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学习”过程,主要是指一种行为发生后,周围的环境对这种行为的奖励或惩罚而引起行为者在心理方面的肯定或压抑的过程。广义地说,也是对周围环境的影响而产生潜移默化的适应过程。“学习”理论认为,人在开始阶段,既与同性也与异性接触,如果和同性的交往以至性取向受到“奖励”,就会导致这种行为的强化,使人的性定向趋于同性恋;如果异性恋的尝试受到挫折,也会削弱异性恋的定向形成而使同性恋易于产生。反之,对同性恋行为的“惩罚”和对异性恋行为的“奖励”则使人的性定向趋向于异性恋。
所谓“奖励”的因素可能包括以下内容:同性的爱情关系带来的愉快感觉;导致生殖器刺激的同性肉体亲昵活动;以同性为目标的性幻想引起的性唤起。由于异性恋的挫折而易于产生同性恋的因素可能有:早期异性间的性活动受到的“惩罚”而产生的负罪感;缺乏参与异性间性活动的机会;有过创伤性的异性间的性活动经历,例如有过被强奸或乱伦经历的女孩,在成年之后可能对异性间的性活动反感,而对同性性关系在感情上更能接受。
这种“奖励”与“惩罚”有时并不是直接指向性行为,而是指向性心理气质的养成,从而间接指向性行为。例如一个男孩因顽皮、好动经常受到父母的指责,父母只是要求他像女孩那样“文静”;或是他生长在一个女孩众多的环境中,顽皮、好动使他感到离群、孤立,那么他就会逐渐女性化,长大后由于“互补”的作用而倾向于粗犷的男子,从而产生同性恋。中国过去扮演旦角的男演员,由于长期揣摩女性心理和女性动作,也容易使心理气质女性化从而倾向于同性恋。
同性恋还和性能量的释放途径有关系。人的性能量积累到一定的程度就必然要释放,如果没有正常的途径释放,那么就可能以异常的途径释放;如果缺乏异性恋的环境,也可能转向同性恋。例如在远洋轮、监狱、军队中和异性接触的机会很少,有人就会转向同性恋。有人把这种情况称之为“境遇性同性恋”,如果事过境迁,这种两性相对隔绝的环境改变了,这种同性恋状况也容易得到改变。
将这些理论作进一步的概括,可以将关于同性恋成因的说法归结为先天说与后天说两类。先天是指生理因素,如遗传基因、激素水平、大脑结构的影响等等;后天则指心理因素和社会因素,如童年环境、青春期经历以及造成所谓“境遇性同性恋”的环境因素等等。但是对于同性恋形成的原因究竟是先天的还是后天的,至今没有定论。
三、同性恋的罗夏墨迹测验指标研究状况
关于男性同性恋者的罗夏反应,最初做出归纳报告的人是贝格曼(Bergman,1945)。大约在同一时间,哈罗尔埃里克森、克洛弗(Harrower-Erickson、Klopfer)也表示出对这一问题的关心。贝格曼(Bergman)在18岁到63岁的军人之中,把清楚地被诊断为同性恋者的20人作为被测验者,经过测试后发现,这20个人表现出“同性恋典型”的反应。具体反应情况如下:
①伴随着焦虑记号的性器官反应①(14/20)。
②包含性或同性恋意义的M反应(4/20)。
③表现出对性的东西的厌恶的M反应(2/20)。
④对对象的性认知困难的M反应(6/20)。
⑤似乎是男性与女性在图版左右对称的M反应(4/20)。以上贝格曼所提出的5条之中,①所说的焦虑记号,是指CF或m。在同一年,尤与莱特(Due,Wright,1945)对42名同性恋患者进行修正过的罗夏墨迹测验,根据测验结果,提出了以下7点。①非现实化;②性别认知混乱;③像女①14是具体反应数,20是总的反应数。
性一样的认知;④被阉割的男根象征;⑤性、解剖反应;⑥神秘的表现以及艺术的反应;⑦偏执的反应。
与这种同性恋者的罗夏反应的一般特征的注意方向不同,也有具体捕捉对于在污点的特定领域的特定反应内容的研究学者。例如林德纳(Lindner,1952)就列举了如下的具体特征。图版Ⅰ的D(下面部分的中心部分)是“男性的躯干”。
图版Ⅲ的W(除了红色的部分),或者是D2(即人像部分)是“奇妙的两个人”、“有乳房的两个人”等等。或者是犹豫决定这个人的性别。图版Ⅳ的D1(最上面的部分)是“子弹”、“破浪前进的船”等等。
图版Ⅵ的D3(中心线部分)是“射入地面的子弹”、“破浪前进的船”、“飞走的小流弹”、“在空中飞行的箭”等等。
图版Ⅶ的D(下面部分),或者是d(下面的中央部分)是“屁股”。
另外,威勒(Wheeler,1949)除上述研究以外,参考了克洛弗、梅耶尔(Klopfer、Meyer)的意见,用他的20条做成了同性恋指标。威勒对以上的诸多研究做了如下几点批判。即是:①没有统一的测试程序;②有主观判断介入内容分析方法的可能性;③三个研究中有两个没有进行统计处理;④统计群不明确。
