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晓初唬了一大跳。她是来诱惑东炽阳没错,但是那也只是想要东炽阳对她动心,对她态度有所改观,对她突然的女子装束迷恋……明明看渊夜的样子就很喜欢很震撼啊!果然她是不应该去咬老虎屁股……不对,是不该去咬东炽阳的下巴……
“东皇陛下开什么玩笑,”易晓初现在也顾不上后悔了,她脸上堆着笑,“我来见东皇陛下,可没有想着要成为东皇陛下的女人!”
东炽阳的脸黑了。易晓初发誓,东炽阳的脸绝对是在一瞬间就从暧昧变成了黑色。
他有些粗暴的扯开了易晓初的衣襟,然后……掏出了两个大白馒头。
看着那两个馒头,东炽阳觉得自己这二十五年来所知道所学习的所有词语都不足以描绘出他的心情。
“都说了不是想要来变成你的女人的,”易晓初小声的嘀咕了一句,拢了拢自己的衣襟,趁着东炽阳还在木然之中,挣开他的手就想要逃跑。
不过她再一次失算了。
东炽阳又一次把她拉了回来,咬牙切齿:“西国师,你是在戏弄朕吗?”
“我怎么戏弄你了?”看着那两个大白馒头,易晓初的眼神也开始乱飘。
不忍直视啊!那白馒头上为什么没有小啾啾啊……啊,现在这个不是重点……
“竟然在胸前放着这样的东西,不是戏弄朕还是怎么?”东炽阳的脸还是青黑色。他把易晓初拽得越发的贴近自己的身体。
“干嘛?”易晓初惊呼了一声,立刻就双手护胸。
东炽阳冷笑一声:“西国师不是主动来诱惑朕么?这会怎么又装矜持了?”
“都说了不是来主动诱惑你的,”易晓初有些窘迫了,“只是想要用美色迷惑你而已……”
“美色?”东炽阳冷笑了起来,“西国师,那种东西,你有吗?”
易晓初一听差点没把肺给气炸了。她正想要开口辩驳,东炽阳的手指却覆上了她的唇,然后粗鲁的擦了几下。
“干嘛?”易晓初猛甩头,才避开了他的手指。
抹掉了她唇上的胭脂,东炽阳冷哼一声,俯下头恶狠狠的吻了上去。
又!吻!上!了!
“皇上。”
易晓初一哆嗦,立刻推开了东炽阳。
东炽阳没有理会易晓初无理的举动,眉头微微一皱:“渊夜,何事?”
渊夜手里拿着一本黄帛书,面色不改:“西凉国有加急国书。”
一听到西凉两个字,易晓初也扭过头,有些诧异西墨月竟然送来了加急国书。
难道是西新月出了什么事情?
易晓初还在猜测,东炽阳却站了起来:“给朕看看。”
东炽阳只是翻看了两行,眉头立刻又紧皱了。他扭头,审视似的看向了偷偷摸摸的想要往外挪的白衣国师:“西国师,你跟西帝到底是什么关系?”
“啊?”易晓初抬起头,一脸的诧异,“怎么了?”
东炽阳眉一扬:“西帝这封国书,可是只提到了你。”
易晓初有些莫名其妙:“我是奉命来借离水镜的,久久未归,吾皇自然担忧。而且公主的事情迫在眉睫……”
“朕说了,这国书里,只提到了你,”东炽阳的嘴角一勾,带起一个魅惑的弧度,“西国师,莫非……”
“莫非什么?”易晓初翻了个白眼,一手夺过了那封国书,摊开一看,她立刻就抽了口气。
繁体字……
仔仔细细的读了几遍,连蒙带猜的,易晓初总算是明白得差不多了。
西墨月就一个意思,我家国师大人到你们东泱国这么几天了,离水镜借不借就一句话,可是若是东炽阳你想要扣押我们的国师大人的话,未免也太不厚道了。
“你要怎么回答?”易晓初抬起头,有些紧张的看着东炽阳。
如果东炽阳回书说要娶她……易晓初完全不敢去想西墨月的反应。
东炽阳脸上的笑更邪气了:“当然是说,西国师爱上了朕,已经决定嫁给朕了。”
易晓初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她抬起头,面红耳赤:“谁爱上你了?”
她又偷偷瞄了渊夜一眼,发现他还是静静的站在原地,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听到。
东炽阳却没有再理她,只是气定神闲的开始翻看起桌子上的奏折。
易晓初立刻就翻了一个白眼,继续往门外挪。
只是她还没挪到门口,就又听到东炽阳逐渐冷酷下来的声音:“渊夜,送西国师回耀星宫……以后不要让西国师乱跑了。”
易晓初一僵,随即就反应了过来:“你要软禁我?”
东炽阳看都没看她一眼:“西国师言重了。渊夜,通知西国师随行的侍卫,让他们择日回西凉国,至于西国师,就暂时在东泱国做客。”
易晓初一听,立刻就跳了起来:“东皇陛下……”
“渊夜,送西国师回耀星宫。”
“喂!”
渊夜一闪身就站在了易晓初面前:“西国师大人。”
易晓初抬起头看着渊夜那张冷漠的脸,心里莫名的瑟缩了一下。她扁着嘴,伸手拽住了渊夜的袖角:“走吧。”
渊夜动了动,发现扯不动。他伸出手,一个一个的掰开了易晓初的指头。
冰冷的温度烙在易晓初的指尖,却烫得她不由得又瑟缩了一下。
“小气!”她扁了扁嘴,挪动脚步跟在了渊夜身后。
一路都走进了御花园了,渊夜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气氛真是尴尬到死了。
“那个……渊夜啊!”易晓初试图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东炽阳是不是想要软禁我啊?”
