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平二年十月二十三日,青州首府临淄镇东将军府。
一侍从引着一个满是风尘的青年人,青年人眉间紧蹙,满面的泥土气息,一身白色甲胄,稳步随在侍从之后,不急不缓的穿过走廊与亭台。
刘备被任命为镇东将军,青州牧之后,迅速派遣心腹掌握了青州大权,本以为会很艰难,可是随后甄家的到来,解决了不小的问题。刘备等人便决定在临淄城原有的基础上于九月后召集民夫扩建城池,在甄家等家族的帮助下于九月二十日提前开工,预计于次年春耕前结束。刘备入主青州后,在民生上多有建树,先是罗通历时一个多月先后扫平了各地的匪患,然后将赋税调到了十五取一的水准,获得了民心之后,便在各地展开屯佃,然后田丰上任之后更是花费两个多月的时间了解青州的民事。不久,临淄提出扩建之后,再加上不小的花费,附近的百姓都纷纷加入,先后达到了二十万人。现在,临淄新城的轮郭渐渐地越来越明了,越来越清晰了。
虽然已是午时,刘备,田丰,沮授,简雍三人在刘备书房中,正在讨论者什么。
“高唐事件之后,袁军并无动作,倒是我们的老友,曹孟德渐渐不安稳了,十天前向黄河渡口一代的白马,孟津等地都增加了防守,而且据斥候传来消息为了以后的准备,曹操在其治下大肆招募一些会水战的将领。”沮授将细作的消息向刘备说道。
简雍刚想说些什么,一侍卫走进来,向刘备的近侍说了些什么。随即,刘备道:“让他进来。”
不一会,一士卒走进来,拱手一揖道:“背嵬军第五什什长王齐见过主公。”众人心下了然。
“子凡,现在如何?公孙将军怎么样了?”刘备点头问道
来人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道:“罗将军书信在此。”随即交给内侍。
半晌,刘备看完信,扶着额头,思考着什么。田丰道:“主公何事?”刘备看了一眼他,将手中的信交给他,田丰迅速看完,便将信传给了下一个人。良久,待众人看完书信之后,刘备挥挥手道:“你先去休息吧。”
简雍见气氛有点沉闷,忍不住开口道:“想不到,区区乌桓,竟有如此能力。”
良久,田丰道:“借口入府,然后利用州牧府的各种联系,将我诺大一个幽州府搞得这般模样。我看,其实还有第三个人,如果只是铁托和刘虞的话,那铁托怕是能以做的这麽出人意料。”
“不错,当初袁绍欲利用公孙将军这个外力夺取冀州安身,而公孙将军又屡屡不服刘虞多次擅自出击外族,之后又传来乌桓,鲜卑联合入寇的消息,再接着公孙将军失陷广川城,这所有的事情都是这个铁托进州牧府后发生的。”沮授一下便看出了问题的关键。
“哎,他这招以假乱真用的好啊。”忽然,张飞的声音充斥着书房的每一个角落。刘备闻言一皱眉,狠狠的瞪了张飞一眼,张飞也自知失言于是端坐一旁,一副我是好学生的模样。
刘备无奈的叹了口气,三弟的心性还是有待提升。
末了,“对于子凡最后的提议,几位有何意见?”
