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之东拿出看家法宝——小时候偷偷带在身边的玩偶,把小姣给哄住了,可是不管怎么问就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依梦看他现在火冒三丈却又不得不压住火焰还得满脸笑意的应付着小姣,这样子真是有趣极了。
“他什么都不知道的,不要问他了。为什么你们不问我呢?”姣娘斜靠在树下,即使现在被人软禁也不忘把玩她的头发。
“问你,你会说吗?”依梦看都不对她看便得出结论,她肯定不会说的。她不是恨得要死吗?肯定巴不得看到他家破人亡,并且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你们不问我,怎么知道我不会说呢?”太小看我了,我虽然恨他但也不至于小气到这种地步吧?
问你?算了,白浪费口水,我才不问呢,依梦干脆蹲下来逗着小姣。“小姣、姣娘你们名字里面都有个姣字,看来你们有缘哦!”依梦开玩笑地说着,但不知这句话深深地刺痛了姣娘的心,当年她如果嫁出去了,现在小孩子应该有小姣这么大了,可惜……造化弄人呀!
姣娘闭上眼睛盖住眼里的悲伤,转身离去。她是可怜的、悲哀的,出嫁当天新郎跟别人私奔,无缘无故又被逐出西海,龙王更是与她断绝父女关系,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姣娘,等一等。”这句话里没有任何不满,而是发自内心的声音。“你可以告诉我,你所知道的关于琼海的事吗?”姣娘背影里所隐含的悲伤、落寞符之东看在眼里,他相信姣娘并非什么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琼海以前可以说是人间天堂,四周青山环绕,海面上更是盛开着漂亮的灵荷花,水族人人都想到这里来生存。可是就在三百年前,不知为何琼海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望着眼前的沙堡完全没有了以前的热闹、繁华,心里觉得有点惋惜。
“这不是废话吗?这些偻老都已经告诉我们了,我们只想知道偻老不知道的那些事。”我就说是浪费口水嘛,符之东还不相信。
“我只知道琼海受了诅咒,至于是谁下的咒我就不得而知了。”姣娘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思便伤心地走了。
“其实她很可怜!”望着姣娘离去那孤单的身影,符之东心里居然开始同情起她来。
“她可怜?等她要杀你的时候你就不会觉得她可怜了。”经历过咕镇那件事之后,她从来不觉得任何人可怜,因为你随时都可能被这些可怜的人欺骗。
“没有一点同情心!冷血!”随你怎么说,我不在乎!嘴长在你脸上,你爱怎么说是你的事!
“诅咒!如果不是姣娘下的咒,那么是谁跟琼海有这么深的仇恨,要将琼海变成这个样子呢?”
“你为什么不怀疑是姣娘下的咒呢?”为什么不怀疑她呢?现在就只有姣娘跟琼海有仇。
“姣娘肯说出来就说明不是她下的。”见依梦还是十分怀疑的看着姣娘离去的地方,符之东举手对天发誓:“我拿我的生命担保,这咒绝对不是姣娘下的。”
见他发誓替姣娘担保,依梦也不再追究。“我有事要离开沙堡,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根本容不得符之东说话,依梦一眨眼的工夫便不见了,符之东想跟上去都没有机会。
依梦走在沙子上细细的、软软的这种感觉真好。为什么这沙地上有那么多大坑呢?难道是龙卷风留下来的?不对呀!龙卷风虽然可以卷走沙土但绝对不可能制造出这么大的坑,并且数量还这么多,这些坑是怎么来的呢?
依梦沿着边缘小心地走了下去,坑底部的沙比其它地方的沙更松像是被什么东西翻过一样。这些坑会不会跟紫眩珠有关?依梦手轻轻地一动便有把小铁铲出现在她的手里,这个用来挖掘再好不过了。
挖呀!挖呀!头顶着烈日还要干活真不轻松,不一会儿依梦的额头上满是汗水,有些汗水甚至顺着脸流进沙子里面去了。依梦也不记得自己在这里挖了有多久了,终于听到小铁铲碰到硬物的声音。
沙子下面埋了一块很厚、很重的石头,这对修炼的若依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若依几个手指漂亮地动了一下那石头便听话地移到一边去了,石头移开下面是条地道,这里难道还有人居住?
