处怎么会有风吹来呢?”

墨辰回头一看,发现自己身后距离地面约有几十厘米高的地方,居然是有一个一指多宽的小小洞口正在往外透着光芒,而那风也是从这洞内吹出的。

墨辰伸出手掌,一点一点仔细摸索着这个洞口,他惊奇的发现原来这里的一块石头居然是活动的,刚才他坐下的时候无意间触及某个机关,将那石头给推了进去,所以这个洞口方才浮现出来。

这个发现令墨辰是惊喜不已,他知道这里有风正在不断流动,这表示这里是有出路的,他至少不会被困死在这井底。

墨辰趴在那里抠了半天,终于是把那洞口机关给摸索出了个门道,并最终伴随着他将手按到一块突起的方方正正的石块上,轰鸣声便自那洞内传来,而墨辰的眼前也是出现了一个半人多高的弧形入口。

“这井居然连着一个地道?”墨辰心头大喜,连忙低头向洞内去看,发现那坑洞的地面要比井底矮上一些,而其中也是积满了水,阵阵水声正从这坑洞通道内传来。

在试探了一下这水的深度之后,墨辰发现这水也不过刚没过他的脚踝而已,他这才放心大胆的迈步走入坑洞内。

脚下的水底十分平整,没有任何凹凸之处,这让墨辰不由得想道:“猫勒个咪的,这一定不是自然形成的,可又会是谁在这里修建这样一条隐秘的通道呢?”

不管怎样,这条神秘的通道都足以吸引墨辰前去一探究竟,虽然在通道的另一端或许会有危险在等待着他,但富贵险中求,因为冒险而获得种种机缘的修行者也不算少数,所以才会有无数人排队跳崖这一奇观。

好在这一路行来,小险不断,但却并无致命的危险。

墨辰猫着腰,小心翼翼地沿着这条浅水坑通道往前走了大概几千米左右方才行至尽头。

双脚刚踏出通道,眼前便豁然开朗起来,在他眼前出现了一个类似深渊山谷的所在。从那通道中走出来,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圆形的水潭,直径大概在三丈左右,潭水是墨绿色的,能一眼望到潭底的鹅卵石,很是通透,水潭之上缭绕着丝缕雾气,倒是颇有些仙境的感觉,只不过这周围是一片死寂,让人情不自禁的心生惧意。

水潭旁边到处丛生着蔓藤植物,那些植物纠结交错,沿着周围的山岩往上攀升。墨辰抬头看了看,在上面那个山口,太阳正洋洋得意的挂在空中,一抹刺眼的阳光投射下来,让他禁不住眯了眯眼。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我难道是来到了……元溪山?”墨辰吃惊道。

元溪山是元溪镇外的一座不大不小的山头,距离元溪镇约有十来里路。虽然心中是这样狐疑,但是墨辰却并不敢肯定,因为他觉得自己似乎并没有走太久,这也是他没有什么经验,忽略了直线距离要远远小于自然界蜿蜒道路的缘故。

八月间的元溪镇还是很炎热的,经过了一番折腾,墨辰身上也满是汗水和污物,此刻看到清澈透底的碧潭之后,他便不由自主地萌生了在这里泡一会的想法。

褪下早已破损的灰色布衣,试探着下了水之后,墨辰惊喜的发现这潭水看起来是墨绿色的有些冷,但实际上却是十分温暖舒适的,就像是一个天然的大温泉,并且还不深,最中央也仅仅是刚没过他的腰部罢了。

虽然如此,墨辰还是在岸边靠着石壁坐了下来,享受着难得的温泉浴。

坐定之后不久,墨辰忽然感到身上到处都很痒,那种奇痒令他不由自主的去抓挠,一开始他还没怎么在意,可渐渐地,墨辰就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他忙低头去查看最痒的地方——手臂。

在被扔到井里的时候,墨辰的身子自然是贴着枯井的井壁滑下,因此在手臂处有一些擦伤也无可厚非,可当他低头去看时,却是吃惊的发现那擦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他之所以会感觉到痒,就是因为那伤口处的皮肤正在飞速的生长着。

“猫勒个咪的!我是在做梦吗?”墨辰不敢相信地揉揉眼睛,又掐掐大腿,疼痛告诉他这并非是梦境。

“不是梦,那就是说这里有古怪咯?”他嘀咕着,便开始认真的审视起这潭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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