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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异变

这是王森抓捕卢羽一行人等失败后的第三天。这两天里,王森随时随地都做好了被自己的同事带出宿舍,拉到一个幽暗的小房间里进行审讯,然后随便按个罪名拉出去枪毙,当然在行刑前某个高层会出来对着刽子手说“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之类的话,最后随便把王森发配到了XC高原,让她去面对某群浑身咖喱味的开挂民族。

黑蛇并非不允许失败,只是王森这次失败太过蹊跷,就算有人说她和杨静演了一场戏,故意放对方走也不是没有人相信。对于忠诚问题,任何一个组织都是最重视的:一个员工可以没有能力,但不能不忠心,更何况是特工组织。

吃完午饭后,没有被安排任何任务的王森刚想回到宿舍继续等待,莫声的紧急通讯就发到了她的通讯器里:所有本基地特工注意,发生紧急事件3分钟内到指挥大厅集合,这不是演习,重复,这不是演习。

王森愣神了大概10秒,在另一个文职特工无意中撞到她肩膀后才反应过来,然后飞奔向指挥大厅。刚一进门,就看到莫声正站在大厅中央的控制面板前,指挥着文职特工们工作,而向王森一样的前线特工们则被扫到了数个立体屏幕前,看样子是在配置自己执行任务时需要用的装备。

“发生了什么?”王森快步走到莫声身边,沉声问道。

莫声皱眉道:“不会自己看?看完去搞装备,30分钟后出发。”

“是!”王森也不再想更多,全神贯注查看起指挥大厅那圆弧型墙壁上数十个屏幕上显示的事件状况及相关情报。

片刻之后,王森话都说不利索了:“7个基地失去联络?这是针对黑蛇的恐怖袭击还是敌国大规模入侵的第一步?”

“我倒希望是你说的两种情况。”莫声用手指飞速操作着被投射到他身前立体屏幕上的信息:“这是AF2号基地才失去联系前最后的监控视频。”

视频开始播放,从视频左下角显示的时间来看,记录的内容应该是在10月12日,也就是昨天发生的。一开始,基地内的大部分员工都各司其职,在自己的岗位上正常工作。大约20秒后,监控摄像头范围内的特工们突然开始一个接一个毫无征兆地倒在地上。等最后一个特工倒地,大部分监控摄像头都在瞬间被破坏,只有控制室内,一个正对着控制台的还在正常运行。接着,一个看上去是男人的黑影十分迅速地用密码打开了控制室的大门,在控制台上操作了起来。

这个男人有一头黑发,穿的竟是黑蛇特工的正式作战服。由于他一直低着头,所以并没有被拍到面部特征。

很快,那个人破解了控制面板上的密码并完成了他的工作,原路返回离开控制室,但当他走到一半时,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到了控制台前,然后猛然抬起头,对着那个还在运行中的监控摄像机露出了一个十分灿烂的微笑。

看到这个微笑,王森的头皮发麻,感觉有一股冷气从自己的尾骨沿着后脊梁一直冲上颈椎,顿时觉得自己浑身的血都是凉的。

这并不是因为摄像机捕捉到的那个人长得实在太丑,正相反那个男人长得很帅,符合大部分天朝人的审美观念。

“陈赫……他为什么……”王森其实到现在都不认为陈赫已经死了,不是因为她固执,而是因为陈赫的以往展现出来的能力的确有能力证明他在遭遇核爆或类似的灾难时有很小的几率活下来。

但在这种情况下再见,显然超出了王森的任何一种猜测。

“你是想问他为什么活着还是为什么叛变?”莫声挥挥手:“别再想那些东西了!你是一名特工,我不奢望你忘却人性忘记过往的一切,但你他妈给我睁开眼好好看看,我们已经失去了7个辅助基地,里面的特工生死不明!而我们的敌人是我以前最好的手下,这意味着我们黑蛇下一秒可能变成历史!给我想想办法,白痴!”

“……是!”王森也知道此时想再多也不可能得到答案,便暂时忘记一切,冲向了武器配置台。

考虑眼下正在发生什么是莫声的事情,但纵使他能看到比王森权限高许多的绝密情报,现在也是无能为力。

一个特工叛变后像疯子一样袭击黑蛇部,上次发生这样的事时是怎么解决来着?莫声回忆了大概三秒就停止了,因为上一个黑蛇部的叛变特工还没来得及跑到国外就被秘密处决了,黑蛇历史上还没有哪个叛徒可以活过三天的。

和陈赫的目的一样,他是如何做到这些的也是一个谜。作为一名顶尖的黑蛇特工,战斗力和情报收集能力是毋庸置疑的,但就和其他在战斗中阵亡的特工一样,他的死亡让他失去了在黑蛇内部的所有权限,就算有一天他奇迹般的生还并且回来了,也要接受长达半年的内部考核,而之后的特级监视则要持续整整三年。

