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熊熊的火海,火海中映照出了道道璀璨的寒芒,那是火光映照在刀剑身上所折射出来的光芒。
就在这片火海中,有许多的女人和孩子的哭喊声和痛呼声,还有许多被烧焦的尸体,一股股刺鼻的臭味蹿过火海传递出来,令人窒息。
“爹,娘!”宁婉儿满身是汗,一骨碌翻身坐起,鼻子就砰的一声捧到了一个柔韧的物体。
“唔!”那物体也是捂着鼻子低叫了一声。
“辰哥哥?”宁婉儿丛噩梦中惊醒,看清了坐在身边的人。
“婉儿,你的鼻子好硬。”墨辰捂着酸涩的鼻子说道,刚刚的碰撞让他的眼睛里都是溢满了泪水。
宁婉儿脸色一红,低声道:“对不起,我不小心的……”
“没事了。”墨辰嘿嘿一笑,“不过说起来刚刚可真是骇人,你究竟是怎么了?发作的一次比一次厉害,险些都要无法控制了。”
晚饭之后,两个人本来是在院子里练功,可是宁婉儿的那怪病说发作就发作,
“我做了个噩梦。”宁婉儿并未打算把梦境告诉墨辰,无论如何这是属于她的噩梦,她不愿意轻易拉别人下水,尤其是墨辰。
“哦,可是现在你感觉好点了吗?”墨辰担忧的看着她,“刚刚你浑身就像是藏了许多的火球一样,烫的我都不敢碰。”
宁婉儿望着地上的几个水盆和十几条毛巾,感激的看了墨辰一眼:“辰哥哥,多谢你,如果不是你,说不定我早就死了。”
“你说这个做什么?如果不是你,现在死的人应该是我。”想起破庙前的那一幕,墨辰便觉得深深的感动,并更加在心中坚定这样一个信念:“无论怎样难,我都一定要保护你!”
自幼就是孤儿,除了师父裴子枫之外,墨辰没有一个亲人,因此他刚刚遇到宁婉儿宁婉儿,便是把‘他’当作了亲兄弟来看,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之后,则是当作了自己的妹妹,时刻呵护着。
这一次宁婉儿发作,墨辰自然又是用古令得到了六枚亮橙色的珠子,与这段时间宁婉儿怪病发作的次数是相等的。
虽然墨辰对古令还是很不了解,但是对它的某些方面还是总结出了一定的规律,比如说每个月三次吐珠,比如说每一次当他带着古令抱着宁婉儿之后,隔一段时间便会有亮橙色珠子吐出,而其数量又与之前宁婉儿发作的次数相当。
“那我就先走啦,你好好的休息吧。”墨辰下床,虽然他们都还是孩子,但是毕竟男女有别,不是非常时刻,墨辰还是很规矩的。
“好,辰哥哥,明天见。”宁婉儿也笑着,只不过她的面色是如此的苍白,一点血色都没有,令墨辰心中不由得担忧起来。
回到自己的房里,墨辰把那六颗亮橙色的珠子放在手心里观看着。珠子很圆润,如拇指肚一般大小,在灯光下看起来如同缩小了数万倍的太阳一般,表面还有竖条的纹路,如岩石一般,十分的好看。
“这个究竟是什么呢?”墨辰皱眉。
……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新年就过去了,这个新年由于宁婉儿的加入,墨辰也是不再抗拒,芦雪苑内的笑声也比往年要多了许多,裴子枫甚至还给孩子们每人都封了一个红包。
然而节日的气氛并未冲淡凌霄派的紧张气氛,年初三开始,所有的人就都进入了紧张的修炼冲刺阶段,每个人都将目标瞄向三月份的三苑会武。
墨辰和宁婉儿也不例外,他们也是在一刻不停的努力着,时间便在这样的努力中一晃而过,转眼就到了三苑会武的那一天。
凌霄派到裴子枫这一代,就只有三个弟子,裴子枫排行老三,其上是大师兄周博韬,二师兄阎清。三个师兄弟当中,阎清资质平平,五十几岁了也就只有武者境八阶的实力,周博韬稍微好一些,已经是后天武者境二阶了,裴子枫伤愈后,如今的实力也已经在武者境九阶到后天武者境一阶徘徊。
虽然裴子枫伤愈,但是却没有对外声张,他表面上依旧如往常一样,波澜不惊,平平静静。
三苑会武就在凌霄派的最中央演武场举行,整个演武场是一个占地面积颇大的广场,广场中央摆了四张擂台,围绕擂台一周的是一些看台。
此刻擂台周围的看台上都坐满了人,除了正对擂台的那张座椅,那是属于凌霄派掌门丁岳山的位子。
墨辰和宁婉儿两个人在裴子枫身后,缓步往标有芦雪苑的看台上走去,这个看台位子在最角落里,视线都会受到阻碍,可见布置擂台的人有多么轻视他们这一支。
“咦?这个不是三师叔么?他们也要来?”沿途,墨辰不住的听到有人在低声私语,议论的对象当然指的就是他们。
“既然是三苑会武,他们自然也要来了。”有人小声说道。
“来了也好,刚好让他的两个徒弟给咱们垫底哈哈……”
议论的人基本上都是大师伯座下的弟子,他们所在的擂台叫做春留苑,这同时也是大师伯以及其弟子所居住的院子的名称,据说春留苑面积是芦雪苑的四五倍大,院子里布置的也是十分精致。
此刻周博韬正坐在春留苑看台的最中央位置上,在他身旁有几个陌生的面孔正在与他说笑,这几个人墨辰不认识,裴子枫可是认识的很。许多年前,这些人也曾这样跟他谈笑风生称兄道弟过,他们都是元溪镇各门派家族有头有脸的人物,可现在当他经过这些人身旁时,他们居然是看都不看他一眼,权把他当成了空气一样。
“师父。”墨辰不由自主的低声道,“今天不是我们自己的三苑会武么?怎么会有外人在场?”
“小孩子家家的,不要问这么多。”裴子枫沉声道,他面不改色的走过春留苑看台,想在被周博韬注意到之前坐到自己的位子上。
“咦?”周博韬已经注意到了裴子枫,他的眉头皱了皱,眼睛里也透出了一丝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