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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水晶高塔

“它在嘲笑我们脆弱的防御!”一个佣兵毫无顾及的喊着。“我们怎能期望自己可以对抗这样的敌人?”

恶魔深深地弯腰,专心地进行引出水晶法力的仪式。它把水晶的复制品立在草上,往后退了一步,大声呼喊出模糊的古代咒语,念诵声越来越强,同时天空由于太阳升起而开始发亮。

然后黎明的第一道曙光划破了地平线。水晶开始发亮并已吸引着光线,使得阳光的路径开始弯曲,并且吸收了其中的能量。

魔晶再次闪耀。当太阳出现在东方空中的部份越来越多时,它的脉动也随之越来越强,这只是让更多的阳光被吸进饥渴的魔晶的分身而已。

城墙上的观众在恐惧中呆呆地凝视着,怀疑沙漠暴君是否拥有凌驾太阳本身的力量。

水晶开始长大。每当它的脉动达到颠峰的时候,它就会膨胀,然后在下一次跳动准备要开始的时候收缩一点点。附近的每一样东西都一直在阴影之下,因为它贪婪地耗尽了所有的阳光。慢慢地,但也是不可避免地,它的周长越来越长,顶部也开始高高耸立在空中。城墙上的人跟原野间的怪物都无法逼视水晶塔发出的光辉力量。只有站在远处的半精灵以及不怕强光的恶魔才看到了水晶引起的另一种景象……一座水晶的高塔出现了。当仪式完成之时,这座塔仿佛释放了它对太阳的控制,刹时所有的地方都沐浴在早晨的阳光之下。

恶魔由于施法成功而大吼了起来,然后骄傲地大步跨进新塔有镜子的门廊,后面跟着巨魔以及巫师的个人侍卫。

被包围的塔卡斯居民用混合着敬畏、赞叹与恐惧的表情看着这座不可思议的建筑物。他们无法抗拒水晶塔不属于这世界的美,但是他们知道这座塔出现的后果:塞尔·西姆,地精和巨人部队的主人,已经来了。

地精和巨人全都跪下,整个大军开始高呼:“塞尔!塞尔!”,这盲目的效忠使得看见这景象的人不觉打了个寒颤。

李斯特也由于沙漠暴君在通常不隶属别人的地精部族身上所施予的影响力和得到的忠诚而感到不安。

这个少年整个寒冷的夜晚都待在山坡上,观察营火以确定那些难控制的部族中有多少是原本互相为敌的。他看见了些不争执与叫骂,但是没有一件事大到给予他任何希望,使得他认为军队会在围城的过程中早早瓦解。他没办法了解如何能完成这样戏剧性的联合,使得这些狡猾的敌人能聚在一起。恶魔的到场以及魔晶塔的出现也让他看到了塞尔·西姆支配的力量是多么不可思议。在原野再度安静下来之后并没有退下去休息。他需要找出似乎牢不可破的军队任何脆弱的环节。

所以他勤奋而耐心地在这个漫长而平静的日子里不断望着营地,他注意到了隔开各地精部落之间的分界,以及决定每个团体该距离魔晶塔多少距离的高层命令。

当他回去时他列了一张长长的清单,上面写着在塞尔桀傲不驯的军队中有哪些地方有可能造成分裂;食人魔正在欺负地精,而且巨人同时又正在欺负它们这两种怪物。如果他可以找出一种方法,能够撑到地精各族之间明显的恨意爆发,塞尔的军队崩溃之时……

但是之后巫师戏剧性地出现,使得他的盼望遭受到了挫折。

一开始是在水晶塔底的透明墙内部有一阵闪动的红光开始旋转着往上走。然后塔顶也开始闪动着蓝光,转着相反的方向往下走。它们慢慢地旋转移动,相遇时混成一片绿色,然后又分开各走各的路。每个看到这场令人焦急表演的人都开始感到不安,不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但确定的是这件事一定显出了某种巨大的力量要来。

