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直接从晴皖的寝宫直接奔了出来,原因无他,那守卫手中的木兰簪子,不是别人的,正是他心头日思夜想的人儿的。
坐在马车之上,扶苏整个脑海之中都在想着那个魂牵梦绕的身影,她回来了吗?而且还在三途府,是不是只要一会会儿,他就能够见到她了。
晴皖缓缓来到皇后的念云宫,看着那端正坐在贵妃椅上的皇后,盈盈一拜,“皖儿参见母后。”
看着到来的晴皖,一身苏锦掐花嵌银流云粉皑梨花白宫装,钩织淡鹅黄挽同心结子缀丝穗束腰,楚腰纤细,盈盈不堪握。裙裾飞扬,百褶梨花云边泥金火鸾暗纹花团笑魇绸曳地迤逦襦,罩一层淡鹅黄烟云软罗水绉纱,斜坐时朦朦胧胧,叫人看不真切。手轻轻置于膝上,腕上一只古银勾丹鸢朝阳镂空镯,透出久远的沧桑。容颜姣好倾国倾城,黛色远山眉泛出微青。眼角点上几丝云,金灼睫毛长长弯,在眸上投下一方华美的阴翳。冷笑两声,“本宫怎敢做你的母后呀。”
晴皖一愣,看着除了皇后之外空无一人的宫殿,“母后您这是什么意思?”
“明人不说暗话,你今日劫囚车是你自己的主意还是?”皇后直截了当的道。
晴皖低头,“是我自己的主意,父皇是为了免我受罚所以才……”晴皖犹豫许久,还是将实情说露出出来。
“本宫已经说了,扶苏不是你的驸马,你若是再这样执迷不悟休怪本宫不客气了。”皇后冷冷的道。
“母后你为何一直要针对扶苏呢,难道是因为那个皇位吗?”晴皖直接道。
皇后冷笑,“随你怎么想都好,本宫只要你放弃扶苏罢了,若是你不放弃扶苏,他还会遭遇更糟的事。”
“人呢,人呢?”扶苏才下马车,便疯了一般叫唤道。
从里面出来的三途一把捂住扶苏大喊大叫的嘴,“你回来了,皇宫里面现在怎么样了?”
“姽婳呢,她在哪?”可是扶苏却直接将三途的问题忽视,现在对他而已,看见姽婳的身影才是正事。
提到姽婳,三途瞬间也忘了今日的事,转头看着那里面的床榻:“我跟你说了之后,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
扶苏闻言,瞬间张大双眸,“你说吧,我受得住。”
“姽婳。”即使扶苏做了心理准备,可是在看见那一张苍白的容颜之时,还是被吓了一跳。此时三途那豪华的大床之上,一个小小的人儿安安静静的躺在中间。几乎只占了一点点地方,扶苏靠近之后才发现,此时的姽婳面无血色,毫无血色的嘴紧紧的抿着。看着从前那张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的小脸之上没有一点生气,扶苏心中一阵酸痛。
“怎么会这样。”轻轻的抚摸上姽婳那苍白的小脸,仿佛怕吵醒了姽婳一般,扶苏将声音放得极其的轻柔。
三途想起之前发生的事,眼中先是一片愧疚,随后想起那几个逃跑了的小喽啰,那狭长的凤眼狠戾的看着前方,如果不是他们,姽婳也不会变成这幅模样。
“告诉我是谁做的。”看着三途的模样,扶苏已经大概猜到了事情的经过,想必姽婳肯定是被别人所伤,如若不是那样的话,三途的眼中不可能出现那样的狠戾。
“告诉我!”三途的不做声激怒了扶苏,扶苏从床边一下子站起身了,抓着三途的衣领狠狠的道。“啊~”可是却因为用力过猛,那之前肩膀之处的伤口,一下子全部裂开了。
看着那白色的纱布瞬间被鲜血覆盖,三途一下子也慌了神,“无眉,还不快点帮忙。”看着旁边呆傻的无眉,怎么就这么不会做事呢。
“噢。”无眉上前,看着情绪激动的扶苏,一根银针下去,扶苏瞬间乖乖的倒在了无眉的怀中。“公子,我先带扶苏公子下去给他包扎伤口,你看着姽婳小姐。切记她醒了之后不要让她喝水,她倒地的时候脑袋受了伤,可能有淤血在里面,如果喝水,血脉扩张,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影响。”无眉离去之前,细细的吩咐道。
无眉才抱着扶苏退下没多久,三途正呆呆的看着姽婳那张小脸,看着那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的阴影。三途多么希望那睫毛覆盖之下的双眼,能够早点睁开。
正想着,忽然听见门外一阵呼叫声。“表哥,表哥。”三途一听,瞬间明白了来人是谁,除了他那个调皮捣蛋的表妹凤芜还能有谁?
三途怕惊扰了姽婳,急忙起身开门迎了出去。今日的凤芜斜插雕花木簪,眉心一点朱砂,淡扫娥眉,一身银丝墨雪茉莉含苞对襟振袖收腰丝制罗裙宫装,雅而不俗的鹅黄,淡淡的幽雅。腰间一朵大大的乳白色蝴蝶结更显妖冶。
袅袅青烟,潺潺流水,只是这一颦一笑,却也牵动人心。灵动的茉莉耳饰在阳光下闪烁着,翠色葬雪上等宫绦若隐若现。盈盈含笑看着三途,一脸兴奋,“表哥,我听说姽婳回来了?”姽婳那厮消失了这么久,现在终于肯回来了。
虽然不知道凤芜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可是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三途也只得承认。“嗯,是回来了。”
凤芜两眼发亮,“在哪呢?”既然回来了,怎么不去找她玩呢。
乒乓!
还未等三途开口说话,却忽然听见身后的屋子里传来一声杯子落地的声音。
“坏了!”听见那水杯落地的声音,三途脑海中瞬间一片空白,一拍脑门,一个转身健步如飞的跑进房间,可是为时已晚。
三途进入房间的时候,就只看见姽婳倒在地上的身影,以及那旁边碎裂的杯子碎片,还有那滴滴水珠。借着阳光,水珠反射着奇异的光芒,如玉的脸蛋直接倒在那冰冷的地上……“完蛋了~”看着那光芒,三途的脑海之中一阵眩晕。
凤芜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只是看着那地上的姽婳,脸色苍白的吓人,“表哥,她受伤了吗?”一声质问,三途才回神,急忙将地上的姽婳抱回床上,“快去找无眉过来。”
凤芜被三途的声音吓到,一个激灵,拔腿朝着门外跑去。不知道姽婳究竟怎么了,居然让表哥为她如此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