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隆紧紧捂了左肩上的伤口,一语不发,身形一歪,已是单膝跪倒在地,勉力用宝剑撑住了半边身子,苦笑一声道:“前辈手下留情,耶律隆输的是心服口服。”
风伯仲轻轻一叹,正要说话,却见宋兵见耶律隆受伤倒地,也不等将军号令,竟是如潮水一般涌了上来,挥刀便砍。耶律隆见了,奋力起身,一把宝剑在手,空中划了一个圈子,便已将身边的兵士通通放倒在地,身后的宋兵见地上横七竖八倒卧了无数同伴的尸体,鲜血将草地都染成了红色,不由红了双眼,源源不断地砍杀了过去。
小花见耶律隆左支右挡,双掌难敌万拳,身上已经处处都是刀伤,全身上下如同一个血人一般,急得手心里都要掐出血来,忙使了吃奶的力气往前挤去。正跌跌撞撞地跑着,忽地抬眼见到有一队兵士正准备向他放箭,赶忙不顾一切地横冲了过去,衣袖一挥,便有一股粉尘从半空中落了下来。
那些兵士们毫无提防,便有十几个中了毒药,在地上翻滚哀嚎,周围的兵士见了,方才发现了小花,只是仿佛也知道她的毒药厉害,慌慌张张向一旁闪避了开去。小花赶紧拾起地上的弓箭,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来,将药水尽数洒在了箭头上,又将一个锦囊扔在了空中,抬手一箭,便已向人群里射了过去。
宋兵们犹如见了洪水猛兽,个个唯恐避之不及,四散奔逃而去,耶律隆身前得了个空子,刚想一跃而起,只见风伯仲身形一晃,又已经挡住了他的去路。
小花见了,想也不想,一箭向风伯仲射了过去,风伯仲听见风声,头也不回,轻轻一闪,那箭便落了空。小花咬了咬牙,嗖嗖嗖嗖数箭齐发,竟是一箭接着一箭,滚珠一般射向他的胸前。
风伯仲回过头来,玉箫在胸前一挥,便仿佛聚了一堵气墙在身前,只见那羽箭射在上面,如同撞上了一层无形的网,纷纷掉落在了地上。
耶律隆见竟是小花去而复返,一张脸白的如纸片一般,猛地大喝一声,身形一转,奋起全力将手中的宝剑向风伯仲刺了过去,只见那一剑寒光四射,如山涧的秋水直落深潭,呼啦一声便刺破了风伯仲周身用内力聚合而成的气墙,直向他胸前而去。
风伯仲正在全神抵挡小花的飞箭,忽见耶律隆一剑闪电而来,已是来不及躲避,左手一掌正中耶律隆的胸口,这一剑却是从他胸膛一穿而过,就在此时,小花的羽箭也已射到了风伯仲的身前,那气网已被宝剑所破,这支箭便也射在了他的右肩上。一剑一箭接踵而至,只见风伯仲身形一萎,连连向后退了三步,仰天栽倒在了地上。
宋兵们见太傅受伤倒地,放佛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般,愣了半响,方才大叫着向他二人杀了过来,耶律隆见了,将胸前一口闷气生生憋了回去,银牙一咬,奋力一跃,携着小花便到了空中,不等落地,又挥剑抢了一匹马儿,飞奔着从大军的包围圈中冲了出去。
两人策马在山路上狂奔,直奔出了十里左右,才见那马儿声嘶力竭,缓缓慢了下来,小花见宋兵并没有追来,微微松了口气,又见耶律隆在自己身后一声不吭,刚想回头叫他,却见耶律隆双眼紧闭,伏在自己的肩头,早已是晕了过去。
小花大吃一惊,忙将马儿勒住,将耶律隆从马背上扶了下来,只见耶律隆身上大大小小无数个刀口,血肉模糊一片,鲜血将衣服浸得透湿,鼻中一缕气息已是悄不可闻。
小花见耶律隆奄奄一息,不由嚎啕大哭起来,赶紧探手入怀,将怀中所有的药瓶都掏了出来,只是急切中也不知道要用什么为耶律隆止血包扎,正手足无措间,只听得身后马蹄声声,似乎是有人已经追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