旋转的光越来越快,加速的同时强度也越来越大,很快地整座塔基都被一团绿色的光所环绕,亮到人们无法直视。两个丑恶的巨魔从光中走了出来,两只都拿着装饰华丽的镜子。

光慢了下来,然后突然全都消失了。

光是看到恶心的巨魔就让人们反胃,但是他们也被挑起了兴趣,没有一个人离开不看。两个怪物走到要塞所在山丘的坡下,镜子互相斜斜地相对,但是也都映照出了魔晶塔。

塔射下了两道光束,每一道都各打中一面镜子,反射之后在两只巨魔的中点上相遇。塔上突然发出了雷电般的闪光,使得两个怪物之间的区域开始冒烟,当烟散尽,里头已经没有相会的光束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纤瘦、驼着背,穿着光滑红袍的男人,这是一个巫师。

地精立刻都再次跪下,把头埋在地上。

塞尔·西姆来了。

他抬头看了看墙上史奇的方向,他薄薄的嘴唇显出了傲慢的笑容。“真高兴见到这个古老的要塞!”他呵呵笑着说。“欢迎来到我美丽的城市!”他讽刺地笑了。

他转向水晶塔,念出了简单的命令句。塔变黑了片刻,就好像它拒绝放出反射的阳光一样。然后它开始发光!来自它的深处,放出的光大部份不像是白昼的反射,而像是它自己发出的。时间一秒秒地过去,塔的色调也开始不停转变,光开始沿着奇异的墙旋转上升。

“看着塞尔·西姆!”巫师宣称,他还是皱着眉。“看看水晶塔的灿烂光辉,然后放弃所有希望吧!”

更多的光芒在塔的墙里闪耀着,随意地上上下下,在塔身里面狂乱地旋转舞动着,呼求着要被释放。渐渐地这些光都聚到了塔顶,突然像是着火一样发出火光,颜色照着光谱一一转变,直到白色的火焰亮得跟太阳一样。

塞尔像是出神一样地大喊。

火被释放了出去。

它变作一条细线,射向要塞北方的卫城。很多人在卫城的城墙上观望,虽然塔离他们比离要塞城门远很多,看起来只不过是平原上的一个亮点而已。他们不知道主城发生了什么事,然而他们看见了一道火光向他们射来。

可是一切都太迟了。

塞尔的愤怒激射进这个城中,造成了一条毁灭的痕迹。火从这条致命的线上燃烧了起来。在这一条路线上的人,没有来得及叫喊,就直接被汽化了。但是躲过这次最初攻击的人,这些之前面临过一千多次死亡的人,包括逃难过来的女人、孩子跟被荒原锻炼的男人们都一样尖叫了起来。他们的痛哭传到了欢欣鼓舞的地精耳中,也传过荒原,到达要塞大受惊吓的目击者耳中。

塞尔挥了挥手,稍微改变了释放能量的角度,使得毁灭的能量扫遍了整个卫城。城市中每一栋主要的建筑都烧了起来,好几百人死亡或重伤,无助地在地上滚动着尝试扑熄身上的火焰,或是绝望地试图在浓烟中找到空气呼吸。

塞尔在此刻非常的满足。

但是他突然感到脊柱中起了一阵无名的颤抖。塔好像也开始震动了。巫师握紧了水晶的本体,这时还藏在他的抱子里面。他了解到他已经过度使用力量了,这个身体承受不了这么大的能量透支。

塞尔也因为这整个影响变得很虚弱,水晶塔上的余光渐渐弱了下来。射出的光线忽明忽灭,终于完全消失。但是它已经完成了它的任务。

要塞上的人们无法了解塞尔的变化,他们只对这个暴君展现出来的强大力量感到一阵畏惧。

“注意你们在这里看到的东西,注意你们在这里看到的东西,卑贱的人们!”塞尔轻蔑地笑着说。“对你们的主人下拜,不然,同样的命运也会降临在你们身上,你们后面是一片荒原!你们无处可逃!”

他再次疯狂地笑着,环视了城市所在的整座山丘,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一样。“你们要怎么办?”他呵呵笑着说。“除非你们会飞!”

“我说过了,好好听我说。你明天派一个密使来,派一个密使来传递无条件投降的讯息!如果你的骄傲让你无法做出这种举动,那就想想北边城中预死的惨叫!看看我背后荒原上的城镇,引以为鉴吧,可怜的人们。到明天的清晨,火焰还不会熄灭呢!”说完,塞尔转身回到了他的水晶高塔,他需要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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