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有人给你送了一封邀请函哎!”从门外跑进来了一个穿着碧衣的女孩,她面色红润,呼气微喘,明显很激动。
“哦!谁送来的,我可不记得会有人对我这么好。”嘴角轻启,眼睛微挑,似乎很是不相信还会有人记得她。
严雨歌躺在躺椅上,头上有着密密麻麻的树为她遮阴,一只手上拿着医书,一只手上端着杯茶,一只腿架着另一只腿,眼神淡漠,似乎对所有的事情都不感兴趣一般。
看到这样的小姐,杏子本激动的心情都没了。
“是张院府的张大小姐命人送来的,她的丫鬟说她家小姐想要邀请小姐去欣赏她家即将开始的百花宴,希望你能够和她一起欣赏,还说百花宴上您的未婚夫也会出现,她想给你们两个制造机会。”杏子泄了气,导致后面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她的眼神中带着苦闷,头极力地往下低,手紧紧抓住那封邀请函,似乎在说告诉小姐这件事她很不乐意一般。
严雨歌的眉一挑,看向杏子“怎么了,怎么了,不就是一封邀请函吗?怎么惹得我家小乖乖这么不高兴啊?”严雨歌从躺椅上下来,并走向了杏子。
杏子的脸一红“小姐,你又在打趣奴婢了,只是奴婢始终觉得很不可思议。”杏子抬起了头,看向严雨歌。
“这有什么可不可思议的,人有失足马有失蹄,我虽然失足了,但我变得更好了不是吗?”严雨歌轻笑道,原来这个小丫头还是那么笨,但是却笨得很可爱。
这也无怪乎杏子有疑问,因为这个是连严雨歌自己都觉得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一个月前。
在一座府邸里,时不时的传来几声男女的欢笑声。
往里一看,男的都长得英俊潇洒,女的都长得靓丽非凡。
他们处在一座相对来说比较大的亭子里,亭子旁边被清澈见底的湖水包围,湖上漂着大片荷叶荷花,从远处看,还真是美极了。
“话说,三皇兄,今儿个怎么不见你的未婚妻呢?她不是黏你黏的最紧的吗?”说话的人是当今的六皇子陌里流歌,此人是一个极度花心的人,他经常流连于花街酒巷,欺负良家妇女,因此,民间对他的意见超大但碍于他是皇家人,百姓也只能憋在心头。
被陌里流歌问到的三皇子陌里流域,他的手微微紧握,似乎对陌里流歌问的这个问题感到有些不悦。
“没什么,听说严将军今天将要出征,所以她此时来不了也是很正常的事。”尽管心有不悦,但他的脸上却丝毫未有体现出来,而是继续保持着温和的样子回答道。果然不愧是日初国第一才子,不管在任何时候都始终保持着才子的好形象。
旁边,有人的手紧握了起来。
忽然,“砰”的一声,好像有人摔倒了。
在场的人都互相看了看,发现,他们这里并未有任何人出事,那这声音是……
他们统一的往亭子正前方望去,发现跌落在地上的是一名女子。
她的衣着混乱,头发乱七八糟,脸上还涂了五颜六色的妆容,行为举止更是举女子所不雅。
她在爬起来的时候还特意整理了下衣服头发,却不知越整越乱,瞧她那样子,好像还以为那样子整理很好看一般。
远处跑来一个五六十岁的老人,他的身后亦跟了群奴才奴婢,他跑到那个亭子的对面岸上,对着亭子里的三皇子大喊道“奴才该死,奴才有罪,请三皇子惩罚。”说完,便跪了下来,连带着他身后的一群人也跪了下来。
三皇子并未理管家,他的眼神是紧紧盯着那名衣着混乱的女子。
那名女子抬起了她的头,看向亭子内的人,最终锁定了一个人,那就是——三皇子。
接着她便露出痴傻的笑脸,只是可惜,她的这个样子反而让人觉得无比的蠢。
她傻傻的看着陌里流域,还把手指放在自己的牙齿上,这更是为她增多了傻里傻气。
亭子里的人看到了眼前衣着混乱的人,有人惊讶,有人看戏,有人愤怒……
“皇兄,这不是你的未婚妻吗?她可真是喜欢你,对吧!她都放弃了送他父亲出征来找你,你难道还要拒她于千里之外吗?”陌里流歌以看戏的语气说,丝毫不管当事人的感受,也不知他这样做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
“流域哥哥,流域哥哥,雨歌来找你了,你开心吗?将军爹爹今天就要走了,他一走雨歌又会变得很无聊了,所以,流域哥哥,我们一起玩好吗?这边还有这么多大哥哥大姐姐,那一定很好玩的对吧!流域哥哥。”句句不离流域哥哥,足以见得她对陌里流域的痴情程度。
可是,流水有意,落花无情。
陌里流域是一个淡漠的人,他从来都是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但是,只除了一个人。
他对严雨歌从来都未有意又何谈情呢?相反,他其实早就受够严雨歌了,要不是碍于这桩婚姻是父皇赐的,而且对方还是屡战屡胜的日初国大将军的女儿,不然,他早就解除了。
看着正在朝亭子跑来的雨歌,他的心里闪过了一个念头,纵使婚约不能解除,但是没人说过不能玩玩她,即使玩死了也没关系。
他不动声色的移到了一个柱子旁,趁所有人不注意,他的手微动。
倾刻间,那座通向亭子的小桥沉到了水底,速度之快,根本不给人一个反应的时间,小桥便连着小桥上的人一起掉到了水里。
待亭内人反应过来时,水面上已不见傻子严雨歌的踪影了。
“喂!对面的,你们还不快跳下去救人,难道还要我们身份这么尊贵的人跳下去吗?”亭子中有人冲对面还傻傻跪着的人喊道。
陌里流域旁有个人,她似乎对严雨歌的坠湖好像还挺开心的,这嘴角的笑容都快遮不住了,她便低下了头掩去。
对面有人纷纷跳入湖中救人,不到三分钟的时间,人便已经救上来了,只是人具体变成了什么样谁知道呢!
府医很快就来了,他随便检查了下严雨歌,便直接说她没什么事。
只不过他的检查给人的感觉很不专心。但这点并没有多少人在意。
他们一听到府医说严小姐只是微感风寒,并无什么大碍时,有的人松了口气,有的人心里不甘,有的人心里郁闷……
陌里流域自然不会让严雨歌在他府里待着,一听她没事,就立即让人把她给送回将军府,好像她多待一会儿就污染了他的府似的。
载着严雨歌的马车渐行渐远,直到离开人们的视线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