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维武,你******给老子滚出来!”
玉维武听到这个声音,知道事情败露,却反而不慌不忙地站起身,说道:“父亲,你来了。”
玉将军看着桌子上那道兵符,气得一巴掌便扇了过去:“你个小畜生,不想要命了吗,连我的兵符都敢偷!”
玉维武不闪不躲,硬生生挨了这一耳光,嘴角渐渐地泛出血丝来。
他揩了揩嘴角,脸上却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丢了兵符的,又该当何罪?”
“你——”玉将军指向玉维武的手直打着哆嗦,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算是看清楚了,他这个儿子,明摆着是要拉他一起下水!
到了这个份上,玉维武索性把话挑明了:“父亲,事情已经是这样了,你还不如想想该怎么善后。那个小贱人一天没死,咱们就一天没好日子过!”
他早就把玉将军这个爹看清楚了,自私自利,凡事只为自己着想,要想拉他一起除掉玉玲珑,就必须下猛药!
就像上次,玉将军分明也想除掉玉玲珑,却不肯亲自出手,只是默许玉维武的建议,动用手下的兵力设下埋伏,再引诱玉玲珑前去一举击杀,可是那调动兵力的兵符,玉将军却始终没给过他。
玉将军不肯给他兵符,却又偏偏把兵符放在显眼的位置,再借故离开,为他创造偷拿兵符的条件,现在玉玲珑没除掉,又死了几个兵,玉将军又想把自己往外摘,把责任都推给玉维武,他想得美!
见玉将军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模样,玉维武走上前来,放缓了声音:“父亲,那小贱人很快就要回来了,你还是抓紧时间想想看,该怎么对付她!”
是啊,他们的阴谋败露了,玉玲珑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
玉将军看着玉维武,强行按捺住满腔的怒火,沉声问道:“你怎么想?”
玉维武脸上露出一个阴冷的笑容:“我倒有个办法,能一举除掉这个小贱人!”
一进城,玉玲珑带着灵儿下了马车,便转身向街另一头走去。
灵儿大感奇怪,忙小跑几步追了上去:“小姐,咱们这是去哪儿?”
玉玲珑淡淡地说道:“找个客栈。”
灵儿一脸疑惑:“客栈?小姐,咱们不回家么?”
玉玲珑顿住了脚步,家?那个玉府,算得上是她的家吗?
冰冷,敌意,猜忌,冷漠,勾心斗角,玉府里什么都有,却惟独没有亲情。
玉玲珑缓缓摇了摇头:“不回去。”
这个时候,玉维武想必已经知道那些官兵失手的消息了吧?以玉玲珑的猜测,玉维武一击不中,现在大概已经在府里设下了又一重圈套,等着她回去自投罗网。
她现在是玉维武和玉将军的心腹大患,玉维武今天的行为又已经让他们和她彻底撕破了脸皮,为了能抵挡她的报复,这父子俩十有八九是要狗急跳墙了。
玉玲珑虽然不怕,却也不愿再惹上麻烦,现在,她决定暂不回玉府,而是找个客栈住着,一来避其锋芒,二来,她的计划也会更容易实施。
主仆二人找到一家小客栈,要了间上房,玉玲珑就让店小二准备下笔墨纸砚放在桌上。
灵儿一边磨墨,一边几次三番抬头向玉玲珑看去,欲言又止。
小姐这是要做什么?写信求救吗?这信,又要写给谁呢?
灵儿一肚子的疑问,却在看见玉玲珑沉吟不语的模样后,不敢开口相问。
半晌,玉玲珑才抬眼看向灵儿,说道:“你去找个小乞丐来。”
灵儿怔住了,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小姐,您说什么?”
玉玲珑声音不大却很清晰地又重复了一遍:“去找个小乞丐过来,我有事要吩咐。”
灵儿是彻底搞不清楚自家小姐的想法了,堂堂将门千金,不但有家不回,还要找小乞丐?小姐这是要干什么啊?
虽然满腹疑惑,灵儿却也是知道玉玲珑的脾气的,不敢多问,只得关了房门出去了。
静悄悄的房间里,一丝声音也无,玉玲珑走到桌前,将一管羊毫毛笔握在手中,沉吟了片刻,便唰唰地书写起来。
自从得到了玉玲珑没死的消息,玉维武就一直神经紧绷,时刻提防着玉玲珑冲进来将他暴打一顿,可是等了一整天,玉府都一点儿动静也没有,他派去盯着品兰苑的婆子也回说玉玲珑并没有回府,这样一来,玉维武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
玉玲珑不过是个年轻女子,在京城又无依无靠的,不回玉府,她会去哪儿呢?
玉维武百思不得其解,只能猜测,玉玲珑或许是被官兵追杀以后出了什么意外,甚至是怕了他不敢回玉府了。
如果是这样,那可就太好了,这个讨厌的庶女,最好永远都不要回来!
玉维武直等到深夜,也没有听到玉玲珑的消息,实在困得难受,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次日清晨,他睡得正香,却听见院子里传来一阵猛烈的踹门声,将他从美梦中生生惊醒。
“谁在外面!”玉维武直挺挺地从被窝里坐了起来,第一个反应就是玉玲珑上门找茬来了,他慌慌张张地从床上跳下,连鞋都穿反了,抓了件外衫就跑到了院子里。
大门外,咣咣的踹门声还在继续,夹杂着几个粗壮的男声:“快开门!”
一听不是玉玲珑的声音,玉维武才稍稍放下心来,只是另一个疑问随之而来,这一大早上的,是谁跑到玉府内院,还砸他的门呢?
院子里头,婆子和丫鬟们吓得面面相觑,不知道这门该开还是不该开,玉维武把外衫穿好,向门口站着的小丫鬟说道:“去看看是谁。”
小丫鬟战战兢兢地拉开了门闩,谁知门一打开,十几名穿着官府的官兵就直冲了进来。
玉维武一愣,脸上立刻露出惊喜的神情,忙上前说道:“你们是来抓玉玲珑的吧?是我告的官,玉玲珑和青莲教勾结,图谋不轨——”
他还在絮絮地说着,为首的将官却压根就没听他说话,那人威严地扫视了一圈院子,目光落在玉维武这个唯一的男子身上,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才冷冷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