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对于韩光来说是绝对难忘的一天,他心中的神,心中战无不克的神,就在他的面前,就在他的面前跌下马去。而他被多人簇拥着,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神,再也没有起来。
八月十五日,天气没有往日的大太阳,也没有漂泊的大雨,阴沉沉的,似乎预示着今日的不寻常。刺啦啦的一声,关闭了多日的寨门被打开,一时间袁绍主力尽出,就在大寨前列阵,和不远处的公孙瓒相对。公孙瓒以白马义从为前部列阵,后面刀盾阵,长枪阵依次而立。公孙瓒跃马横枪立于阵前,横眉冷目的看着不远处的中军旗下的袁绍。一双手紧紧握着手中的枪。
“主公,看样子公孙瓒是下了血本了。“一旁的许攸看着对面的公孙瓒道。
袁绍一脸的不屑道:“莽夫而矣。”
不久,公孙瓒看着袁绍的中军旗,怒气上涌,连一个招呼都不打,直接挥军掩杀。而袁绍的大军此刻分向两边,露出中间的寨门。接着在众人的眼中,一座座的铁塔出现在众人眼前。
昏昏沉沉的韩光毫无意识的手指动了动,摇了摇发昏的脑袋,慢慢的睁开眼睛,看着满地的尸体,韩光脑袋一疼,又昏了过去。
“少主,赵云无能,累主公受害,还请少主责罚。”一年轻武将,满脸血痕,血染征袍,公孙越强忍着心中的悲痛,硬是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亲手扶起年轻的武将道:“将军无需自责,现在袁绍因后方粮食迟迟不至,因而选择了罢兵。但是,袁绍一定不会放过现在的机会。”关靖暗中看着点点头道:“少主,现在主公已没,三军无主,还请少主接过帅印剑符,接管幽州军。以稳军心,现在稳定军心比什么都重要。”
“还有,少主派往青州的人回来说,刘将军已经调动部队对袁绍开始施压,坐镇南方的徐和已经率军东向,而且张飞已经亲自到渤海坐镇。”关靖补充道。
“那罗通和关羽呢?刘将军是否答应出兵?”公孙越一脸急切道。
关靖与公孙珏对视一眼,缓缓地摇了摇头。
“少主,乘着袁军还未准备好,末将以为现在应该重新布置防线了,而且我军剩余主力仅三万有余,怕是不能全面布防了。北面的和连和丘力居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说不定,就连公孙康那老狗都想捞点好处呢。”
此刻,窗外阴雨绵绵,北方很少遇到这样的天气,一时间,年轻的公孙越迎来了自己的第一个考验,作为白马将军公孙瓒的儿子,白马义从的新统帅,幽州的新主人,迎来了人生中重大考验的第一步。
今天对于很多人来说,也是极其重要的一天。
凉州北地太守府。
这里作为一个手握数万大军的军阀来说,却是有点寒酸了。不算宽敞的院落内,北面处的一处厢房内,一女子素面锦衣,一头及腰的黑发,亭亭玉立,从背影望去,只怕是所有人都要暗叹一声,好美!只是,那紧皱的眉头,以及略显苍白的面颊告诉我们,一切都没有那么简单。站立良久,还是转过身将一个黑色小瓶匆匆放到自己床板下面的小口。端过桌面上还在飘着热气的粥食,匆匆往西边的一个看似不大的房间走去,推开门,看见里间的门还开着,一时好奇,请粥放到桌面上,蹑手蹑脚的往里面看去。
房间的布置简单,只是所有东西都用黄色的衫布装饰着,中间的地方供奉着一个灵牌,中间写着“大贤良师张公角之灵位”,正前方有一个青年人,青年人此刻陷入了一种癫狂的状态,“师傅,你看到了吗,徒儿已经拿到了,哈哈哈,我已经拿到了地策,我已经按照您教我的,现在天策已经领悟了十有七八,而且现在天下局势不稳,我马上就能控制朔方了,接下来,你就能看到了,师傅,放心,徒儿会为您正名的,我要全世界的人都来膜拜您,师傅,求您保佑徒儿,徒儿一定会完成您所有的心愿的。”
最后神色肃穆的说了二十个字:“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血债血偿!”说着,虔诚的磕了三个头,女子见状,悄悄退了出去,靠在门边,垂眸一滴泪渐渐的滑过面颊,黯然伤神。
初,袁绍以并州的朔方,五原,云中,定襄四郡时时遭受匈奴袭扰,而且既不富足也不殷实,为避免接受到更大的包袱,便主动放弃了攻占四郡的计划,导致四郡处于游离状态。而且张白骑在占据北地和安定之后实力大涨,随即在打退羌族和以及匈奴来袭时,将目光盯向了并州最北方的四郡.。并且在世家的协助下,目前已经占据朔方。当初,谁也不看好的的一股势力,正在以一种莫名诡道,出现在大众面前,而且在不远的将来,造成了一场浩劫。等到众人意识到严重性时,它业已成为了一股独立的整体。
