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雪白了薛楼一眼后,视线又转向路面:“这么着急跑什么?”
薛楼一边将手链随手套在左手上,一边道:“刚刚那一幕你又不是没看到,你想那丫头能善罢甘休吗?”
“是她撞到你身上的,你怕什么。”蓝雪说完后又白了薛楼一眼,语气有些吃味道:“你不会是喜欢她吧?”
薛楼哪里还听不出蓝雪口中的酸气,赶忙摆出一副天大冤枉的表情解释道:“怎么可能,那丫头那么刁蛮,你想啊,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喜欢的。”然后薛楼用手握住挂档杆上的小手,深情表白道:“你刚刚和他们说我是你男朋友,我心中真的感觉很幸福。我薛楼何德何能,竟能够有你这么一位美丽大方的女朋友。”
蓝雪听到薛楼的表白,想到刚刚自己是说过这样的话,脸不由羞得通红。
薛楼见蓝雪特爱脸红,红红的脸霞,好像早上初起的阳光撒在植物的露珠上,缤纷艳丽,惹人怜爱。心中愈发的想着要好好待这个脸红的女子。
一路上情意绵绵,当薛楼坐在蓝雪的办公椅上,蓝雪从徐经理那边下来时,薛楼见到没有笑容的蓝雪。知道,蓝雪没能说动徐经理盘查吴胖子的交易记录。
薛楼想想也是,如果自己坐在徐经理那个位置,某个人随意说自己手下的部门主任有问题,又拿不出证据,自己也不会轻易盘查这个人。毕竟那是一种信任问题。如果没证据又查不到吴胖子的问题,那这件事情在公司内部传开后,下面的人都不会一心一意待公司。
跟何况现在公司内部的舆论肯定都是针对蓝雪的。
刚刚薛楼和蓝雪回来经过大堂的时候,大堂内的同事看见他们,原本窃窃私语的大厅内。顿时安静下来。
在这个钢精混泥的城市内,行人车流窜梭,构架了城市的复杂化。而最具复杂的是人心。马如芳昨天就从小道消息听到蓝雪和薛楼涉嫌受贿。她当时听到这个消息后内心就一阵窃喜。她是公司内十多年的老人了,上一次副主任评选的时候,公司内部就有声音说由她接替副主任一职。但没想到的是上面竟然选择了蓝雪。
现在蓝雪受贿证据十足,公司肯定不会再用她了。这次,凭资历和能力副主任位置肯定是自己。想到这里当时她就在部门内部散播着刚刚得来的消息。许多同事听到这个消息后,当时就有人拍马屁说这个副主任非她莫属。并且很多人和她说话都比以前透着亲热。这让她很舒服,走起路来都觉得轻飘飘的。
薛楼决定要亲自到徐经理那边去争取一下,刚出蓝雪办公室,就见到马如芳在同事间高谈阔论。
“部门内比我有能力的人多的是。再说了,也不知道上面是怎么想的,也许从别的部门调个副主任过来也不一定。”马如芳嘴上谦虚着,可脸上洋洋得意的笑容怎么也掩盖不了她内心的想法。
“马姐,要是别人坐副主任,我小王第一个不服。”小王一见马如芳谦虚,赶忙拍着胸脯表态。
旁边几个人都混成人精了,没有小王这么毛躁,又不好弗了马如芳的性至,毕竟她还是很有可能坐上副主任这个位置的。所以也含糊不清的附和着:“哪里哪里,上面一定会选择马姐你的。”
正当他们几个谈得兴起,见到薛楼从蓝雪办公室内走出来。一下子又都安静下来。
马如芳见到薛楼,不由得想起前天被薛楼作弄的事情来。昨天刚知道薛楼和蓝雪‘受贿’心中就想奚落薛楼一下,但苦于遇不到薛楼人。现在终于见到薛楼,怎么也得好好奚落他一下。
“哟!这不是公司的新贵薛楼吗?”马如芳一脸轻蔑的表情,一边往薛楼身边走来,一边故作姿态的装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听说你抱住了蓝副主任的大腿,部门内谁的帐都不买啊?不过我可听说蓝副主任的屁股不干净,粘了你一脸的那个啊?”
薛楼看着这个有肆无恐的女人,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再听她难听至极的话,心中越发对这个女人恶心。但他想着正事要紧,现在没心情理会这个女人,等真相大白后再好好收拾她。
在场的同事们见薛楼没有搭理马如芳的话,只是对马如芳扬了扬下巴,然后轻蔑至极的哼了一声便走出了办公大厅。
马如芳感觉自己一拳砸到了空气中。心中越加恨起薛楼,便添油加醋的又把昨天的小道消息说了一遍,完了后向周围同事道:“看他那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就知道蹦跶不了几天,你们等着瞧,看他怎么灰溜溜的离开公司。”
薛楼很想当众反驳一下马如芳,很想向同事们解释一下事情的经过,但他清楚现在自己说什么同事们都不会相信,要让谣言不攻自破,关键还在公司上层处理这件事情的结果。现在的大局不是在这边和马如芳斗嘴,而是怎样让事件的发展对自己有利。让在这边和马如芳斗嘴的时间,用来说服徐经理更好。
当薛楼进入徐经理办公室的时候,徐经理见到薛楼并没有显示出意外。他四平八稳的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静静的看着薛楼。深邃的目光仿佛能洞穿一切。
薛楼站在徐经理办公桌前和徐经理对视了一下,心中便有了想法。他目光继续对着徐经理眼睛说道:“徐经理,请容我将整件事情的脉络整理一下。”
薛楼虽然是用的征求的口气说的,但他不等徐经理表示便接着侃侃而谈道:“您掌握的信息是这两方面,一方面是我和蓝副主任,以及小米一起受贿。并且蓝副主任利用职务权利,给我签署明显不利于公司的劳务合同,小米到吴主任那边告发我和蓝副主任。并且有红包和客户做证明。”
徐经理看着薛楼,玩味的笑了笑,问道:“人证物证都有,你和蓝副主任还有什么好说的?”
薛楼也回以徐经理一个微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接着刚刚的话道:“另一方面是我和蓝雪两个人向你表示冤枉。首先,吴主任先利诱我签下劳务合同,然后我接受不了道德的枷锁,带着吴主任给我的冤枉蓝雪的文件,找上了蓝雪。当第二天早上刚准备到您这边告发他劣迹的时候,您找上了我们。”
说道这里薛楼顿了顿,接着道:“徐经理,您过的桥比我们晚辈走的路都多,经历的风风雨雨也一定不少。我想您以前一定也碰到过或听说过类似我们这种情况,事实上是冤枉的,但却所有证据又都直指我们。现在,我们的解释就是蓝雪见到吴主任和飞翔集团总裁的儿子精鹏飞秘密接触,而精鹏飞更是飞翔集团旗下‘飞翔重力机械’的总经理,恰好飞翔重力机械这不到一年的时间发展的速度超乎了寻常公司,而他们产品的质量、服务等都没有大的变动。”
徐经理听到这里,右手微微上扬了一下,见薛楼停了下来,将身子靠在椅背上道:“经验是经验,但我做事情以证据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