依梦站在地道里食指在另一手掌中轻轻一擦,食指便如火柴般燃了起来,一丁点的火焰却把整个地道照得灯火通明。地道边上有很多划痕,这些划痕并不是人力所能造成的。
这条地道就像一张巨大的蜘蛛网,互相串穿着。依梦背靠着洞壁满脸戒备地朝前方走,不一会儿,前方传来沙沙的声音依梦将手指灯吹灭,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往前移着。
依梦探出头去,只看见前面拐弯的地方一身穿麻衣的人正在那里倦缩着,似在睡觉。依梦抓起地上的沙子在手里一捏就变成了一块石头,朝那人扔过去,那人听到声响只是动了动。
依梦垫着脚尖走了过去看了看那一头乱头的人一眼,确定没有吵醒他便继续垫着脚尖往前走着。又拐弯太好了,依梦偷笑地一下子闪了过去,却与来人撞了个正着。
“你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那人一头乱发身穿麻衣表情严肃地看着依梦,那张脸就像是要把依梦整个人给吃下去。
“啊…鬼…”天啦,我说什么人会住在地道里?只有鬼才会住在这种鬼地方!
“你说错了,我是妖不是鬼!”
“妖?”依梦这才认真地看着眼前这位面目表情,说话也是冷冰冰的妖,原来是沙牛呀!“我走错路了,这就出去。”还好沙牛只吃素,不用担心被它们分尸了。
“不行!跟我去见大王!”根本不容依梦反对便用长枪抵着依梦的腰把她押了出去,路过睡着的那只沙牛时用脚使劲地踢了几下,语气冷淡地说:“一天只知道睡觉,有人闯进来了都不知道。”
沙牛揉揉睡眼看着他不解地说:“干嘛打扰我睡觉?”当他看到依梦时便乖乖地闭口不说话了,默默地跟在他身后向蜘蛛网的中心走去。
紫眩珠!依梦千辛万苦要找的紫眩珠此刻正放在墙壁中间的洞里,紫眩珠感应到依梦的到来散发出淡淡的白色的光晕,似在要求依梦带它离开这里。
只见一肥头大耳穿着满身吊带肥嘟嘟的人一屁股坐在王位上,真担心他把那椅子压垮。
“哇~美女呀~”沙牛王坐在王位上不停地流着口水,都快流成一条河了。没办法谁让他们沙牛族不盛产美女呢,只好望着异族美女流口水了。
“大王,注意影响,人家可是仙子。”
“仙子到我们这儿有何贵干?”收回贪婪的眼光,用身上的吊带使劲擦着口水,不过这口水怎么也擦不完。
“我不是仙子,我来这里想拿走紫眩珠!”这大王的样子让人做呕,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呆。
“不可能!”
“不行也得行!”依梦冷冷地看着前后判若两人的沙牛王,眼光冷得足以变成冰。
跟这种人多说话是流费口水,不如直接动手来得痛快,若依双手一拈便唤出荷灵。荷灵雀跃地在依梦身边打着圈圈,像是在跟主人问好。
号角声响遍了整张蜘蛛网,同时几十头沙牛从各个通道口踊进来。沙牛生性残暴一进来便拿出长枪直接向依梦扑过去,依梦轻松地控制着荷灵在无数头沙牛中间来回穿梭,凡是沾到荷灵的沙牛当时魂飞魄散。
荷灵发出的紫色花芒不停地打击着蜂拥而上的沙牛,打完一头又会有无数头沙牛踊进来永远也消灭不完,这沙牛族怎么族人这么多?永远都消灭不完?
沙牛王看着自己的族人一个一个被荷灵打得魂飞魄散,心里不免急了起来就算族人再多也不能让他们来送死呀!该怎么办才好呢?