青州临淄,罗通一家自重逢以后,罗通的笑容也渐渐的多了起来,心中的死结也渐渐地释怀了,心中的空缺也渐渐地被填满。河北的乱局,与其说是袁绍渐渐地一家独大,但是连续不断的战争以及旱灾致使冀州府库的囤积也渐渐的被消耗的很快,现在已经八月了,再有不久,就到秋收了。袁绍和刘备都没有费心费力去打,而是等待着自己的今年一年的劳动成果。而张飞在抵达海城后不久,他的搭档阎柔便也到达海城,之后,便一举占领袁谭主动放弃的渤海等处,至此长达近三个月的渤海攻防战至此以袁绍主动放弃结束。
“琰儿,你慢点。”罗通急忙一把搀扶住蔡琰,而蔡琰也惊得一身冷汗。蔡琰已经怀孕有六个月了,肚子已经鼓了起来。刚才不小心,差点跌一跤,惊得罗通差点没有半条命。待都稳定后,罗通一把将蔡琰抓着的手打掉,别过脸去。同时却又小心翼翼的看着四周的状况,以免意外再次发生。
蔡琰一回过神觉得手臂一疼,却见罗通一把将自己的手打掉,面颊有点红红的,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轻轻的抓着罗通的手臂,闷声道:“我错了,夫君,我不该那么不小心的。”随即看着男人转过脸,于是嘟囔道:“你可以不这样吗,一家人好不容易在一起逛逛,小气鬼。”后面的罗经夫妇,看着前面的几个子女,老怀颇慰,指着城中的店铺指指点点,回忆着自己年轻的时候,不时的笑声,让人不得不感叹岁月安好。大乔静静的在一旁搀扶着罗老夫人,静静的听着,想着那天的事。
原本自己是被蔡琰因故叫去的,可一进房门,罗通也接着进来,而房间里此时就只有他们二人,一时间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可后来罗通被没有不轨的举动,只是自己的一双腿遭难了。次日,自己被罗通惊醒,可为避免两个人的尴尬,于是闭目装睡到罗通离去,揉了揉发酸发痛的双腿,心中不知是什么感觉。看着热闹的街市,心中的各种思绪都淡了些。
一行人穿过闹市,来到不远处的城外一处山庄。
山庄整体布局并不大,房舍也不多,院子内有一条小溪,联结者城外不远处的济水。罗通先后搀扶着蔡琰以及罗家二老,到草地坐下。静静地看着郊外的美景。
“罗通小友,你当日所言可还算数?”华佗依旧是那副道骨仙风的模样,只因罗通当日的一句承诺,便随着罗家父母一起北上,来到这青州。
“元化所言何事,如我所言,必定属实。大丈夫不信何以立?”罗通一边安定好蔡琰,一边回道。
“汝曾言,若我寻到你家长辈,便将艾灸以及针灸疗法,授予我。你说过的,不能骗我。你可不能骗我,在青州谁人不知你罗大将军一言九鼎,可不能蒙我这个五旬老汉。”华佗一脸怀疑。当初,他就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云游到庐江,结果看到城墙上的告示,一时间便想起了当初的约定。罗通在道观的时候,老观主也不知道那什么给罗通启蒙,却不想罗通一日在玩耍的时候拿着一本黄帝内经走来走去,老观主便拿黄帝内经给他做了启蒙。
众人看着这一幕,好笑的看着华佗与罗通,罗通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华佗是个好大夫,也是个不错的医药大家,更是及时治好了母亲的病症。只是罗通怕的是自己将这些东西交给他,他会立即跑的没影的。他心中一直有一个后世的构想,但是一方面一直忙于战事,另一方面青州的财力物力也是较为匮乏,在成立了云翔书院后,怕是难以再开一个医学馆,大家也不见得会同意。虽与民生有利,但是却未必可行。
“通儿,你说过的,一言九鼎,既然你答应了华医师,那就应该做到。”罗经一见罗通在那犹豫,不由得皱眉道。
“额,父亲,我不是,不是不交他,我是怕……”。罗通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怕什么,这不是好事吗?”罗经奇道。
“父亲,还是我来说吧。夫君是怕,华大夫一旦学会,便又回去云游天地,离开青州,而夫君不希望他离开。”一旁的蔡琰道。
说着看了看罗通,“夫君,把你想得和大家说说吧。”
众人起初愕然,然后便略显期待的看着罗通。
“好吧。”罗通叹口气道:“我不希望你离开,是因为我想劝你在这儿开馆授徒,以你一人之力,即便是走遍名山大川,又能救几人?而你若开馆授徒,则不止是你在救人,而且还教人救人,岂不是更好?”
“我……”华佗一时间语塞。
“当初之所以不说,是因为有能力和把握,现在我可以帮助你。”
正说间,一将单骑策马而来,从远远便大声问道:“罗通将军可在?”
罗通一时好奇,走了出去,给了众人一个安慰的眼神,来人见是罗通,下马道:“将军,张辽将军有信,还请将军速归。”
罗通接过信件,面色大变。疾步走进道:“阿大,你带人,保护夫人。我有事先走,替我给他们说一声。”
罗康转过头对一旁的青年道:“十四,你随将军走一趟。”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