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尊!这是何意?”
不仅元觉,元悟,元慧三脉领头人物就连其身后的一众佛弟子也全都忍不住惊声问道。
“此子魔性注定要靠他自己方能化解,今日送他“佛心舍利”,也算是结个因缘吧。”那青年和尚,佛宗世尊神色平静的道。
“结个因缘?这不相当于拿整个佛宗来结因缘?而且是与这魔徒结因缘!慈悲也没有这样的。难道世尊是老糊涂了?”一时间除元慧之外,众人都有些愤愤的想到。
元慧是不敢多想的,只是面上疑惑之色甚重。刚才她的心思便被这世尊感知到了,想必此刻众人的想法全都落入了世尊的耳目之中。
“哼!元空,这佛心舍利乃是历任佛主的传承之宝,见佛心舍利如见佛主,难道你要选一个魔道之徒为我佛宗之主!况且你只是暂代佛主之位而已,佛宗的事情不是你一人可以说了算的”元觉实在气愤不过,当庭咆哮起来。恨恨的看了一眼铜镜,袖袍一甩,愤然而去。只是在看向铜镜的时候,他眼中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精芒。
大殿中一片沉寂。
良久元慧微微颔首道:“我相信世尊这样做定是有原因的?”她这样说也是想让世尊元空给个解释。然而元空只是摇摇头便不再言语。
大殿中再次沉寂。“传本尊法旨,所有佛众当潜心修行,近期一律不得外出,违令者按宗规处置!”元空叹了口气,便转身消失。正如他来时那样缥缈无踪。
后来世尊元空涅磐并没有选定下任佛主,而佛宗各脉互不相让,矛盾丛生……佛宗很长一段时间纷乱不止。
……
一个衣衫有些破烂的少年倚靠在一株参天古树旁。手掌死死的抓着黑色的土壤,指节泛白。一股古老沧凉的气息透过手掌传达进他的意识里。
冰冷而空洞的眼睛木然的寻视着周围。
一棵棵十人合抱粗的苍松古树刺破云霄,耸然而立,连绵无际。脸盆大的古树叶子遮天蔽日。一根根手臂粗的藤蔓缠绕其上,有的垂搭下来,有的扎根在这黑色的泥土之中,苍劲的草丛灌木,幽香的野草鲜花,偶尔有鸟兽啼鸣,泉水叮咚……这里却是一座森林,而且是一座原始老林模样。
郁郁葱葱的绿色在他眼里却映衬成了灰暗的颜色。
良久,少年眼中透出了一丝神彩。最后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一片青绿碎石上。
碎石上斜躺着一柄漆黑的长剑,剑身漆黑,上面歪歪扭扭,模糊不清的刻着几行似是字体模样的东西,越是仔细看越是看不清楚。
剑柄同样漆黑。乍一看这柄剑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就是一柄普普通通的兵器。但是剑柄底部雕刻的那尊狰狞兽首,虎头鹰眼,獠牙森森,加之暗黑的颜色,却是令人见之生寒。当有人手持这把剑的时候,那狰狞兽首所针对的便是持剑者本人。大有“持此剑者为祸其身”的意味。
此剑正是那柄远古魔剑。此刻光华尽失,宛如凡铁。而那少年正是轩辕逸尘。他眼神怔怔,一动不动的看着那柄漆黑长剑,似是在回忆着什么。突然他眉头一动,再次望向这柄剑的时候已多了些凛然之意。
他竟然有种想拿起这把剑疯狂杀戮的冲动。强行移开视线。他的目光定格在了离长剑不远处一团散发着幽幽晶光的事物上。似是一条颈链。一条淡金色的绳子穿着一个葡萄大小的珠子,那晶光正是这颗珠子散发出来的,珠子晶莹圆润,连同那条淡金色绳子,均是看不出是什么质地来。
轩辕逸尘仿佛记得正是这团晶光撕裂了空间把他带到了这里,同时也把他从疯魔状态拉了回来。他料想这样事物肯定不简单,对他会有些帮助。深吸口气,他准备起身将之拾起。
刚一动身,“咯吱咯吱”他身体仿佛锈住了般,连手指关节都发出了骨骼磨擦之声。“如果不是那条“颈链”恐怕自己早已力竭而死了。”轩辕逸尘有些庆幸,嘴角微微一翘,停止了动作。
心神沉入丹田,五行元力消耗一空,但是一股淡淡的玄青色从他的肌肉骨骼中散溢出来。竟然是玄木之精。
他心中一喜,引导着这些精气缓缓的在体内流淌,同时外界的草木精气也受到了玄木之精的影响,一缕缕精纯的草木精华渗入体内,与玄木之精一同滋养着身体的筋肉骨骼。
他知道这是他身体融合的玄木之精正在自动修复他的肌体。
不过他没有想到这些从外界涌进来的草木精气在他体内略一运转,便直接进入了丹田内转变为了木行元力,虽然十分微少,但足以另他震撼。外界精气不经过炼化便直接吸收为自己的元力,这得需要何等的境界!天仙级别的高手恐怕都不能办到。真不愧是先天木之本源。轩辕逸尘暗暗赞叹。可惜他不是木性体质,否则借助玄木之精他的修为将会突飞猛进。而现在玄木之精除了能自行恢复伤体外,几乎起不到多大的作用。不过他也很满足了。
片刻工夫,他便恢复了过来,肌体活动自如。没有选择继续恢复丹田元力,因为这里实在不是安心修养的好地方。直起身来,动了动拳脚,他感觉自身的力量达到了一种可怕的地步,甚至自己直接用拳头就可以很轻松的轰断身后这棵十人合抱粗的铁灌树。铁灌树在仙界也是出了名的坚韧,普通的仙器很难斩断。但是没等他高兴,这种感觉又很快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冰寒的血液在全身缓慢流转,使得他身体的温度都下降了不少。突然,他想起在凡界时那团如心脏般富有生机的血雾,他激灵灵的升起了一阵恶寒。
没有继续往下想,他径直走到了那条“颈链”旁,伸手拾将起来,一种温暖的感觉传递进了他的手心,手臂,直到身体。
他眉头微微一皱,骨子里竟然对这种温暖的感觉产生了抵触。
但他心智坚韧,知道这对他有益,略一沉吟,就将这“颈链”缠在了手腕上。他并没有挂在脖子上,看来他对这“颈链”还是有些疑虑的。
将“颈链”缠在手上之后,他把目光又转向了那柄漆黑的长剑,眉头紧皱,他准备离开这里,有些犹豫要不要把这柄剑带走。
“吼”
正在他犹豫之际,一声兽吼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