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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思想外衣

早晨,一觉醒来,董卡英用手揉揉一双睡眼惺忪的眼睛,准备起床了。窗外传来一阵阵的喧闹声,几乎每天,董卡英的故事总会在董卡英睁开眼睛的第一分钟发生。

“I”,董卡英听到一声从窗外传来的喊声,董卡英打一个哈欠,心里面嘀咕着,这么多无聊的人!“I”的起源是董卡英的博客,董卡英博客的名字中带一个字母“I”,不管董卡英是否乐意,他们就给董卡英起了这个名字,董卡英的真名反而没有人去注意了。不知不觉已经在矛盾中过了一年,董卡英已经习惯了在矛盾中生活的状态,心里常常想,什么时候会有扬眉吐气的一天,把心中积压的负面情绪能完整地发泄在张爱兰和丁位岚的身上,偶尔,生活中缺少了矛盾,董卡英反而会感到不自然,好像心中有一个隐藏的灵魂在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忘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过了好一会儿,董卡英的心里好不容易平静了下来。想起今天的时间还早,董卡英决定浏览一下朋友们的博客。董卡英的博客是一个很不错的主页,有一个很酷的域名,已经很不错了,当然,和别人的私人网站比起来,还是有很大的差距,董卡英不免从内心里感到有些失望。

上午,上课的时间过得很快,可是,董卡英的心思却怎么也放不到书本上。董卡英时刻在课堂上能感觉到一阵浓烈的火药味,是关于那场老师和学生们相持了很久的一场心理战。媒体对董卡英的人气进行了一场疯狂的颠覆,从此,几乎所有的人做事看人都和董卡英持相反的态度。董卡英的室友们对这件事的态度的变化最为鲜明,刚开始董卡英被校长揭短,室友们还是抱着乐观的态度,可是看清了董卡英展现给大家的是一副窝囊的模样,室友们都纷纷地变卦,把矛头指向了校长。董卡英心里想自己的朋友也不多,只要自己过得比较好,不管他们怎么想,都感觉到无所谓了。

很快就下课了,董卡英走在路上,赶走几步,迎面走来一位男生,对着自己狠狠地看,走到董卡英的跟前,叫了一声“啊”,很快地闪开了。出于对那位男生的厌恶,董卡英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咆哮,非常意外,这一声咆哮跟一个人非常相似。

张爱兰和丁位岚也看到了这一幕,他们对董卡英自己成长的历史已经非常熟悉了,董卡英的这一声咆哮非常有特点,他们想到了董卡英高中时代的那位和自己发生矛盾的男同学,那个光着脑袋的叮当,董卡英的那一声咆哮跟叮当的非常像。和张爱兰和丁位岚相处了几个月,对他们两个早就形成了一种习惯性的防御性思维,几乎在同一时刻,董卡英自己也想起了叮当,也许是脑海深处的记忆的释放,也许在生活中,认识不断地对周围的一切新事物都在不断地吸收知识,董卡英想了想觉得很好笑,从一个呱呱坠地的婴儿到一个大小伙子,自己向外界学习的天性还没有改变。

董卡英也明白,刚才那个男生,绝不是针对董卡英自己,是针对莫虫儿,他们把自己当成向莫虫儿发泄不满情绪的对象。

机会来了,张爱兰和丁位岚抓住这个细节,对董卡英这个不听话的模青听众狠狠地修理了一方,在模青节目中把这个在生活中捕捉到的珍贵的细节当做证据报道给了大家。一时间,董卡英这个对模青思想非常反感的人变成了忠实的模青听众,平常自己对模青思想所做的全部排斥工作都失效了,这一刻董卡英感觉到整个天空都是黑暗的。这一切来得太快了,几乎是在片刻的功夫间发生的,这让董卡英感觉到不可思议。

在生活中,张爱兰和丁位岚总是故意在董卡英的生活中投入一颗小石子,在董卡英的脑海中激起一道道水波,让董卡英的头脑时刻都在高速地运转着。对刚才发生的那一件事,董卡英也在埋怨个不停,不经意间,口中的话语漏了出来:“怎么,喊一声不行,这样像个男人嘛!”

董卡英的意思是说自己没有装做别人,张爱兰和丁位岚听到这样的话语后反应就大不一样了,他们的理解是董卡英仍然在装,只是为自己造个借口。

董卡英好几天没有登QQ了,午饭过后,打开电脑,登录到自己的QQ上,董卡英想看看有几个好友在线。找到自己的好友“蔷薇”,正好她在线。

“你好!”董卡英想她打了个招呼。

“你好!”

“你叫什么名字?”

董卡英的脑袋里想的事很多,不经意间,问了一个自己已经问过的问题,自己还没有察觉。董卡英脸上的表情是比较放松的,期待对方能给出自己一个令自己满意的答案。董卡英在思索着,今天她聊天的方式怎么有点不同,董卡英觉得怪怪的。哦,想起来了,怎么今天他的谈话中,不出现单个“?”的语句了,这是别人和董卡英的秘密的交流方式,意思是“问浩”,对此,董卡英也没有多想。

“管你什么事?”

