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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长弓”

冰沙界位于大陆的中部,北面紧邻莽莽寻音山脉,南面和东面靠海,西面海湾和寻音山之间有一大片连接大陆内部的山林地带,地势低的部分由于寻音山流下的大小河流泛滥形成一个很大的沼泽,只有靠海的地方冲出无数沙洲。

在沼泽侵蚀的范围之外,恰斯菲尔就坐落在寻音山下,险峻而绵延的寻音山上终年覆盖着不化的坚冰,成为冰沙界北端的天然屏障。东部连接东大陆的平原上,东格拉河边,明苏拉达巍峨的城墙耸立云霄。而在西部,独特的地理环境标志着,恰斯菲尔是冰沙界西端的门户。

恰斯菲尔是个地处丘陵山岳的小镇,却又离深水海湾不远,地势起伏不平,可以开拓行走的道路很少,除了温和的夏日,全年都很寒冷,没有一般国家边境商贸城镇的拥挤嘈杂,因为精灵王国愿意接受的商队比较少,所以那里普遍很宁静,灰白石头建成的小镇环绕了大半个雪湖,湖水来源于一侧高山上飞流而下的十数个瀑布,在湖里汇聚成河流出,这条河叫桑比比河,一直向南消失在灰沼泽里。

恰斯菲尔有整个大陆最迤逦明亮的森林,但是没有可以种植的土地,所以生活在那里的主要种族——人类,是以捕猎和驯养家畜为生,动物再多,捕猎也只能维持生存,在精灵进入恰斯菲尔以前,人类早就已经开始驯养家畜,牛、羊等等,随意放牧在林间草地上,每年都可以提供足够的生活必需品,在冰沙界国内很少见的马匹,在这里是家家必备的重要工具。

一点也不奇怪,冰沙界一共有三条大河,西格拉河划分出西部与人类王国的边界,另外两条大河中,伊达瓦里河南北向穿过冰沙界的腹地,众多的分支繁育出繁茂的甘文那大森林,只有东部的平原平坦,可以使用马匹,甘文那森林中使用马匹,只是自找麻烦,所以精灵们没有驯养和驾驭动物的习惯。

即使是在恰斯菲尔,精灵最初接管下这里后也不愿意接触马匹,认为乘骑动物显得低俗,更别说爬上它们滑溜的背,不过瑟兰特亲王治理以来,马匹被进驻的精灵采用,在精灵们将昔日捕鱼而起的小村落逐步兴建成一个面面俱到的城镇过程中,马匹发挥了出乎两个种族意料的重要作用,除了桑比比河上进出西格拉河的船只,恰斯菲尔的商贸完全在马背上进行。

恰斯菲尔更西面,是纵跨灰沼泽的西格拉河,南入大海。下游叫西格拉河,上游是人类命名的干河,在还未到恰斯菲尔地界的部分,干河确实是干河,两岸与下游的森林完全相反,不仅没有高大的树木,连茂盛一点的灌木都很少见,寻音山刮下的风夹带着冰粒猖獗肆虐,高原上少有的平坦剥夺大部分生命的存在,朔干河而上十天左右,长期风裂出的大峡谷藏起了干河的微弱源头,从这里开始,整个狭长的大峡谷就是现在的比拉尼加国。

因为环境恶劣、土地贫瘠,比拉尼加幸运的没有卷入西大陆的动荡。

与恰斯菲尔仅隔西格拉河的,是人类王国西迦,算是西大陆上最长盛不衰的强大国家,紧挨冰沙界当然是最重要原因,精灵虽然从来不参与人类的纷争,可是六百年前战争时的余威仍然震慑世界,西迦也战争不断,不过首都靠近冰沙界,即便退败,还没到打到它首都城墙下,进攻一方就自动停住了。

冰沙界玥纱王后来自于西迦更西方的国家,传言神灵在大陆上最初踏足的地方,关于那个地方精灵有记载的不多,了解更是模糊,但是涉及阿蕾格尔,精灵们从来没有怀疑过,也没有想去探寻究竟的。

比拉尼加国王拜访翼城走的就是水路,沿着干河而下,进入西格拉河,再穿过灰沼泽到达海岸,靠海岸行船走上半个多月就到冰沙界大军驻扎的安尼曼海防线,经过礼节的盘查,由几艘双帆战舰护送来到翼城,返回自然也是按原路,所以瑟兰特亲王提出搭乘,花半个多月到西格拉河入海口,不必经过灰沼泽,下船后从灰沼泽南边绕过,只需要走几天山路就能回到恰斯菲尔。

安尼曼最好的船只也不能在海上长期航行,精灵们建造的船轻便灵活,在海上航行速度很快,船体结构为木质,船型较瘦长,吃水较浅,干舷较低,帆船装备冷兵器,作战时多采用撞击战和接舷战,但是吃水不深的船体无法承受大浪,还无法载重,载上顶多十天的食物和水,船就要沉底,因此局限于内河、湖泊和近海航行作战。

其实精灵和人类的船只都是单层桨,主要靠人力划桨摇橹推进,顺风时辅以风帆,

比拉尼加是个峡谷王国,船用的不多,不过峡谷中的干河河面不宽,河水很深,他们的船只为应付干河的急流,造得吃水很深很稳,倒也适合在海上航行。

如果不跟人类一起,瑟兰特亲王就只能走陆路,虽然骑乘的马匹都是在森林里放养大的,但是恰斯菲尔的森林和甘文那森林比,实在太凉爽稀疏了,马匹能耐热,马蹄在森林里却吃够了亏,潮湿的地面,疯狂生长的灌木。与其在甘文那森林中头晕眼花的绕上一个月,还要一路应付精灵们的热情款待,相比起来,水路确实又快又舒服,西底斯王也很清楚这一点,每年他都要在那片大森林里头疼两个月。

一艘主船,三艘护卫船,瑟兰特亲王的身份尊贵,自然是和吉尔托特王同乘主船,他只留下五个侍卫在身边,其余的数十个侍卫带着马匹,西底斯王命令用于修建神殿的十箱金币以及那个被派往恰斯菲尔的巴拉加特分别搭乘护卫船,护卫船上有吉尔托特王自己的随从人员几十个,单是这些,十条精灵船都不够沉的,还好人类的船只与精灵的船只特点相反。

当晚顺风,黎明浓重的雾气里,翼城港口灯塔的光辉最后一次出现,比拉尼加船队离开翼城的海域,沿海岸再走半天将到安尼曼。

从翼城的港口开始,精灵们花费了两百年修建出一条长堤到安尼曼,每隔不远,长堤上建有哨塔,翼城和安尼曼的军情就是通过这些哨塔飞快传递,方法很简单,就是把消息绑在箭身上,用长弓射到下一个哨塔,然后再一个一个传递下去,精灵们的眼里和臂力,使得这种传递方法稳妥快捷。

另外,当时整个大陆使用的“长弓”距离算法,也是缘出于此。

瑟兰特亲王从陆路抵达翼城是早晨,正午驻守安尼曼的最高统帅梅洛得将军就知道了,才能迅速返回翼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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