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忽然间,有些想念在念在另一个世界的姐姐。罗通绝对想不到,还能再见到她,也从没想过还会见到她。而蔡琰也从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自从,三年前,京都洛阳城外,她望着他远去决绝不回头的身影,泪流满面。
三年前,十五岁的罗通救了被山匪所劫持的蔡琰,但是出言粗俗的罗通并没有给蔡琰留下一个好印象。可是后来,蔡琰终于发现了,原来在粗俗的外表下,掩藏着罗通一颗赤子之心。罗通刚好往洛阳奉师傅之命,往王越处拿一件兵器。蔡琰闻言便一同起行,两人正处于情窦初开的年纪,蔡琰的文静,宽阔的视野和见解给罗通一种从没有过的舒适感,而罗通不一样的行事作风给见惯了王侯公子的蔡琰一种别样感觉。到洛阳后,王越正好往三辅寻马均还未归来。于是正值好玩年纪的罗通便在京城请蔡琰当向导,踏遍了洛阳的每一寸土地,不知不觉中,两个懵懂的少年的心紧紧的扣在了一起。
罗通依稀还记得当他告诉蔡琰离开时,蔡琰欲语还休的少女的幽怨深深的埋在罗通的心里,他至今也不曾忘去。后来,被蔡邕察觉一切时,蔡邕自然不肯将女儿下嫁给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便答应了当时在长安求亲的卫仲道。
罗通也不知道此时该怎么办,脑海中深深的执念,让他不知所措。而蔡琰见罗通进来后,先是一呆,然后下意识的顺着罗通目光看到了她放在桌子上的方帕,然后再转过头,看着罗通。只是目光有些让罗通心中一凉。罗通疾步走过去,将还在榻上的蔡琰狠狠的抱在怀中,蔡琰用尽力气拒绝,可是哪里及的上罗通。便狠命的捶打罗通的后背,罗通也不松开,任由蔡琰发泄。最后打累了,才缓缓地哭了出来。
一旁的两个小丫头一脸惊诧的看着两位主人公的表演,微红着脸,四只小眼睛无助的四处张望,两只手互相握着,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罗通在蔡琰的耳边轻声的说了句,蔡琰方才醒来,红着脸,微微平静一下,对两个丫鬟说道:“你们先出去,我有话要单独对罗将军说。”两个丫鬟如蒙大赦
般退了出去,蔡琰也冷静下来,推开罗通,背过身去。
罗通无奈的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心中有气,怪我当初不辞而别。怪我将你独自一人撇在洛阳。”罗通顿了顿,缓和了一下情绪,“可是我没有办法,你父亲当初找过我。”
蔡琰闻言转过头,质疑道:“父亲不会那么做的。”
罗通轻笑一声,再次握起她的手,说道:“当然不会,蔡大人可是君子。是刚到洛阳的时候,他答谢我救了他的宝贝女儿。”蔡琰闻言,又想再次挣脱罗通的双手,可是这次罗通没有放开,蔡琰无奈白了罗通一眼。罗通贴近蔡琰说道:“那我是不是该感谢他将女儿送给我呢。”蔡琰又气又恼,别过头去。罗通轻轻的再次将蔡琰拥在怀里。轻声道:“真好,可以这样再次抱着你真好。”蔡琰闻言,靠在罗通的怀中,不在挣扎。静静的听着爱人的心跳。夕阳的余晖下,两人的影子渐渐合成了一个。
