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燕见耶律贤语带凄楚,不由苦笑道:“皇上,你放心,此事也怪不得小花。既然连隆绪都要救她,我这个做娘亲的也无话可说。只是燕燕想问皇上一句,在皇上心里,小花就真的这么重要?这大辽的江山,这至亲的骨肉,竟全都比不上她?”
耶律贤望着远处起伏的大漠,只是默然不语。燕燕静静凝视了他半响,忽地深深叹道:“皇上,臣妾明白了。既然臣妾是皇上的妻子,是大辽的皇后,就一定会帮着皇上守护小花,守护大辽。只是皇上一定要答应臣妾一件事,那就是无论何时何地,也要以大辽的臣民为重。”
耶律贤默默点了点头。他们夫妻两个相对无语,各自想着各自的心思,不觉东南风呼啸而过,一点点吹绿了漠上的衰草,又将那南归的候鸟送回到北方,让长城南北都沐浴在同一片柔弱的春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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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在帐中将养了一个月,十几个医官只为她一个忙碌,每日用缘殇剑合着参汤煎煮,差不多将辽宫中历年积攒的上等人参用尽了,才见她一日一日的好了起来。左医郎见小花已无大碍,对着缘殇剑好好琢磨了几日,又用缘殇剑做药引,制了金疮药出来,涂抹在耶律贤和隆绪两个的伤口上。没想到那药竟是大有奇效,不过四五日,便已去腐生肌,十日不到竟完全好了。燕燕见了,方才彻底放下心来,见小花仍旧神情抑郁,每日守在她帐里,陪着她说话解忧。
小花听说耶律贤和燕燕为了救自己的性命,竟是用太子隆绪的肉做了药引,心中也是愧疚万分,终于再不肯如先前般糟蹋自己的身子;只是自从得知观音奴是个女孩子,心中便有了三分不喜,待见到她放佛与自己一个模子刻了出来,眼角眉梢竟是半点耶律隆的影子也没有,每日便抱着她长吁短叹,幽怨不已,又见隆绪每日哭着闹着只要往自己的帐中跑,对隆绪的喜爱之情竟还胜过了对自己的女儿。
谁知虽然小花不喜观音奴,众人见小公主粉雕玉琢,明媚可爱,竟是个万人不及的小美娃娃,上至皇上皇后,下至侍女乳娘,个个视如掌上明珠,宝贝得不得了,虽并非辽皇亲生的公主,那小心呵护处,竟比皇后的两个儿子还强些。耶律贤无事便要去到小花帐里,除了看望小花,便是抱着观音奴逗她玩耍。隆绪自从见了观音奴,哪里还舍得回自己的帐里睡觉,每日跟在观音奴的乳娘身后,一口一个,脆生生地唤道:“观音奴,观音奴,隆绪和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