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华山!
“尊者···尊者···”寂静了数万年的法华山,一道惊得鸡飞狗跳的声音从半山腰开始响起。原本斜卧于梨花树下软榻之上的太虚尊者一个惊醒,竟然直接从长塌之上滚落到了地上。
旁边待命弟子一见,当即吓得摸了一把额头的冷汗,急急上前两步,将太虚尊者搀扶了起来。
“臭小子,没见我正歇着呢吗?一大把年纪的,你这是要吓死本尊啊。”太虚尊者抚了一把还在跳个不停的心脏,扬起手上的蒲扇就向来人的脑门儿上拍了下去。
前来禀报的小弟子不敢闪躲,硬生生挨了一下,摸着头顶新鲜出炉的小包,弟子不敢耽搁,硬着头皮道:“启禀尊者,有位自称灼然的人前来拜访,不知···”
“什么?灼然?”不待弟子说完,原本还在抚着胸口的太虚尊者已然跳了起来,待众弟子回神之际,原地哪里还有太虚尊者。
法华山山门之前,灼然看着眼前数年未变的山门,思绪不由飘回了那一年。
原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可却遇到了她;原本以为自己以后的人生不过与所有小妖一般无二,可却阴差阳错成了她的徒弟;原本以为他可以以徒弟的身份一直守在她的身边,可终究是他想的太过天真···
目光所及,这法华山如当年一般,没有丝毫改变,可他知道,自从天帝陨落,众仙自立门户开始,已经变了。
“一别数年,尊者别来无恙。”远远看到一袭灰袍快速向着山门靠近,灼然遥遥行了一礼。
“臭小子,既然来了,怎的也不进去,还让我那不知规矩的小童将我好一阵惊吓。走走走,咱们进去叙叙,这些年不见,老夫还以为···”太虚尊者将灼然上下打量一番,抬手拍了拍灼然的肩膀。
“灼然此次前来也是代师傅来看看尊者而已···”
二人相携着向法华山顶部行去。
“着人去将少主请来。”待得行至房间内,太虚尊者挥手将室内众人遣了出去。
“当年之事···”太虚尊者与灼然二人落座后,太虚尊者看着端坐身侧的灼然不由唏嘘。
“当年之事谁都不曾想到,便是连天帝都不是那魔尊的对手,众位前辈们去了不过也只是多了几条性命,这并不是师傅乐意看到的。如今,虽然天界看似表面群龙无首,可大家的心终究是一起的,待得他日天帝与师傅回归之时,也不是孤立无援。”灼然见太虚尊者满是懊恼之色,不由出言安慰道。
“话虽如此,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不说天帝,便是连公主想必也是有人时时注意着的,如今的仙界早已不复当初,想要恢复当年的光景,怕是不易了···”遥想当年的天界,太虚尊者又何尝不难受呢。
如今的天界众仙不说受人尊敬,便是连平日间出门行事也都是小心翼翼的模样,哪里还有当年的光景,数万年来,活的不可谓不憋屈啊!
可纵观这八荒六界如今的局势,不想死,就得这么活着,这也是为什么如今嫌少能见到众仙的原因。
“不瞒尊者,我此次前来,为的就是师傅之事。”灼然这些年虽被压在千皿山蛟族墓地,可这几日的打听,也足以让他看清当前的局势了。
“你师傅?你知道你师傅如今身在何处?”闻言,太虚尊者不由激动的站了起来,双目炯炯的看着灼然。
“师傅如今身在千皿山内,只是··”
“千皿山?”不待灼然将后面的话讲完,太虚尊者一个高八度的嗓门儿瞬间便将灼然还待出口的话压了下去。
不是第一次见太虚尊者,灼然也不在意,只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
“据我所知,千皿山在数万年前便已是一座废山,你师傅···”
“数万年的时间早已过去,当年的废山如今在凡间可是修炼圣地。”这一次,不待太虚尊者问出口,一人已推门而入。循声看去,一玄袍少年已推门走了进来,径直坐到了灼然对面。
“臭小子,这样的事你怎的不告知我一声。”瞧见进来的是自家儿子,太虚尊者说话毫不客气,一翘一翘的胡子表示他很生气。
“你常年呆在这法华山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说与你听又如何,难不成你还会专门跑去看上一看?”毫不理会自家老爹那恨不能踹上自己一脚的眼神,翊天毫不畏惧。
“你在千皿山见过她了?”对上灼然,翊天友好的笑了笑。
他常年在外游历,对于四海八荒的事情自然了如指掌。当年虽说众说纷纭,血媂身为天帝幺女,又是那样的资质,他自是不信那些个传闻的,如今听到灼然说在千皿山见到过血媂,不过转念间,他就已经猜出了一二。
“是。”灼然也没有丝毫隐瞒,毕竟按照如今的局势,想要将师傅救出来,势必需要联合众仙家的力量。
“难道千皿山内还有别的力量存在着?”太虚尊者是万年不出法华山一步,可人老成精,前后一番联想,他便想到了另一个可能。
“是,当时我是准备带着师傅一起出来的,可一个不查,却被另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给送了出来,后来我费了不少心思都再没能进去,便被一群暗中的力量逼了出来。”灼然至今想起当日的情形还历历在目。
“暗中的力量?”太虚尊者与翊天相视一眼,皆蹙眉。
当年的千皿山是蛟族的地盘,这么多年过去了,不是没有人打过千皿山的主意,可最后都不知什么原因,无功而返,是以,千皿山慢慢的便成了禁区一般的存在。
如果非得说有什么暗中的力量还存在于千皿山,除了魔族,不作二想。
“不好,如果说如今盘踞在千皿山内的力量是魔族的话,那么那些这次进入千皿山历练的各大宗门弟子,怕是凶多吉少了。”翊天细细将往年自己所知的那些被送往千皿山内的各大宗门弟子做了一个比较,脑海之中猛然想到了一个可能,不由惊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