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见向来不管闲事的雪沐秋也替二人求情,且说的话句句在情在理,冷静下来的雪殇歌再大的气也消了,挥了挥手让乐凝妙和小月下去。
两人回到沧海殿的时候,雪珖仁刚包扎好伤口在榻上小憩,见二人平安归来,眼里闪过一抹诧异,随即闭上了眼睛,假装熟睡。
纱帘外,乐凝妙担心隔墙有耳,用内力将声音压成了一条细线传入小月的耳中:“刚才雪沐秋撕开了我的面具,她知道我是假冒的了,可她为什么不杀了我,反而救我一命?”
“也许她心地善良,认为你罪不至死。”
“不可能,在雪莲宫里,有谁是心地善良的?”乐凝妙踱步思索道,“按理说我她会认为我是奸细,即使不立刻杀我,也会将我带到六莲堂严刑拷打,逼我说出幕后的主使人。可她居然替我求情让我活下来了,你说她想干什么?难道说她也是长老那派的人,希望这局子水越搅越混?”
“妙老大,事情到了现在,变得好复杂啊。”
“是啊,我们到底跟着碧霄,入了怎样的一个局?在这局棋里,我们又扮演了怎样的角色?碧霄这人心机深沉,到时候我们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是一个问题。”她低低的叹道。
“妙老大,我想走。”小月一脸委屈地说。
“别说了,我也想走,”她垂头丧气地道,“咱们也不能坐以待毙,面前不是有个天下第一神医吗?跟他搞好关系,看他能不能想办法帮我们解了这蝶蛊。”
“妙老大,我觉得雪珖仁也不简单。”他冷不防地吐出了这么一句话,倒不像是因为她夸了别人而赌气。
“为什么?”
“你不觉得……你不觉得……”
“觉得什么?”
“我说不出来。他看双眼睛看起来透亮透亮的,像是琉璃一般晶莹剔透,又好看又干净,容易让人放下戒心,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好像什么都知道,”他有些懊恼的咬咬唇,“可我说不上来这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