“张先生不久前来书信了,说道济州岛正在沿我们预期的方向进行。我看可以加大支持。派出工匠一面建立水军基地,一面建城。如何?”简雍接着道。
“我府库,军队共用去五分之一,建城、屯田、大力引商、并且不久前主公让马均先生领取了一笔不小的费用去打锻军中目前所缺铠甲兵器,再加上不久前公佑带去接好辽东公孙康和袁术的一笔费用,再加上西面和南面的军事供给,现在还要建城。府库中已经没有多少可以动用了。”简雍掌管着后勤,一听说要钱,连忙苦下脸劝道。
刘备一愣,随即也反应过来,今年完全没有收成,全部靠后来青州世家的钱财和甄家的贸易网络在支持,此时却是也没有多少了。可是在济州建立军事基地确实也极具战略意义,又不能不做。于是心中犹豫着打鼓。
田丰与沮授对视一眼,田丰起身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罗将军此举虽与目前阶段与我无半分裨益,只是十年后,二十年后呢,我军不可能总处于劣势,所以,想要压敌人一筹,那么必须先敌人一步,等敌人真正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军已然借助这一条件大胜而还。”
刘备浑身一个激灵,对呀,虽然难受一时,却是受益无穷,想到罗通描绘的画面,刘备心中一动,咬咬牙道:“宪和,拨出五万两派人付与张浩,让他加快进程。”
就在刘备等人讨论着关于青州的事物时,罗通的决战的机会也渐渐来临。
夜晚如同诅咒一般,幽州蓟城,接二连三的变故,让阎柔不得不起了疑心。阎柔本就与刘虞交好,两人私交甚笃,亦君亦臣,亦师亦友。但是现在的刘虞,变得让他认不出来了,除了那一副面庞。阎柔由于与刘虞交好,且在幽州多有民望,事故铁托在以假的刘虞的名义控制了整个幽州的时候,为稳定人心,并没有对其下手,只是现在……
书房内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儿杂音,甚至于一点儿呼吸声也没有。三排黑色甲士静静的等着,只是眼睛度不约而同望着坐在主位的以中年人,中年人身形偏低,身材微微发胖,稳坐着,倒迷着三角眼,将自己右半边脸的月牙刀疤,完全暴漏在空气中。
忽然,窗外传来了“沙沙”的响声,如果是常人的话,一定不会注意到什么的。只是,中年人忽然睁开半眯的双眼,眼里投出的寒气让人不寒而栗。
黑甲武士没有说什么,只是集体对主位的他一施礼,打开房门,在空中翻个跟斗,在着地的同时拔出背后的弯刀,直接扑向了另外一群刚刚进门的黑衣武士。于是一场混战开始,没有说一句话,没有什么明示,两方人直接以最原始的方式,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不多时,黑衣甲士借着熟悉战阵,以集体阵型将剩下不多的黑衣武士围在了一起,忽然,人群中一声暴喝:“住手。”只见其中一黑衣人拿下了面罩,对着里屋道:“铁托,还不出来么,怎么,老友到访,你就是这般欢迎老友的。”
“哈哈哈,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许子远,久违了,子元兄。”里屋内一声爽朗的的声音传了出来,只是声音中带着六分的寒意。铁托一边往外走,一边说。
“不知铁兄考虑的如何了,总该给我一个答复吧。”许攸似乎把这包围没有看在眼里,缓缓道,仿佛不曾将自己的处境放在眼里。
铁托皱眉,有些不理解的望了一眼四周,没有注意到许攸的眼神与一黑甲武士在空中互瞟了一眼,仿佛只是确定了一下身份。随即铁托将这名黑甲武士叫道跟前,低声几句。
许攸冷笑一声:“铁托,念在你我相知一场,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给你三息时间,我数一二三,我数到三的时候,你若还不答应,那别怪我不恋旧情。”
铁托不语,只是看着许攸的的眼神有些嘲讽,有些不屑,你在我的包围圈,你能耐我如何?于是,当他看到许攸缓缓竖起第三根手指的时候,有些闷,有点疼,之后“噗通”一声,一个似圆球的物体掉到地上,之后铁托的身影缓缓倒下,而身后矗立着一个身形瘦削的黑甲武士,只是武士的刀尖的鲜血正顺着刀滴答滴答的一滴一滴的掉在地上。铁托到死也不明白为什么,只是如果他在仔细一点的话,就不会不明白,黑甲卫队的首领早已被收买,这步棋也是许攸早就步好的,刚才的似的黑衣人,只是为了引出他。
许攸走过时,冷笑一句:“若不如此,如何能不动一兵一卒拿下幽州。”随后又悠悠的加了一句,“若不如此,如何能杀了你。”
不远处,一个高大的槐树上,一双眼睛将这里发生的一切记在心里。
第二天,州牧府卫队分三路,分别以杀害军师铁托之命捉拿阎柔,以及同党牵招,以及城门城门校尉鲜于银等人。只是均捕获一空。
三个月前,幽州蓟城。
午时刚过,太阳依旧懒洋洋的挂在天上,时不时地打着哈欠,仿佛在抱怨着月亮又把它叫早了。大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刘虞带着几个护卫,乘着难得的闲暇,放下手中的一切杂事,看着街上溢满的笑容与快乐。欣慰的点了点头。忽然,只听耳边一声“哎呦。”顺眼看去,一个还在蹒跚学步的小孩,手中把玩着刚才不小心从自己身上掉出去的小玉佩,刘虞见状,弯下腰,心中一动将小孩抱在自己的怀中,逗弄着,不由得逗得小孩咯咯直笑,刘虞心中大慰。随后将孩子交给随即而来的父母,然后转身离去。
Ps:勿急,下章揭谜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