屏幕上几个蹦出几个让董卡英感到心惊肉跳的大字,接下来的聊天就非常尴尬了。

“你今天怎么了?不认识我了吗?”

“对不起”。她主动道了歉。

接下来的谈话中,她的话语中全是什么“你重要”之类的让董卡英感到非常懊恼的话语了。“你重要”的意思是“非常重要的人要你”。

这时,董卡英明白了,从聊天的一开始,因为自己的那一声咆哮很像叮当,蔷薇就把董卡英自己当作叮当了,她也很受伤,她以为董卡英在戏耍她。经董卡英的一提醒,蔷薇才知道搞错了,董卡英感到张爱兰和丁位岚真可恨,把自己的生活搞得七荤八素。

晚上的节目还没有着落,张爱兰还在为晚上的节目张罗着,这几天,董卡英步步为营,在博客中的文章中观点非常鲜明,张爱兰的观点很快就站不住脚了,大家纷纷对张爱兰透漏给大家的董卡英再装作别人的事质疑,狼狈之余,张爱兰不得不换个角度,把自己的观点改变一下,可是也不想向大家认错。

张爱兰想起了一个令自己尴尬的一期节目,那次节目有些不妥,让自己抬不起头来。那是在一起晚上的心理节目中,随着悠扬的旋律响起,广播中传出了张爱兰带有磁性的声音“欢迎大家登上今晚的夜航船,今晚的节目中,邀请到了一位嘉宾”。接着,广播中传出了苍老的话音,说话的是一位年岁已经很大的男博士。在当时,董卡英和张爱兰的关系还不是非常紧张,这一期节目,董卡英是在夜晚时分躺在床上听的,节目一开始,董卡英就在心里犯嘀咕:“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夜航船’听起来怎么给人的感觉是‘夜航床’?”张爱兰也感到非常窘迫,只是当时无论如何都不能说明白,让人把“夜航船”听成“夜航床”,这就是她想要的效果,因此,尽管这次非常尴尬,自己一时也没有办法。

在这以后的一段时间里,张爱兰试图寻找一个机会,做一期节目,弥补那次节目中自己遭受的尴尬。在后来的一期节目中,董卡英邀请到一位新的嘉宾,名字叫“汪英”,这是一个长得非常帅气的年轻博士。在同样的一阵音乐声过后,董卡英开始广播了:“今天我们邀请到的嘉宾是一位年轻的博士,他长得非常帅”。张爱兰非常得意地把“汪英”的年轻和帅气向大家炫耀了一下,完全不顾及汪英脸上那副尴尬的表情。董卡英的心非常年轻,考虑问题时就显得非常活跃,心里想道不知道那位老博士听后会怎么想,是不是会吃醋,自己情不自禁地大笑起来,室友们面面相觑,像是看到了外星人。在这件令人尴尬的事情中,董卡英和张爱兰在感情上是有默契的,张爱兰想到现在,董卡英想起来可能都觉得有趣。

由于“汪英”的名字和董卡英有一字之缘,在那以后,在栏迷大学还经常听到他的消息。丁位岚是非常喜欢折磨人的,喜欢侮辱人成了模青精神的精髓之一,时间久了,模青听众们就干脆替董卡英换名改姓,就把汪英当成董卡英本人传得沸沸扬扬,董卡英的真名反倒没人记得,对于这些,张爱兰也不怎么关心。

在今天的节目开始广播前,张爱兰把丁位岚拉到广播室的墙角,一阵窃窃私语,末了,丁位岚把张爱兰拥在怀里,两个人深情地一阵热吻。看着丁位岚有点受伤的眼睛中投射出的是信任的眼神,张爱兰的心里有一些愧疚,实际上,张爱兰的心里早就对董卡英动了情。

节目中,张爱兰大胆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把大家所熟知的那个“汪英”进一步坦白,在自己的内心里,违心地说是汪英装作董卡英的。自己之所以萌生了董卡英会经常装作别人的判断,完全是从这件事开始的,初衷是出于对董卡英的爱,希望这样能的得到大家的感动理解。

节目进行得很顺利,说出这一方话,在面对大家对“装这一说”的提问时,自己就感觉到轻松多了。

当然,对于这一方搪塞之词,董卡英是不会相信的,他和张爱兰年龄上的悬殊也会使董卡英望而却步。偶尔有时,董卡英也回想起他和张爱兰刚认识时见到的他的好,董卡英的眼睛里会闪现出一丝喜悦,或许,在一个善良的人的眼中,善良是藏不住的。想起张爱兰狠心地把自己的生活搞得那么狼狈,张爱兰的眼神又变得黯淡起来。到现在,在董卡英的眼睛里,看到的还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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