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玲!你要做什么?快放她下来!”孟尚大声喊道。
“我要杀了她!”雪玲说罢收紧了鞭子,同时握着一把拳刺向无限脖子刺去。
无限感觉身后生风,本能的抬起胳膊护住脖子。手腕上的悬魂丝机括正好将雪玲的手刺挡住。手刺与机括相碰,正好触发了机关。那悬魂丝虽然断了,毕竟还有些长度,而且机括并没有坏,这会儿受到冲击,猛地弹出来,将雪玲的手臂缠了两圈。
此时,孟尚也已飞到空中,从雪玲手中抢下了无限,连带着把被悬魂丝缠住的雪玲也拉了下来。
“你为什么要救她?”雪玲质问道。
“不要再胡闹了!你也是几百岁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一样?”
雪玲这时才发现那悬魂丝竟然还缠着自己的胳膊,更加生气,怒道:“什么鬼东西!快松开我!”可当她看到无限手腕上的机括时,不由得愣住了。“这悬魂丝你是哪里得来的?”
“你是谁啊?干吗告诉你?”无限不服气的朝雪玲瞪了瞪眼。
“无限!”孟尚抓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激怒雪玲。
无限这才没好气的说:“是我爷爷留给我的。”
无限话音刚落,就被雪玲拽了过去,速度快的连孟尚都没能阻止。雪玲不顾无限的反抗抓起她的手腕一看,只间悬魂丝的机括上刻着两行字:一骑绝尘幽魂惊,血月当空魅影行。
雪玲看到这行字后慢慢的将无限的手放下,轻轻的问:“你爷爷叫什么名字?”
“我爷爷叫林寒空。”
“寒空......那他人在哪里?”前半句声音低得几乎没人能听得见。
“爷爷前年就去世了。”
“去世了!那,那他生前有没有向你提过血月?”雪玲追问道。
“爷爷以前说过,我是血月的最后一个传人。所以才把悬魂丝给了我,但是,我把悬魂丝给弄坏了,断了一大截。”无限惋惜的说。
雪玲望着夜空中的点点星光,叹息道:“想不到我血月竟落得如此地步......”
“对了,你怎么会知道悬魂丝?”无限好奇地问。
“你知道悬魂丝的来历吗?”
“是明朝时一位人称血美人的掌门发明的。她英年早逝,连真名都没有留下。”无限不假思索的说。
“我就是那个血美人。”雪玲一字一顿的说。
犹如晴空的一个炸雷,无限立时有一种头皮发麻,全身起鸡皮疙瘩的感觉,连话都说不成个了:“你......你......你说什么?”
“很好奇吗?我可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我死后,是他救了我,给了我一次重生的机会。”雪玲指着孟尚说。
“那你是怎么死的?”超越和杨清风不约而同的问道。
“往事如烟,不提也罢。”雪玲走到孟尚跟前,盯着孟尚的眼睛问:“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喜欢谁?”那眼神如箭一般。
“我只能说,她仍在我的记忆中,但眼前的她并非琴谣,而在我记忆中的是琴谣,不是她。她叫无限,是琴谣的转世之身,但只能勾起我对琴谣的思念而不能代替琴谣在我心目中的位置。”
啪的一声,一记耳光打在孟尚的脸上。“答非所问!”雪玲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你!唉......”
“还有你,你喜欢他吗?”雪玲指着孟尚问无限。站在一旁的杨清风听到雪玲这样问无限,嘴角不自觉的抽动了一下。
“他?一个活了一千多年的家伙!我会喜欢他?整日阴沉沉的,一点儿都不阳光,跟这样的人在一起,不疯掉才怪。”
“听见了吧?人家对你没兴趣!别自作多情了!”雪玲说完,抬手又打了孟尚一巴掌。
“你!”
“你什么你?以后再让我发现你开小差,发现一次我打一次,我看到底是我的巴掌硬,还是你的脸皮厚!”
“好凶啊!有这样的老婆还不得整天想着越狱啊?”超越低声道。
“你说什么?是不是想死啊?”雪玲瞪了超越一眼说。转头又问孟尚:“刚刚听你说,幻仙轴被偷了?”
“对,三天前被盗的,我将它藏在我设的梦幽境之中。而被盗时我竟浑然不知,一点感觉都没有。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能进入我的梦幽境而不被我察觉。”
“那现在确实有人做到了,这是事实。”
“虽然他成功的偷走了幻仙轴,但并不是没有留下一点线索。我已经跟踪到了他的灵力波动,奇怪的是,他的灵力波动与我竟然极为相似,我追着他来到这里,就碰上了这两个家伙。”孟尚说完,指了指超越和杨清风。
“快把东西还给我们!”超越说完,将无限拉了过来。
“我说了,这不是属于你们的!那尘之锏选择了你,我就不再追究了。可这阴阳扇和控魂天书是我一位已故朋友的遗物,怎么能是你们的东西呢?至于幻仙轴,虽然藏在裴逸家,但这事关天机,岂是你们这些凡人能够窥探的?”
“从刚刚我问你游世散人的时候你就有意遮遮掩掩,口口声声说什么凡人不该问,管不了,无法窥探天机,这个我承认。但是现在怎么样?味中鲜我们算是得罪了,他的手下我和超越每人杀了一个,等他来寻仇了,把我们俩都杀了,你就能名正言顺的霸占无限了吧?”杨清风指着孟尚的鼻子质问道。
还没等孟尚还口,雪玲又是一巴掌甩了过来,同时吼道:“梦殇!你这个卑鄙小人!”
