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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寒冷海流

“把爪给阿扎尔,你必须,把你很快地碾死,像海蛤蝓一样,阿扎尔能,”挂了彩的奥术长大喊道,“否则让你求死不得,阿扎尔能。”

这只银黑相间的底栖魔鱼拥有一张银色的喙,他从房间的制高点下降到莫拉斯被钉住的墙边。他用较低的两只触手卷住了莫拉斯瘦高的躯体,以持续施压。

“快要死了这位父亲,年轻人。结束他的生命,阿扎尔不希望,但会杀死,阿扎尔会,为了得到爪的力量。”

在阿扎尔对他说话的时候,其他鲨化鱼人也围拢上来,阿扎尔操纵着法术触手的缠绕方式,使得他的部下能够够到格拉兹特之爪。

卡瑞斯挣扎着想保住这件神器,但两只鱼怪想把它拽出来,另一只则勒紧他的脖子,卡瑞斯感到它就要被扯离他的掌控了。

卡瑞斯感到了挫折,但他的狂暴仍在持续升级。他眼睁睁看着鱼怪们把爪子重新交给了阿扎尔,他的一条黑色放光的触手刚才就放在莫拉斯心脏之上,而现在他移开那条触手去接住了格拉兹特之爪。卡瑞斯看着奥术长把干枯的触须翻来覆去地看,似乎在找什么。他很奇怪,为什么那只爪子不再散发绿光,很明显,阿扎尔也在纳闷,然后他想到了自己手臂上让他莫名其妙的绿色鳞片。当那只底栖魔鱼发出沮丧的尖叫,直直地盯着他的时候,卡瑞斯开始明白了其中的奥妙:格拉兹特之爪的力量已经转移到了他体内。

卡瑞斯的头脑被这堆乱七八糟的事情搅晕了,但他仍然想着救他父亲,而他已经拥有了这种途径和力量。海精灵唤起了自己所有的感情,大吼一声,同时舒展筋骨,准备用他手中被多次祝福过的折刃拳刀杀出触手的包裹。他眼中的世界变成了一片鲜红,魔法在他的愤怒面前粉身碎骨,能量的反冲瞬间让三只靠近的鲨化鱼人身首异处。而奥术长阿扎尔也在这股意外的力量面前退缩了,卡瑞斯从正在消解的法术中获得了自由,冲向奥术长。他右手的拳刀闪耀着翡翠色的能量,他用其瞄准了那个银喙的恶棍,他眼里除了愤怒以外空无一物。

由于自己的败局已定,阿扎尔开始明显地颤抖着,但却用一种超乎冷静,寒气逼人的语调说:“拿走了我的战利品,小海精灵已经,还是把你带走了,它已经?知道爪的力量,阿扎尔知道,但是告诉你,我不会。只给了小海精灵哀伤和永远的复仇,你的胜利。”

海马迅潮快速地暴跳出来,从身后向底栖魔鱼发动攻击,卡瑞斯也继续前冲,但阿扎尔以异常迅速的动作冷静地完成了一个法术的姿势,然后在一阵水涡中消失了,卡瑞斯都没能够触到底栖魔鱼的某一个触角尖。

卡瑞斯发出抗议的尖叫,如此容易地失去了仇敌让他沮丧,而整场战斗中他所积累的愤怒都在灼烧着他。在他发出暴怒的吼叫时,他的双眼紧闭,他没有看到拳刀上放射出的亮绿色光芒,但他注意到他手臂上的重量变轻了。他睁开眼,看着利刃在闪烁着绿光,然后溶解在虚无当中。他深感震惊,把目光从自己身上移开,望向仍然钉在墙上的受伤的父亲。莫拉斯凝视着卡瑞斯,但没有他预期的那种否定的目光。

卡瑞斯游到父亲身边,心中充满了莫大的感激,这位高等祭司仍然活着。他没注意到,迅潮从他们身边漂了开去。海马沉默了一会,似乎在琢磨这个人是不是把自己养大的人。虽然他的身体布满了伤疤和新的伤口,莫拉斯没有理会他的坐骑和战斗伙伴,而是对他的儿子刮目相视。

“在所有你可能前进的水流方向中,卡瑞斯,”首席祭司说,“我从来没有预料到这么一种。我已经等了格拉兹特之爪不知道多少个潮起潮落,但我从来没想到那会是你,我的孩子。”

“你是指什么,父亲?”卡瑞斯问,“我做了你让我做的,把这只爪子从底栖魔鱼那里拿走了。现在我只是希望你知道一些法术,能让这东西从我身体里出来,然后把它放回冰里去。”

卡瑞斯让父亲靠在他肩头,在他从墙上拔下三叉矛的同时,两个人小声交谈着。卡瑞斯把莫拉斯放到地下一块平整的石板上,在他们找到另一个医疗者来帮他之前,三叉矛仍然得留在他身体里。

“莫拉斯说,“现在,唯一能把它和爪从你身体里分离出来的魔法,孩子,就是在潮流尽头等待我们的魔法。你将在剩下的日子里承受着份重担,但你已经够强壮了,能够承担它了。我已经看到了,至少……”莫拉斯吸了口气,一阵突然的咳嗽摇动着他的身体,血浸染了他嘴和鳃隙周围的海水。

“父亲!”卡瑞斯喊道,他的迷惑正在变成警报,因为随着他们身后战斗的继续进行,老海精灵的伤口现在看起来更严重了。“父亲……”

在瑟洛斯所有强力的事物中,格拉兹特之爪能提供最强大的力量,但也会吸取一个灵魂中最宝贵的东西。它会为情感所吸引,在它给它们供给养料、提供力量的同时,接触此法宝最终结果却是腐坏。

莫拉斯停止了咳嗽,睁开眼睛。“你是我的孩子。你面前的海流很寒冷,但不要逃避它。你清楚你对瑟洛斯王国、对安玻丽女神的责任。保护这种力量,别让任何人把它偷走或者滥用。好好干吧,你要知道我们很骄傲……”莫拉斯又开始咳嗽,更多的鲜血从他鳃里涌出。

“别说话,父亲。”卡瑞斯不知道除了等待之外,自己还可以做些什么。

“你去上层水域找到纳卡诺,让他带你去星光城,那里存放着一块珊瑚石板。”

“但我不能离开……”

“去!去找到它!就在贤者藏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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