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刻，夜安安的鼻头反酸，喉咙似乎被卡住了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茫然地摇了摇头。
眼泪愈发泛滥，再也忍不住从眼角滚滚滑落。
“小笨蛋，你哭什么。”季阳盯着她的眼泪，心头却是不断传来震痛，自从她认识他之后，已经不知道哭过多少次了。
或许，还有更多次是他不知道的，是她躲在角落里独自伤心，却始终不愿意让他知道。
就是不想让他愧疚。
可是，他明白地太迟了……才会走了这么多冤枉路……即便他想要补偿她，这辈子都无法弥补……
他注定愧疚她一辈子……
“季阳，我不生气，我不恨你。”在雪域的那段时间，她已经想得很清楚，他始终是她最爱的人，抬起手，捧住他的脸颊，低声：“你始终还是我最爱的人。”
“……”季阳的眸光震动着愈发厉害，眼睛里水雾上涌。
“我也以为这辈子都看不到你了，我真的很害怕……”
季阳狠狠得将他按在怀里，什么也说不出，紧紧的拥抱代表了一切，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了。
“安安，都是我不好，别哭了……”
夜安安的脸埋在他的胸膛里，泪水沾湿了他的衬衫，紧紧攥着他的衣襟，仿佛要将这段时间所有的委屈和难受都发泄出来一般。
季阳沉默的擦去她泪殇的泪水，却又有新的泪水落下来。
“季阳，你永远都不要放弃我好不好，我不在乎那个孩子是不是你的，我也不在乎其他人的眼光，我只要你在我和孩子身边就好了。”
听着夜安安委屈兮兮的样子，季阳的心就像是被戳穿了一般，痛的不可复加，他知道她心里承受的痛。
且不论是孩子的事情对她有着多大的冲击，单单是他们两人之间那敏感的关系，就连他都无法去接受。
更何况是她。
或许，以后，面对其他人异样的目光，难看的舆论，都永远地超出了她可以承受得能力……
而且，这一切还是他给她的，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很想代替她去承受这一切的痛苦。
但是，他却无能无力。
在这一刻，这个看似站在远端无所不嫩，呼风唤雨的男人竟然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力，感到如此没用。
“安安，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别哭了，你再哭，我就要心痛致死了。”
季阳炙热的掌心贴着她的脸颊，紧绷着脸色，薄唇紧紧抿着，似乎在压抑着剧烈的痛苦一般，口吻低哑却透着慌张。
甚至，盯着他的双眸里水光涌动地愈发厉害，仿佛随时都会落下来。
夜安安终于缓过气来，凝视着季阳眼眸中的痛苦和愧疚，她连忙伸出手胡乱地擦着脸上的泪水，哽咽道：“季阳，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本来就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但是，我却破坏了气氛……我错了……对不起……”
季阳喉咙微微哽住：“夜安安……错的人是我，这三个字，我永远都不允许从你口中对我说出来……”
“……”
“如果一定是三个字，那一定是‘我爱你’，安安，我爱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