“我,我哪里卑鄙了?你别听他信口开河!我因为要去追偷幻仙轴的那个家伙,没时间在这里逗留,所以打算带着他们三个一起上路。怎么能把人丢下任由味中鲜杀戮呢?”
“你不说谁知道?我还以为你要一走了之呢!”超越没好气的说。
“那既然这样,我们就赶路吧,偷画者的灵力波动已经非常微弱了,再拖下去,怕就要跟丢了。”梦殇道。
“怎么走啊?你能御风,我现在连法器都没了,总不能开车追你吧?”
“这没关系,我借你一样东西用用。雪玲,把魂书拿出来。”
雪玲拿出一个竹简,交给梦殇。梦殇又把竹简放到杨清风手上,说:“凭你现在的灵力,操控这个竹简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杨清风接过竹简掂了掂,说:“驾驭是不成问题,但这个怎么使用我就不知道了。你刚才说这书叫什么?”
“我是让你把它当交通工具,你别胡来啊!这可是要人命的东西。”梦殇警告道。
“放你的一百二十个心吧!”杨清风翻翻白眼道。
“那就别耽搁了,我们走。”梦殇说完,化作一团紫色烟气向东方飞去。雪玲紧随其后腾空而起,化作一道红光紧跟梦殇。
在杨清风灵力的催动下,竹简落地,不断变大,当变到比越野车大三倍的时候停了下来。杨清风咬破手指在竹简上画了一个符,然后三人坐上越野车,超越将越野车开上竹简停稳后,杨清风默念一声走,先前画在竹简上的血符闪动了一下,整个竹简腾空而起,像喷气式飞机一样载着越野车飞上高空。
夜幕下,一红一紫两道气团后面紧跟着一个载着越野车的巨大竹简,向着东方急速飞去。
......
宽大的书桌前,一个身着宽袖长袍,头戴高冠的人正在批阅文书,此人浓眉大眼,高鼻,青髯,看上去甚是威严。这就是极乐城的城主,徐福。
这时,一个腰挎长刀的卫兵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单膝跪下道:“城主,门外有一醉汉说要见您。侍卫长见他擅闯,欲将他擒获,谁知那人虽然看上去烂醉如泥,但动作无比轻灵,功夫了得,十几人竟然拿不住他!”
“哦?那人什么打扮?”
“披头散发,胡子又长,袒胸赤膊,手里拿着一个装满酒的大葫芦。”卫兵如是答道。
“随我出去看看。”徐福离开书桌,卫兵连忙为其打开门,随后跟在他后面向外走去。
大门外面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几个卫兵,那个醉汉就坐在门槛上悠闲地喝着葫芦里的酒。见到有人过来,醉汉连忙起身,用袖子抹了抹嘴,对来人抱拳道:“徐福啊!好久不见了!”
“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倒是苦了这几个兄弟。”徐福看着躺在地上的卫兵说。
“大要紧,喝点儿我的酒就好了!”醉汉说着将酒灌进一个昏迷的卫兵嘴里,卫兵咳嗽了一声便醒了过来,看到醉汉,那卫兵刚要拔刀,被徐福叫住了:“不得无礼,这时大名鼎鼎的游世散人,千杯舞先生!”
卫兵听后,连忙对千杯舞行礼道:“在下有眼无珠,刚刚多有得罪,还请先生见谅。”
“哈哈哈!一回生,两回熟,不知者不怪嘛!把这酒分给他们喝,喝了就好了。”
“多谢先生!”
“吩咐下去,设宴,我要与酒兄喝个痛快。”徐福对身旁的卫兵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正当徐福与千杯舞谈古论今时,侍卫长匆匆跑来,对徐福耳语了几句,徐福皱了皱眉,说:“有这种事?”
“千真万确,就在外面,我怕扫了您的雅兴,所以才没敢声张。”侍卫长低声道。
“外面有些公务,我去去就来。”徐福略带歉意的对千杯舞说。
过了一会儿,徐福回到房内,却并没有上桌,而是叫来几个年轻貌美的侍女,嘱咐她们陪千杯舞喝酒。千杯舞见此状况,放下酒杯对徐福说:“有什么事你尽管去做,但你不该瞒着我,就凭咱们的交情,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说吧,兴许我能帮上什么忙。”
“酒兄,你远道而来,我没能好好款待已经深感愧疚了,本不该让你跟着一起费心呢?但,这次情况特殊,随我来。”
徐福和千杯舞在一群卫兵的引领下来到海边,只见一艘残破不堪的船上歪歪斜斜躺的全都是死人。这些人也穿着跟卫兵一样的衣服。
“真是欺人太甚!”徐福咬牙道。
“刚刚有渔民发现了这条飘过来的船,就来报告了,他们都是今早出海巡逻的卫兵。”
“那发现的时候他们都死了吗?”徐福问。
“有一个还没断气儿,嘴里一直在说,‘岛’这个字。”侍卫长答道。
“岛?这极乐城外都是茫茫大海,哪里还有岛?况且,这船又不大,肯定走不远,也就是说,就是在附近被袭击的。”千杯舞分析道。
“这是带队的巡察长。”侍卫长说完,两个卫兵抬来一具尸体。
“这是一掌直接震碎五脏而死啊!”千杯舞俯身摸着尸身说。
“我这巡察长虽说不上实力强悍,但也不是等闲之辈。就在前天,他刚刚练出了自己的聚灵源,实力已经攀上半仙之列,寻常的妖怪魔物对他来说根本不在话下。现在竟然被人一掌打死,此人实力可见一斑呐!”
“由此看来,此人实力与我相差不二,而老兄你强我一倍,又有和氏璧在手,打败他不在话下。不如我们去附近搜寻一番,兴许会有所发现。”
“就依酒兄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