也就是说,陈赫若出现在任何一个黑蛇的基地外,基地内的特工不会就这样大开城门把他迎进来,而是先派出战斗成员将其完全控制后,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再进行下面的流程。

他是用武力强行进入基地内部的。这个推论结果让莫声冷汗直流。

没有人比莫声更清楚,黑蛇的辅助基地是被安放在有可能发生冲突的边境城市或受恐怖袭击概率较大的城市里的普通设施,主要任务是在受到恐怖袭击后,帮助当地市政府出谋划策搞搞后勤之类的,里面基本都是文职特工,不参与前线战斗。饶是如此,每个辅助基地里也至少有一个排的战斗特工驻守,他们的职责就是用生命保护基地的安全,在没有通行许可的情况下要进入基地,必须从他们的尸体上踏过。

考虑到陈赫叛变投敌加入某个恐怖组织的可能性和在一天内袭击了7个位于不同城市的辅助基地的事实,陈赫手头上有强大的火力以及一些同伙,那么就算陈赫本人有通天本领可以不留任何痕迹地入境,那么他的武器和同伙一定有来源可察。

想到这里,莫声很快把这项工作安排下去——充足的人手也许是目前黑蛇唯一不需要担心的东西了,可就算黑蛇的特工成千上万,但也没办法马上就把陈赫找出来。

各个基地的已经将守备级别提升到了1级,辅助基地也从当地政府那里调集了数量可观的军队进行防御;针对特工叛变的应对流程已经展开,潜伏特工也已经做了适当调整,部分敏感资料清除;30分钟后第一批特工就会赶往遭受攻击的辅助基地进行搜救和情报收集工作。

接下来,就是等待搜索组把陈赫从960多万平方公里的天朝国土中找出来,然后赏他一颗子弹。这无疑是大海捞针,对于熟谙黑蛇行动的陈赫来说要躲避搜索组简直太容易了,那其中就有不少精英成员是陈赫手把手教出来的。

排除在世界上国土面积第三大的国家进行地毯式搜索的白痴方法后,找到陈赫的方式只剩下两种。

第一种,就是等待陈赫自动现身,那可能又是一次针对辅助基地的袭击,也可能是针对黑蛇或更有价值目标的毁灭性打击。

第二种,就是才陈赫再次出手之前,根据现有的情报推测出陈赫下一步的目标,在他行动前就进行阻止。

第一种方式可能会造成极大的损失也是最无奈的办法,如果真用接近于坐以待毙的手段,作为一个反恐组织的黑蛇其本质上来说就已经完蛋了,不需要任何人来追究他们的责任,黑蛇最高指挥官和主要负责人都得饮弹自尽。

第二种方式困难重重——即便是黑蛇也不会去收集一个死人的情报,所以目前陈赫的状况基本上都是靠猜的,而靠猜的来反恐显然是很不靠谱。

就在莫声焦头烂额的时候,身处春城的卢羽一行人则十分轻松。离开了医院之后,时蜂依靠重奏领域的能量在一天内就注册了一个名为星碎网络科技娱乐有限公司的皮包公司,接着这位老兄就大手一挥,把市郊一栋正在出售的写字楼买了下来改名为“星碎楼”,并且找到了春城内能找到的最好的设计师和建筑师开始对这栋大楼进行基础设计和改造。在第三天,他们已经舒舒服服地把星碎楼第五十五层也就是最高层当做了窝点。

“老兄,这份跟卖身契似的玩意到底是怎么回事?”卢羽把一份比她胸部脂肪还厚的合同扔回时蜂面前,把腿架在那张价值不菲的红木会议桌上:“福利那么少,工作那么多,还有保密协议!”

“我倒更关注那些有生命安全的工作内容。”钟尘坐在卢羽身边,皮笑肉不笑地道。

“我倒无所谓,不过与之前的公司解约可是要赔一大笔违约金的。”唐冰儿已经开始在合同上签字了。

杨静把合同完完整整地看了一遍后,拿出打火机就把它给点着了:“有那么多漏洞的合同你也敢拿出来给我看?”