蔡琰也用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道:“你以为,你沉默的离开就是对我好?你什么都不知道,我在城门口看着你头也不回的离去时,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当我披着嫁衣,如同一具木偶被送上花轿时,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当我被匈奴人绑上马背,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每一个字,都似千钧般的叩击着罗通的心。罗通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天意弄人啊。当我拿到虎头枪的那一刻,却收到远在淮南的师傅病危的信件,再加上你的事,我没有办法,只能逃避。”罗通双眉渐渐皱起,喘气声也渐渐粗了起来,蔡琰有些担忧的将双手覆盖住了罗通的一只手掌,罗通微微一叹道:“有些事,你迟早会知道的。”
“给师傅处理完后事,我回了在汝南的家。在外流浪几年的我,终于感到了些许安慰。可是谁能想到……”罗通浑身颤抖,牙齿咯咯作响。蔡琰反过来抱住罗通,他从未见过他有如此失控的一面。安慰道:“不说了,不说了。”一面轻轻拍打罗通的后背,一面轻轻哼着记忆中他最喜欢的歌谣。
罗通刚才的话,让蔡琰即为罗通的反应感到心疼时,又对罗通没有说完的话即好奇又担心。而罗通似乎也累了,生平第一次,身体感觉到了累。没多久,罗通便昏昏沉沉过去,随即睡了过去,蔡琰又气又心疼,随即叫过在账外的两个小丫头,费力的将罗通放平在床榻上,嘴里恨恨的嘟囔几句。随即起身,给罗通盖上被子。嘱咐小荷好好照顾罗通,稍稍整理一下,便和小莲出了营帐。
太史慈此时,正在安排值夜的人,罗通不能说算到丘力居会走踏月川那条线,而是他流浪许久的他,有一颗常人都没有的警惕心。这也成为了背嵬军百战百胜的一个重要因素。罗通在猜到丘力居不甘蛰伏时,便和太史慈商量,由太史慈亲自掌握斥候营,每日两个时辰一报。辽西进入右北平的各大路口,都安排了斥候营的便探。
而踏月川是辽西进入右北平的最近的一条路,而且较为平坦,适合大队骑兵通行。丘力居为求速胜然后在公孙瓒反应过来以前,退往辽西北面的水草丰茂的大青山。当斥候来报时,罗通更本来不及通知其他人,只能让太史慈率领前部先行前往预设陷阱。借着丘力居轻敌冒进的心态,以快打快,将丘力居打出右北平。
太史慈正在帐中时,亲卫来报:“蔡琰小姐求见。”
太史慈纳闷,但也不好明面拒绝,罗通和蔡家小姐关系密切,在军中已是公开的秘密。便吩咐进来。一番礼毕之后,蔡琰道:“听闻将军乃青州宿将,今日一见,果然不凡。”“蔡小姐谬赞了,不知蔡小姐此来所为何事?”太史慈摆摆手说道。
蔡琰见状,只好说道:“我与罗将军乃旧识,有些事我不方便从他口中知道,将军来自青州,还请将军告知有关罗将军你所知道的一切。”太史慈听到后,先是一惊,随即看了蔡琰一眼,见她双目满含期待,语气认真。思索了良久,便将一些不涉及军中机密的事情告诉了她。而蔡琰起初听到后,起初是震惊,然后没来由心中一疼。蔡琰不知道是怎么离开的回到大帐的,看着罗通看似平静的睡颜下,暗中渐渐凸起的额头,还有渐渐流露出的冷汗,蔡琰心疼的抓着他的手,一边用手帕擦拭着罗通的冷汗。手指被罗通抓的通红,也没有收回来。
“我并不是一早就追随的主公,之前的的事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说罗通将军的家人因黄巾屠城而死,据说偌大个县城,只有罗通将军和他的妹妹活了下来。而且在外面流浪了很长时间。”蔡琰的脑海中,太史慈的话像转子一般,翻来覆去只有这一句话。
次日,阳光洒下来,床上的人皱了皱眉,睁开惺忪的睡眼,接着顺手用左手挡了挡刺目的阳光,然后所有的意识渐渐回笼,右手有种充斥感,心中没来由一阵心安。侧过头,一面安静的睡颜浮现在罗通眼前,随即昨天发生的一切,渐渐被唤起。罗通轻轻起身,将蔡琰抱上床,轻轻褪去鞋子,掩好被角,俯身轻轻一吻,转身轻轻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