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手牵手从枫华山下来,直到上车的时候,林亦凡都不愿意松开林弋然的手,害怕一松开,他就又消失了。上了车以后亦凡静静地凝视着他的脸,他的面孔比以前愈发俊郎也更为成熟,浓浓的黑黑的眉眼,薄薄的嘴唇,五官那样立体,侧脸简直帅的一塌糊涂。一身合体的西装,外面配一件黑色的风衣,在她没有参与他成长的这几年,他竟也按了她的想象,亦或是超出了他的想象,长成世间少有的美男子。林弋然也盯着她,她仍是小小的脸,大大的眼睛,身高长了不少,可是太过瘦了。他看着她瘦削的锁骨下面,依然是自己当初亲手为她挂上的那个吊坠,两个人都看着彼此,默默沉思着,一切好像变了,一切好像又都没有变。
这时,林亦凡注意到林弋然的手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痕,血已经顺着手不断地流了下去,但依然没有停止的趋势。她赶紧说:“怎么伤的这么严重,赶紧去医院看看吧!”林弋然低头看了一下,他一直也没有发现,这时才感觉到手上有些疼痛,“没事的可能是刚才不小心摔倒,手被什么东西划到了吧!”“什么没事,明明这么严重,血流这么多,一定是伤口很深。况且血一直这样流下去,可是会死人的。”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块手绢轻轻的缠在他的伤口上。为了不让她继续担心,林弋然发动车,向着自己的别墅驶去。
到了别墅以后。林亦凡让林弋然拿出家里的药箱,然后给他包扎起来。“我先拿酒精给你消一下毒,会很疼,你要忍着一点哦。”林弋然一直默不作声,反倒是林亦凡,每抹一下,都哎呀哎呀的叫出声来。看到她这个样,林弋然忍不住呵呵的笑了两声。“笑什么呀你?”“我想起以前有一次,我参加运动会,跑步不小心摔到了腿,!”校医院的医生给我包扎的时候,你也是这样哎呀哎呀叫着,搞得人家小护士特不好意思,以为自己医术多不精呢。”林亦凡听到他这样说,手上的动作故意重了一下,林弋然“哎呀”叫了一声。这一叫,反倒让两人都哄堂大笑起来。
包扎完以后,林亦凡静静地躺在林弋然的腿上,而林弋然则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亦凡说:弋然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多年你都不联系我,甚至都不给我一点消息吗!我相信你一定有难言之隐,今天你告诉我好吗?林弋然脸色瞬间凝重了一下,清咳一声:“这个话题,今天我们先略过好吗?今天我们就尽情享受重逢的这一刻好吗?等到时机成熟的那一天我会将一切都告诉你。”亦凡轻轻地点了点头,从今往后只要他在她身边,她什么,都听她的。今天或许真的是太累了,时隔很久,在寒风中大声的哭泣,即便是重逢也是一种对心力的消耗,说着说着,林亦凡很快就睡着了。抱起她,轻轻地把她放在自己的卧室里。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落下一吻。
而在另一栋别墅里,高梓文一个人静静坐着,思考着今天发生的事。他今天本来已经出门了,可是走到半路的时候突然发现一个文件忘在家里了,便折回家里去。当他刚到门口的时候,发现,林亦凡正从房间出来,他心里有预感,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便打了电话告诉秘书说今天自己不去上班了,便尾随着林亦凡来到了枫华山。就在他停下车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前面还停了一辆小轿车。从车里下来人的背影更是让他意外。所以在林弋然冲向前去的时候,他也在一旁。他和林弋然都清清楚楚的看清了对方的面孔,而他在看到他们深情相拥的时候便转身离去了。
千舍流连,万般蹉跎。伤悲自有尽头,孤独不负初衷。笑意不辜,难为苦涩。纵相倾不忘,亦喟然长叹。欢笑憎怪,谁言谁非。原本不经路,错过绘心雕刻。千灯漂离的尽头,请勾勒一段虔诚,月不是月,是光,是地上的尘与埃。
相携而过的乍然相逢,绞结你我,情深意重,却更深露重。看不尽回头路上,许多愚钝,刹一那繁华间,相暖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