时蜂打了个响指,一脸的云淡风轻:“诸位,我想我不用提醒你们之中有一半是通缉犯,且都上了某政府秘密组织的黑名单,我不知道除了这里还有哪能让你们安心地工作和学习。如果你们喜欢一辈子被监视,出个国像申请去火星殖民那样困难,我并不介意从这里离开。不过我还是要提醒诸位,这份合同只不过是我为了应付劳动法以及相关法律的东西而已,你们在我这里工作是非常轻松的,轻松到没有每天8小时每周40小时的固定工作时间,当然也不会有增加猝死几率的加班;轻松到不会让你们在休息日强制参加任何所谓的员工拓展和集体活动;轻松到不用为了融入同事圈子而去参加各种各样的聚餐当然如果你们本身愿意那无所谓;轻松到不用为了讨好上司逢年过节要领着大包小包到处去跑。各位,好好想想吧,撇开福利问题不谈,这些职场上恶心人的问题都被过滤掉,难道不是很吸引人的吗?”

“我想我们还是有选择的,至少在这里就不止一个土豪可以开个皮包公司让我们去干不那么玩命的活儿。”卢羽指了指钟尘:“诚然,你的薪水待遇很让我动心,只不过等我研究生毕业,能拿到的不比在这里少。”

“我也有一份稳定的工作,虽然没有你给的多,但我很喜欢。”钟尘也摇了摇头。

“喔,看来这次面试并不愉快。”时蜂笑得十分狡诈:“那么我要开始下一份职位的面试工作了。”

说着,时蜂点了一下手边的虚拟屏幕:“你可以进来了。”

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一个穿着职业OL装的年轻女性从门口款款而来。

“OK,你被录取了。”时蜂的脸上是恶作剧成功的表情。

“姐,你,你怎么在这?”钟尘看到宋薇时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傻愣了一会后他猛然转头看向时蜂:“你把我的事告诉她了?”

时蜂摇摇头:“那么有趣的事情我不会剥夺你享受它的权力的。不过嘛,你的这位好姐姐的接受能力显然要比在场大多数人要强,至少她没有在看到某毒蝎的裸体时流口水。”

“嘿!”杨静拍了一下桌子。

“她啥时候见过我?不对,我啥时候见过她?”卢羽也愣住了。

“这个世界上有种东西叫录像。”时蜂耸耸肩膀:“OK,结束玩笑。我让宋薇小姐来的目的是要告诉诸位,我并非是要建立一个利用各位能力从而获取暴利或是威胁世界和平的恶魔组织,事实上我只是想帮助钟尘小哥和卢羽小姐找到治疗他们身上疾病的方式,无论你们是否将其视为疾病,但都要找到解决的方法,至于最后如何选择,我绝对服从你们的主观意愿。”

“但也没必要……”看到宋薇,钟尘有太多事要问她,一时也没了想法。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时蜂打断了钟尘的话:“要解决你们身上的问题,有两点必须做到,一是实力二是保密。没错,就算不建立这个公司,我也有自信搞定一切,但那必然会造成你们身份的泄漏或是其他不可控事态的发生。既然黑蛇觉得你们身上有利可图,相信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类似黑蛇的组织都会这么觉得。我说的没错吧,杨静小姐?”

杨静无法否认:“虽然你现在表现地像一个优雅的绅士,但本质上还是要获得卢羽和钟尘能力,连你这种能把钱当卫生纸的人都这样,如果让别有用心的个人或组织知道他俩的存在,后果不难想象。”

时蜂知道杨静是向着自己说话,却是为了卢羽好,便继续加把紧:“我承认我也算是别有用心,但作为世界上最有钱的人之一,卢羽和钟尘在我这里总好过被恐怖分子抓去当人肉炸弹吧?”

“如果能保护我的家人,我无所谓。”卢羽总算松口了。

“这不是什么大问题,虽然你的家人现在一定处在黑蛇的监视之下,但不会有生命危险,要把他们接出来送到重奏领域的保护之下也并非难事。”时蜂转向钟尘:“那么你呢?”

“我只是不想被那个疯子缠上,不想家人和朋友受到伤害。”钟尘沉吟片刻:“我可以配合你,但我不会为你做任何会伤害任何普通人的事。”

“OK!那么就这么……”时蜂话没说完,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时蜂接起电话,没有说话,只是一直在“嗯”,似乎是有什么事不想让在座的众人知道。

“各位。”挂断电话,时蜂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面具戴上:“我想我们在进行一些书面工作之前,还有些小问题要处理。”

说着,办公桌中间突然裂开,从中跳出一个金属球体。这个金属球体在短暂的读取数据之后,向四面八方投射出了影像,方便所有人看到。

“M16空中移动基地!”杨静惊呼出声:“黑蛇启动了它?和谁开战?俄罗斯还是印度?难道是来对付我们的?”

“嘿,记得么?黑蛇的对手是非国家组织。”卢羽无奈地道。

“不是黑蛇启动的,它的目标也不是我们。”时蜂点击了几下自己面前的虚拟屏幕,让其显示出世界地图,地图中天朝被放大显示:“这个庞然大物半小时前突然出现在离春城600公里的北山市外。他的目标是……”

“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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