但是,威勒的20条,包括表现同性恋倾向的一般特征和特殊的具体特征一起,后者占了全部的四分之三,因此在内容分析的时候,主观判断介入的余地就变少了。要想考虑到重要的一般特征,就要注意费恩(Fein,1950)的研究。他的研究几乎网罗了一般的特征,并且方法也很严密,他并没有采用威勒、隆德讷(Wheeler、Londner)列出的具体特征,而是采用了以前贝格勒、尤与莱特(Bergman、Due和Wright)的观点,并添加了他自己的观点。
Fein(1950)的同性恋指标由以下15条构成。
①非现实化(de-realization)。
如:神话的生搬硬套(mythicaldistortion)。
②异常化(quantificationtowardtheabnormal)。
如:非人类化(de-humanization)。
③性认知的混乱(confusionofsexidentification)。a.二重同一性(doubleidentification)。b.性别认知的回避(evasionofsexidentification)。c.性别认知的暧昧性(uncertaintyofsexidentification)。
④女性的认知(feminineidentification)。a.女性(femininegender)。b.女性的行动(femininebehavior)。c.女性的服装(feminineapparel)。
⑤阉割象征(castrationsymbol)。
⑥男根象征(phallicsymbol)。
⑦性器官、解剖、X射线反应。
⑧神秘的说明、艺术的反应(esotericremarksandartreferences)。
⑨偏执病的反应(paranoidreaction)。
⑩拥有女性特征的男性(menwithfeminineattributes)。屁股、肛门、直肠等的反应。伴随着不安记号的性器官反应。伴随着性的或者是同性恋的意义的M反应。伴随着性厌恶的M反应。对称的墨迹点领域里的男性与女性。可以动的性器官(activatedsexorgan)。
基于这些指标,费恩把9名同性恋者、10名焦虑症患者、24名正常人(以上的被测验者是智力、生活程度都高的男性学生)的交往习惯做了一个比较,得出以下结果。在上述的15条中,最典型的同性恋群特征是:①女性的服装;②女性的行为;③有女性特征的男性;④有性意义的M反应;⑤对称的墨迹点领域的男性与女性;⑥伴随着性厌恶的M反应,等等。另外,在正常人一般看不见的领域,表现出性器官、解剖、X射线反应,但是这些反应在一个交往习惯重复出现的时候,同性恋的疑惑就变得浓厚。神秘的、艺术的反应也表现出了同性恋的倾向,阉割象征作为一个交往习惯若出现3次以上也会成为问题。男性性器官象征反应也是,与一个交往习惯重叠的时候,就成为同性恋的指标。异常化的反应在重叠出现的时候就会成为问题,同性恋者与通过神话的生搬硬套和非人类化相比,有通过异常化形成非现实化的倾向。以上就是费恩得出的结论,与我们的经验是很一致的。
另外,比奥德罗夫斯基(1980)在极其慎重的前言中,对作为男性同性恋的罗夏特征,举出了以下6条。
①与人类、动物、男、女无关,与肛门有关的反应。
②有两性特征的反应。
③关于自发的被表明的疑虑。
④脚完全的或者稍微的抬起来横放,或者面朝上躺着的人。
⑤夸张的人类运动反应,被指出一次或两次露出性的部分的情形。
⑥图版Ⅰ的中央,以及图版Ⅶ的正中位置,或者是相反的位置,把一般是女性的人看成是男性。
四、同性恋罗夏测验指标
作为同性恋的指标,以上所叙述的各条都容易受到文化背景的影响。但尽管如此,从美国的同性恋者那里得到的上述的罗夏特征与日本的同性恋被测验者所表现出来的特征大部分是相同的。林德纳、威勒(Lindner、Wheeler)所列出的特殊的、具体的特征虽然被认为稍微限定过了头,但是费恩的一般性特征实际上很好地抓住了我们被测验者的特征。随之避开了太过特殊的缺乏普遍性的具体指标,从而举出一般性的指标。沿着这样的考虑方法,日本片口先生(1958)参考贝格勒、尤(Bergman、Due)和莱特、费恩(Wright、Fein)等的指标,基于经验,没有进行条目的取舍和选择,添加了一些必要修改,追加了二三条,做成了“罗夏同性恋指标”(RorschachHomo-sexualIndices;R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