沙牛王唤出专属于他的那把重量级长枪命令族人一律退下不得进来,单枪匹马与依梦打着。“我劝你省省力气,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依梦应付着沙牛王的攻击十分游刃有余。
“不行!我爹临死前千叮咛万嘱咐,我可以死但紫眩珠绝对不可以让人带离沙牛族,这是我们沙牛族的命脉,没有它我们族人便没法生存。”说完又是一枪向依梦刺了过去。
“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话音一落荷灵重重地向沙牛王砸了过去,这一击依梦只用了一成的功力对沙牛王来说应该伤害不大。
“啊!”沙牛王被荷灵死死地压住了,嘴角还在流着血。但沙牛王眼里并没有半点已经输给依梦的表情,眼里甚至还装满了战意。
依梦伸手将紫眩珠召唤过来,拿在手心竟无比温暖、无比熟悉,或许这个东西本来就应该是依梦的,只是沙牛族抢了过去而已。
依梦用荷灵押着沙牛王,这一路上那些沙牛没有一个敢上前来阻止。依梦把沙牛王押回了沙堡关在一处柴房内,将柴房上好锁才放心地离去。
依梦望着飘在桌面上晶莹剔透的紫眩珠四周还散发着白色花晕,这珠子究竟有什么能耐呢?为什么它可以治好无常镇的瘟疫?
偻老激动的望着桌子上的紫眩珠,结结巴巴地说:“夫人,紫眩珠!你从哪里得来的?”
“这珠子好漂亮!”符之东也坐下来欣赏着紫眩珠,还调皮地手压住珠子,但他一放手珠子又弹了起来,逗得符之东呵呵直笑。
“琼海的诅咒就是这珠子现在的主人下的,找到他就可以知道怎样才能解开诅咒。”姣娘懒散散地倚住柱子,就像一颗变通珠子一样看着紫眩珠。
“他被我关在柴房!”依梦带着他们来到柴房,打开房门,沙牛王果然在里面,但看他的样子很不友善。
“就是你偷走了我们的紫眩珠把沙堡害成这个样子,我要杀了你!”符之东阻止了偻老杀人的冲动,偻老一点武功也没有根本不可能杀得掉沙牛王。
沙牛王对偻老的话装作没听见,继续在那里运气疗伤。
“沙牛王我知道你们拿走紫眩珠是情非得已,可是你知道吗?你们拿走紫眩珠使你们得以生存下来了,可是你有没有看到沙堡?有没有看到琼海?”符之东真把自己当堡主了,字字深情,字字刻入偻老的心里。
见沙牛王还是无动于衷,符之东气愤地把沙牛王给扔了出去。“你看一下就因为你们沙牛族的自私,害得琼海变成沙漠,沙堡变成真真正正的沙堡,你们于心何忍,或许你们根本就没有心。”
沙牛王一直不愿意出地道就是因为怕看到现在的琼海、现在的沙堡,他心中是有愧可是祖先的话他不可以不听,你叫他如何抉择,最好的办法沉默等他们给自己判刑。
“对付这种人不要对他们太客气,看我的。”依梦在沙牛王的面前蹲了下来,像看可怜虫一样看着他。“如果你不把你知道的完完全全说出来,那么你就等着给你的族人收尸吧!”
“给他一点时间吧!”偻老看着眼前这一望无际的沙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琼海反正已经变成沙漠三百年了,也不急在这一时,就给他一点时间吧,他也有自己的苦衷。”
“好!我尊重偻老的意见!沙牛王你听好了我给你三天的时间,如果三天之后你还不说的话,那就等着替你的族人收尸吧!”看着偻老那无助的背影,符之东心痛得要死。再看着眼前一直一言不发的沙牛王,觉得沙牛王还不配给偻老拎鞋。
“你运气好遇到偻老,如果是别人的话早就把你碎尸万段了。这三天你好好反省吧,我也不锁你了,就算你跑了我一样可以把你抓回来。”偻老太善良了!
“我们走吧!”
“走?我还想揍这个家伙一顿呢?”依梦拉着正挥拳出脚的符之东走了,一边走一边劝。
沙牛王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看看外面一望无际的沙子,再看看现在的沙堡,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他也知道自己的祖先不对不应该强占别人的地方,夺取别人生活的乐土。他们以前也生活得很幸福,自从搬到这里来之后怕人家寻仇整天躲在那地道里,见不得天日。
他又何尝不想离开这里呢?我未来沙牛王在这里发誓以后与这里共存亡,拼死也要守住祖先打下的江山,就算死也要死在这里。
沙牛王一直记得这句话,这句话是自己在爹病床前对天立下的誓言,并且在自己发完誓之后他爹便安祥地闭上了眼睛,永远地离开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