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梅允的手紧紧的握成了双拳,即使指甲划破了手心他也丝毫不感觉疼痛,他淡漠的黑眸中难得的写满了隐忍和苍凉,抬头看着眼前的牌匾,这里不仅是公子的噩梦也是他的噩梦。
他突然恍惚起来,耳边似乎还想起那人温和清越的声音,“阿允,这是你最爱吃的葡萄味的点心,记得别让宝宝瞧见了。”明明知道公子知道了会发脾气,但是还是每次买点心的时候都
给他捎上一份,对他这样好的人叫他如何去放弃守护曾经她所拥有的东西呢。
垂眸,敛下心神,再次睁眼依旧是那个寒冷如冬雪的梅允,转身作势离开的那一霎那却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抬头对上那人的清澈的眼睛时不由得一愣,总觉得有些熟悉,但是在看着那
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时,不由得眉目微蹙,“作甚?”
林落白在看见一身红衣的梅允时就失了心神,待神智清醒的时候却发现那人即将离开不由得做出了令自己都诧异的无礼举动来,听到对方那不悦的声音时心中不由得急了,“那个……你
……我”明明有很多想要问,想要问他是谁,叫什么名字,是不是她梦中的那个人,但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见此,梅允的耐性更加没有了,径自绕过面前的人打算离开,却不料才踏出一步便感觉到一股气息袭来,反射性的抬手挥去阻挡却不料那人竟然奇异的躲过了而且还抓住了他的手腕,脸
色不由一变,正要发怒却传来那人惊喜交加的声音,“是你,果然是你”
若是之前还在犹豫面前的人是否是梦中的男子的话,那么现在林落白几乎可以肯定了。因为在接触的那一霎那,那种强烈的熟悉感已经让她得到了结果。只是还未待她从喜悦之中回过神
来,那熟悉的触感便消失了,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林落白抬眸看见的便是那消失在夜色里的一抹红色残影。
谢玲珑在书房处理完所有的事情之后却是丝毫没有睡意,便在院落里闲散起来,却不料不知不觉间竟然走到了林落白住的院子前,站在长廊处,看着那熄了灯的房间,不由得呢喃道:“
也是,这么晚了,他怕是早就睡下了。”
想及此又不由得心中一嘲笑,谢玲珑你到底是怎么了,即使再惺惺相惜,那人也不过是为了换回占天卜的一个筹码而已,待拿回了占天卜,你们便再无瓜葛了。
就在谢玲珑转身欲走的时候却看见一抹影子从墙外飘进了院子里,当那人慢慢的走进的时候他发现那竟然是那个他以为的已经睡下了的人。显然林落白也没有料到会在这个时候碰见谢玲
珑,不由得有些心虚,担心对方会发怒,却不料谢玲珑只是淡淡的问了句,“去外面了?”
怔愣了一会之后,林落白点了点头,“嗯,出去看了一下京城的夜市,很是繁华。”
话毕又抬头看向走廊处的人,“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休息,还是说找我有什么事情呢。”
“没事,闲来无事,本来想找你下一盘棋的。不过你刚逛完回来,怕是累了,还是下次吧。”话虽这么说,但是他自己却知道以后怕是再无机会了,明天就是他和欧阳昱约定的日子了。
就在他这么想着的时候,却没料到林落白竟然一口答应了下来,“好啊,反正我也有些无聊,不如我们就来一局吧。”
灯光闪烁的房间内,青炉中的熏香徐徐而起,使整个房间内充斥着淡淡的木香。
灯光闪烁的房间内,青炉中的熏香徐徐而起,使整个房间内充斥着淡淡的木香。
手执黑子的手指轻轻一落,整盘棋局便已成定居,仍旧未赢得对方十子谢玲珑便败下阵来。将手中的白子放入了棋盒当中,谢玲珑有些无奈的看向了收拾棋子的林落白,“我说小白,你
就不能手下留情让我几子么,你这样我很受伤好不好。”
“我让了你你说我瞧不起你,我不让你你又说你很受伤,你这样才是让我难做好不好。”林落白白了他一眼,这个男人真的是太难伺候了,真不知道有谁能够受得了他这种性格,她真是替这个家伙的未来妻子担心啊。
闻言,谢玲珑不由得恍惚了起来,他们之间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轻松的对话了,自从来到了京城他们便再也回不到当初在卞航的时候那样轻松自在了。看着那张明明清秀绝伦的脸,谢
玲珑突然道:“小白,如果我不是谢家人的话,说不定我们真的可以成为知己好友。”只是这个世上永远也没有如果,从他出生的那一刻起便注定了他要为谢家牺牲一切,尊严或是其他一切。
听到此话的林落白拾棋子的手微微一顿,但是片刻便恢复如常了,将所有的棋子放入棋子当中,然后正了正身体,缓声道:“时间很晚了,你还是快回去休息吧。”
看了看夜色,谢玲珑从踏上起身,理了理衣裳,看向对面的人,“你也早些休息吧,我走了。”
“等等”突然想起今天在不深书居看到的那个身穿红衣的人,看那人的衣着和气质似乎身份不低,说不定谢玲珑知道一些。
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叫住了自己,谢玲珑出声道:“有什么事?”
想了想,林落白最后还是问了出来,“三少,你可知道一个年纪二十三四左右,身穿红色锦衣,发如绸缎,声如冬泉的男子?”
她的话一落,谢玲珑的瞳孔便紧缩了起来,脸上也是一片冷色,“你怎么会提到他,你在哪里见过他,还是说你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光听到那个一身红衣四个字的时候,谢玲珑便知道林
落白说的是谁了,除了梅允,整个京城再无一人敢如此肆无忌惮的着红衣了。只是为何小白会突然提到梅允呢?
“不是,只是今天在街上看到过这么一个人,觉得他气质有些与众不同而已。”林落白状似不在意的样子,“那个人是谁,怎么一提起他你便如此反应。”
“云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右相那气质自然与众不同了。”明明说的是赞赏的话,但是林落白却是听出了其中的讥诮之意,“小白,梅允这个人深不可测,记住,不管以后你在哪里都离他远一些。”
梅允?原来那个人就是当今的右相,那个被称为‘云天第一国相’的梅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