渊夜没有回答她,仍旧是闷不做声的往前走。
“渊夜啊……渊夜,你回答我一声好不?”易晓初嘴角抽了抽。
渊夜没有回头。
“喂!渊夜!”易晓初跳了起来,“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渊夜脚下顿了顿,但是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的步伐:“西国师大人误会了。”
虽然口气还是这么冷漠,但是好歹,他总算是开口了。
易晓初吁了口气,又伸手拽住了他的袖子:“渊夜,既然你不喜欢我,那你在生什么气啊?”
渊夜停下了脚步:“我并没有生气。”
“怎么没有生气了!”易晓初撅着嘴,“我跟你说话你都不搭理,这不是生气是什么?”
“我并没有生气。”渊夜垂了垂眼睑,又重复了一遍。
“你转过身看着我,”易晓初使劲的想要把渊夜掰过来,但是掰了半天他都不为所动,易晓初也只能自己跑到渊夜面前,仰着小脸,“那你干嘛不理我?”
俊美的面容上,淡粉的嘴唇倔强的抿着,鼻梁挺直而刚强,剑眉划出两道固执的弧线,而让易晓初沉迷的,还是那一双紫色的,隐忍着的眸子。
“为什么我一定要理你?”渊夜移开了视线。
“什么啊!这不就是在生气吗?”易晓初郁闷了,想想自己刚刚跟东炽阳在御书房里“胡作非为”,她也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在美男面前,脸皮不厚点不行。她又转到渊夜视线所及的方向,“在东泱皇宫里,我只能跟你说话,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听着她带着些微请求和委屈的话,渊夜的心也微微一颤。他扭头看着云鬓散发,眸色如水的白衣国师,莫名的,轻轻叹了一口气。
伸出手,渊夜轻轻的在易晓初的嘴角擦拭着。
易晓初一僵。那冰凉的指腹就在她的唇角摩挲,力道非常轻柔,就好像是轻纱拂面,拂得易晓初心痒难耐,恨不得伸出舌头把那冰凉的手指卷入自己温暖的口腔好好的疼爱一番……
“别动,”渊夜轻轻的开口,“你的嘴角有胭脂。”
还在YY的易晓初立刻就黑了脸。
胭脂……那分明就是刚刚东炽阳从她嘴上擦过去的……那家伙好像很讨厌胭脂……
啊呸!易晓初又在心里扇了自己一个耳光——怎么又想到那个混球了!
收回心神,易晓初乖乖的站在那里不动。只是半晌之后,她才有些疑惑的开口:“很难擦?要不你力气大点?”
怎么擦了半天都没擦掉?
渊夜的脸微微泛黑。他手指上力道加重,有些小粗鲁的在她嘴角擦了两把,才收回了自己的手,一脸的若无其事:“好了。”
“不过渊夜,”易晓初又抓住了他的袖子,“东炽阳是真的要软禁我吗?”
渊夜沉静的看着她,轻轻的点了点头。
“怎么办!”易晓初哀嚎了一声,“如果他们都回去了,而我没有回去的话,那西墨月得被气成什么样子啊!”
“西国师大人应该知道皇上的想法的,”渊夜轻轻的挣了一下,“皇上就是要西帝陛下生气。”
易晓初仍旧是固执的拽着:“可是渊夜,那样的话,两国一定会打起来的!西墨月怎么会允许西凉国师被软禁在东泱国!”
渊夜微微一怔:“西帝陛下……难道他不知道你是女人?”
易晓初嘴角一抽,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他当然知道……但是这件事情跟我是不是女人没有关系啊!我是西凉国的国师大人,是国师殿的主人,是西凉国的信仰。不管怎么样,西墨月都不可能让我被东泱国软禁的啊!更何况,更何况东炽阳那家伙还说要娶我……”
她又唉声叹气起来:“这打起来可怎么办啊!”
她当初放下豪言壮语说要让天下大乱,可是接下来是要“把美男尽收囊中”啊!她被东炽阳软禁在耀星宫了,到哪里去收美男啊!能接触到的极品美男就渊夜一个不说,如果她真的嫁给了东炽阳,以后只怕是连渊夜她都肖想不了了……
“不行!绝对不行!”易晓初又开始猛摇头,瞥了一眼渊夜的脸色——她当然不能说出自己的真正目的,所以也只能一脸的为国为民,“两国开战,受苦的就是百姓啊!一旦真的打起来,边疆的百姓饱受战乱之苦不说,那些可能会在战场上牺牲的将士的父母呢?当得知噩耗之后他们又会是怎么的伤心欲绝……”
渊夜看着易晓初一脸的悲天悯人,心里却又是一颤:“西国师大人不希望两国开战吗?”
“是啊!”易晓初做作的仰望天空,“战争,从来都是上位者为了获取利益的行为,可是却要让无数无辜的民众为之献出他们生命……战争,太残酷了!”
这一瞬间,易晓初觉得自己都能够去拿诺贝尔******了。
渊夜怔怔的看着她。他的脑子里不断的浮现出十多年前那个血流成河、满目火光的夜晚。
因为战乱,紫寂一族,在那个夜晚,全族被灭,活下来的,只有他。
没有人比他更痛恨战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