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文,我要去非洲帮助那些受战乱困扰的人们。因为非洲的天很蓝,我能看到他。如果在他祭日,我不能回来,请你帮我买束花,放在他的坟头。
一个月后,噩耗传来。她为了救一位非洲儿童,被子弹打中了。他们带回了她的骨灰,还有那个雪花吊坠,以及她写给他的信。她与他的祭日,竟是同一天。他与她一样离去得干净决绝。他与她,一样爱得深沉不悔。他与她,是离别与死亡所不能困宥。
怎么说?耳畔的低喃,偏偏你心如明镜。风里的尘埃,尚有收留他的落处。可你,无能为力,不,你洞察于心,你接受命运,你收拾行囊,你寄人篱下,于是你终究记不得“回家”的路。
相信,枇杷能结果,你于是爱上石榴树下的少年,在飞花雨下他闭着眼睡着了,可你认定一双眼此生随你左右。蝴蝶与蛹,认定掌心的纹。可太阳落下地平线的那一刻,没料到风的摆动。于是,天人相隔,他没能和你奔赴天涯,去往那曾是你心心念念的远方,也没能离去与你的离别之约。仿佛前一秒黄昏,你已决定,放手成风,铭记背影。可一切,猝不及防的失去,你却更加执着。
执着。他去了,于是,你理所当然把他放在爱人的位置,你甘之如饴的等待,你在破碎的海市蜃楼里,心如止水。直到有一天,雨落,溅起层层水花,你一脚踏过去,方才明晓那一滴泪里的幻影。于是你撑起一把伞,一路远去,倒也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