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小花一连昏睡了三日,竟在迷迷糊糊中发起高烧来,耶律隆见了,更是心急如焚,在小花榻前端药送水,也是整夜无眠。香儿怕耶律隆太过劳累,便趁他不备点了他的穴道,耶律隆见自己居然无力冲破穴道,不由苦笑了一声,仰卧在榻上默默运气疗伤,恨不得一天之间便好了起来。
又过了四五日,小花方才能下地行走,见耶律隆在房中运功疗伤,便扶着香儿的手来到灵堂,正要俯身跪倒,忽听院中有喧哗打斗之声,小花回头一看,竟是崔副尉不知何时从围墙上跃了下来,却被守卫在院中的几个家人发现,将他按倒在了地上。
崔副尉见了小花,仰头大叫道:“三小姐,你果然在这里,老爷在府中大病不起,成天只是念着夫人和小姐的名字,还请夫人和小姐赶紧回家看一眼吧。”
小花听了,愣愣望了他许久,方才轻轻叹道:“爹爹病了吗,只可惜娘再也回不去了。”
崔副尉诧异,忽地看见了小花身后的灵位,不由大叫道:“夫人,夫人出了什么事?是谁,谁害死了夫人?”
小花摇了摇头,半日才含泪道:“谁害死了我娘?谁害死了我娘?唉,我也不知道,你回去和我父亲说一声,小花要陪着娘亲,让他自己好好保重吧。”
方家的家人见小花转过身去,跪在阿桃的灵前一言不发,不由对香儿说道:“表小姐,此人既然是司徒府的人,我们恐怕不能放他走,否则若是他替守军通风报信,那可就糟了。”
香儿点了点头,忽听崔副尉在院中大叫道:“不行,我一定要回去,老爷已是病入膏肓,我一定要守在他身旁。香儿姑娘,你放心,我一定不会透露你们的行踪,连夫人都已去世,我又怎么能害了小姐。”
香儿听了,低头沉思了一会,说道:“崔副尉,我信得过你,只是此事非同小可,还请你一定要守口如瓶。夫人为了救你家小姐,已经死在了宋兵的手里,若是司徒大人还要坚持将小花献给宋人,岂不是无情无义到了极点。唉,你走吧。”
崔副尉早已是泪流满面,在阿桃灵前重重叩了三个响头,转身自去了。香儿叹了一声,见小花在一旁只是默然哭泣,不由转身对院中的家人说道:“方伯,你去城里面打探一下,看看唐军和宋军都有什么动作,这里也不能久留,还是要想办法出了金陵的好。”
方伯点了点头,带了几个家人出院打探去了。又过了一两个时辰,便听到院外有人轻轻拍门,香儿以为是方伯回来了,忙命人打开了院门,谁知道竟是崔副尉扶着周宗站在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