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素尊者听到各宗门情况,本就耐不住坐了。眼见刚刚还坐了满满一屋子的各宗掌门长老们瞬间走了个干净,哪里还坐的住,当即快步出门,也不打发弟子前去看看情况了。出得大殿,招手将自己的飞行法器拂尘唤了出来,急急的向着摆放长生灯的大殿急急飞去。
这几日间整个落霞宗因着火凤一事本就谨小慎微,根本没有特意留心到长生灯上面,如今即便长生殿没有消息传来,玄素还是不放心。
看着玄素早已消失不见的踪影,余下的长老与各峰峰主皆相视一眼,轻轻晗了颔首,转身快速向着自己所管辖的峰落飞去。本以为千皿山之行虽然没有弟子受益,却也没有多大的损失,可如今看来,事情怕是不如他们想的那般简单。
落霞峰,小院内。
琸儿看了一眼外面早已黑下来的天色,缓步从床上爬了起来。
蹑手蹑脚的走至门口,看着在夜色中依旧泛着金色光芒的结界,不由叹了一口气。
火凤是用自身的法力在维系这个阵法,阵法越久,损耗的法力也就越多。便是火凤是上古神兽,可总这样也不是办法,早晚,火凤会被这个阵法熬死,这不是她想看到的。
虽然之前的很多事情她都不记得了,可她记得每一个人待她的好。
苏慕她要救、火凤她也要救···
转身看了一眼身后黑漆漆的角落,琸儿鼻子有些酸。
师兄终究是不放心自己的。
“师兄,出来吧。”犹如轻叹,云枫却是听得清清楚楚的,遂从暗处走了出来。
自从看到那张传讯符,他就一直盯着琸儿,等的便是这个时候。这个从小他看着长大的人儿,他当成妹妹般照顾的人儿,他怎么会不担心。
这张符虽然没有署名,可云枫却是能猜到是谁的。
对于苏慕,他不在乎,即便知道她对自己的心思。有一个段樱落已经够他烦的了,他不想再添一个。
早在千皿山时,他就看出来秦昊怕是对苏慕起了心思了,可是这种事情很多不是吗?他很忙,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可如今却找上了自己的师妹,不论秦昊打的什么注意,但凡涉及到师妹,他必不会手下留情。况且,如今这种情形,便是秦昊突然没了,道光真人没有证据又能奈他何?
琸儿转身便对上云枫一双黝黑的眸子,吸了吸鼻子,琸儿猛地紧紧抱住了云枫的腰身,埋在云枫胸前闷闷道:“以后,琸儿再不让师兄担心了。”
云枫身子有些僵硬,虽说琸儿小时候,他抱过不少,可自从大一些后,他就再也未曾这般抱过她。一时间,闻着琸儿身上的阵阵少女香气,云枫原本高度集中的脑子突然变得一团乱,放于身侧的两只手松松紧紧。
感觉到胸口点点冰凉,这才抬起手来拍了拍琸儿的后背:“你是师兄一手带大的。”
只一句话,琸儿却是抬起了头。黑暗中虽看不清琸儿的表情,云枫却仍是如往常般抚了抚琸儿的头发。
琸儿转头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白色的影子一闪而过。
白若死死的拉着炁寒后退了两三步才停了下来。
“你干什么?”炁寒不满,不是说要看好人的吗?万一一个眨眼人就不见了,他们要上哪里去找去?
“她即便现在是肉身凡胎,却也不比以前差多少,你真当她不知道我们的存在么。”白若说话的声音有些闷,这样的血媂让他看的好陌生,完全跟记忆中的那个重合不到一起了。
这一刻的白若是迷惘的,难道当初之所以那么冲动不过是为了跟那只臭鸟赌一口气而已么?
“走了走了···”突然,炁寒拉着白若的长袍大叫起来。
白若一惊,瞬间反应过来,连忙快步迈出门口,却只来得及看到一道白光闪落,原地,再也不见琸儿与云枫的踪迹。
“快,快去叫醒火风,带着她一起去寻他们两人。”白若经历过这许多事情,又因着炁寒懂的不多,是以,这许多年行事越发的稳重了许多,早已不是当年的那只小狐狸了。
“哦哦!”炁寒虽经历的事情少,却也不是个蠢笨的,片刻的惊慌过后便冷静了下来,转身便走进房间内将还在沉睡中的火凤抱进了怀里。
火凤被人猛地从软榻之上抱起来便已惊醒,正待说什么,在接触到炁寒严肃的模样,当下早已了然,一个振翅便已向着门外冲去。
剑池!
“出来吧。”琸儿独自走上剑池的最高位置,赫然便是那日苏慕站着的地方。
“呵呵··”一声娇笑突然从一边的剑炉之中走了出来。
琸儿转身看向来人,微微皱眉,这人,她并不认识。
“就是你给我发的传讯符?”琸儿一双眸子平静无波的跟随着那人的脚步。
“你还当真来了?我听说你都未曾去水泽峰,就那么相信苏慕在我手上,也不怕受骗么?”女子说话间,手已经从腰间慢慢摸出了一个小物什。琸儿原本丝毫未变的眸子猛地一眯。
“哼!都是一个宗门的,也别绕圈子了。说吧,你们想要如何?”琸儿已然知道谁是幕后主使,现在之所以有耐心在这里跟她们纠缠,不过是怕那幕后的人使坏罢了。
“你不认识我?”那女人突然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来,琸儿却明白,怕是有关系的,遂顺口接了话。
“你是谁?”琸儿问的直接,女子却是眸色猛地厉了一厉,那模样,看的琸儿尤为不喜。
“哦,我想起来了!”琸儿眼见那女人眸色狠戾,还欲再说什么,一拍脑门儿,在那女人直直看向自己,等待答案之时,做恍悟状:“想起来了,你不就是那秦昊师兄的小妾吗?怪我平时对你们的关注太少了,这才没认出来。”
女人气了个倒仰,平生最讨厌别人说她们是小妾了,偏生这么多年自己心心念念了许多年的仇人竟然根本就不记得自己,真是···太可笑、太可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