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过之后我立刻后悔,恨自己还是没有管住好奇心问了出来。
可苏珊娜却是无所谓的笑笑:“雪若观察很仔细呢。是的,他比我小六岁。”
我张大了嘴巴,天啊!我把视线投向了前面正与李昂一起钓鱼的那位教父。他竟然要比苏珊娜小,而且还小了六岁。天啊,他是有多迷恋她啊!
想到年龄相差六岁,我的视线转向李昂。我和他就是相差六岁,却有着那样的牵绊。这其实也很好说通的不是么,并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不好意思,我似乎太好奇了,若是我这样多问让你心里不舒服了,那我为我之前问的话而道歉。”我忽然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了。
“别这么说,雪若。说实话,我一见到你,就对你有一种莫然的亲切感。就想要认识你,多了解你的事情。也许你会觉得我是在耍心机,先说了自己的事情,又说出这样的话来想要挖你的过去。但我是真的想要多了解你。当然了,你要是不想说,我也不强求。”
苏珊娜嘴上说我可以不说,但我分明从她眼睛里看到了她的渴求。我想到了岚姨和我说过的她以前遭遇的事情,想到这个,我就是再反感她想要知道我的事情也会释怀,更何况我也对她有着亲切感。
“其实我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岚姨应该也知道不少呢。我是被人遗弃的,就扔在了孤儿院的大门口,身上只言片语也没有。没有名字,没有出生日期,什么都没有。呵呵,我想把我扔在那里的人,就没有想要找回我吧。在孤儿院里活了四年,被人领养了,但领养我的那对夫妇……他们别有用心,我险些就毁在他们手里。好在,也许因为我生下来就被遗弃的关系,老天看我太倒霉了,于是又安排了人来救了我。于是我就住进了救我的人的家里。一待就是十四年,今年春天我才离开,随着来到了这里。”
原来,我之前的人生就用这么几句话就能概括了。
我在讲我自己以前的事的时候没有看任何人,只是看着手中的咖啡杯,等到讲完之后,好半天都没有听到岚姨或是苏珊娜发出一点声音,于是我将咖啡杯放到桌子上,抬起眼看她们。岚姨还好说,她原本是知道我的事情的,现在听来也就是露出长辈那种心疼的表情,可苏珊娜的表情就怪了。
她呆愣愣地望着我,视线的焦点在我的脸上但又似乎不在我的脸上,脸上的表情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有心疼,有难过,有痛苦还有别的什么。我想,她应该是想到她的女儿了吧。
岚姨发现了苏珊娜的不对劲,推了推她。这才让她缓过神来。她一缓过神来,人就整个不对劲了,脸色白的要命,手还在抖。
“苏珊娜,你怎么了,不舒服么?”
“不,我没事,我只是有些……对了,雪若,你说你今年十八岁了是么?”苏珊娜的脸色白的吓人,她本来想要喝口咖啡缓和情绪的,但手抖的太厉害,险些把咖啡打翻了。
“嗯,是的,我虽然不知道我到底是哪天出生的,但我被放到孤儿院门口时,应该是刚出生没多久的事情,所以我今年应该是十八岁没有错。”
苏珊娜得到了我的肯定答复之后,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可还没有站稳,就忽然身子一软,晕倒在了椅子上。
我和岚姨惊呼出声,而正在那里钓鱼的李昂他们听到了我们的惊呼,再顾不上什么了,扔下鱼杆跑了过来。德纳罗见到苏珊娜晕倒,脸色都变了。用意大利语大声嚷嚷了几句,然后将苏珊娜抱起来就往屋子里走去。而岚姨李昂还有我,我们三个则跟在他后面。
德纳罗抱着苏珊娜进了卧室,我们三个人就坐在客厅里等,我想说叫医生的,可看岚姨她们只是忧心冲冲地坐着,于是我也只好坐着等了。也就从我们进屋开始算起,不到十分钟的功夫,外面的门铃响起,我还在奇怪是谁来了。就叫见岚姨对李昂说。
“你去开门吧,应该是医生来了。”
医生?哦,明白了。刚才德纳罗心急时喊了几句,他那时一定是在向暗处的保镖下达去找医生的命令。
李昂去打开门,果然在苏珊娜的保彪身后跟着一名手提着包的男人。那个保镖急勿勿地冲着他点了下头,表示感谢,就带着医生赶了进去。而李昂又回到客厅坐回原来的位置和我们一起等消息。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看着我满面惊奇的站起,再到她当着我的面双眼一闭瘫倒在椅子上,再到被德纳罗抱起返回屋子里,我的心一直都悬在那里。现在医生来了,在房间里为她做着检查,我不知道我这种心慌到不能控制的感觉是为什么。我坐立不安,我不懂我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
医生离开了,是由刚才那名带他来的保镖把他再度送走的,德纳罗没有出来,所以坐在客厅中的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苏珊娜到底是生了病还是怎么的,也没有人可以问。我看向岚姨,心中希望她会以老朋友的身份去过问一下。
岚姨似乎是听到了我心声似的,等到医生走后,她就站起来,向里面走去。我仍坐在那里等待着,等待着有个人能出来告诉我,她到底是怎么了。
我以为再次从里面出来的会是岚姨,却没有想到是德纳罗。
“小苏珊娜,你进去吧,她想要和你说话。”
“哦,知道了。”我甚至有些迫不及待地站起身,向着里面奔去。却不知在我身后,德纳罗看着我的背影耐人寻觅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