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慢慢抬起头,苍白的俊美脸上没有多余的情绪,只是一双凤眸眸光异乎寻常的灿亮,亮而灼热,似乎带着足以吞噬人的火焰。
容小雅心口一跳,突然感觉到一阵不安,近乎本能的她下意识往后退。但左脚刚刚抬起,刚才还端坐在椅子上男人猎豹一般直接扑上来,像是猎捕猎物的凶兽,动作凶猛而直接,带着义无返顾的猛烈!
容小雅猝不及防,但她也算是有身手的人,身体比大脑反应速度更加迅速,左手在容隽扑上来的同时已经扣上男人腰侧准备将他过肩摔,触手却是一片湿濡!
两个人几乎是紧贴在一起,鼻间已经嗅到淡淡的血腥气。
她突然想起那颗射入容隽后背的子弹,他刚刚做完手术,所以她手上摸到的是……血?
他的伤口绷开了?
这个念头迅速涌入脑海,手上动作一顿,就是因为这一停顿,她整个人已经被人重重压扑在地上,侧脸贴上了地上铺着的厚厚的羊毛毯,身下一凉,几乎要将人撕裂成两半的剧烈疼痛让她不受控制的尖叫出声,“容隽,你干什么!”
身上驰骋的男人却仿佛根本没听到她的尖叫,依旧如同只知道索欢的野兽一样大力挺进,前所未有的激烈与刺激让容小雅仿佛回到了三年前的那一天,剧烈的疼痛还有巨大的恐惧让她身体一僵,膝盖一抬狠狠撞上男人的小腹,“住手,你给我住手!”
“如果你想所有人都看见你跟我现在这个样子,你就给我继续叫!”容隽仿佛对小腹的疼痛根本没有感觉,微微带着喘音的声音听起来绝望而狰狞!
容小雅的眼泪下来了,“容隽,你不要让我恨你!你放开我!”
“你难道不恨我?”容隽冷笑了声,猛地用力一个挺进,前所未有的深度让容小雅身体一阵痉挛,剧烈的疼痛让她闷哼了声,身体一软,意识坠入黑暗。
昏死过去前的最后意识,就这样,死了也好。
但老天似乎跟她开了个巨大的玩笑,再醒来时,她还是保持着趴躺在地上的姿势,身上男人还在持续不断的做着动作,似乎只昏迷了一瞬而已。
她没有再试图反抗,一动不动的随着激烈的动作上上下下,应该是疼到了极点,身体酥麻的没有一点感觉,她感觉自己像只死鱼,她甚至还抽空讥诮的想,跟一条死鱼做AI,这种事情大概也只有容隽做的出来。她专注而认真的看着窗外的月亮,月亮看起来那么明亮干净,干净的一层不染。
容隽说的对,她不能太吵了,她不能让容臻容珞看见,她的名声无所谓,但容臻容珞的生命是那么干净,她不能让她自己毁了他们清澈的眼睛。
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或许是一分钟,或许是半小时,也或许是一个小时,男人发出一声野兽似的低吼,身体痉挛似的弓起,然后像是濒死的野兽一样重重趴在她的身上。
她自己麻木的已经没有任何一点感觉的身体也因为注入的热流而微微颤了颤,随后,一切归于沉寂。
她抬起头,任着那个男人重重压在她的身上,望着一大片的乌云缓缓遮住那轮皎洁干净的月亮。
心里有些什么东西在碎裂,她隐约听见清脆的声响。
屋内一阵寂静,但就算是那样寂静,甚至连呼吸的声音都听不太到,仿佛屋子里两个活人都不需要呼吸一样。
好一会,容隽的声音响起,悠长而微小,隐约带着点笑意,“死在你身上,听起来还真的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是我不想看见你的死脸。”容小雅轻轻嗤笑了声,沉默的将自己从容隽身下抽出来,容隽没有阻止,保持着趴在地上的动作,在月色之下像是凝固的黑色剪影。她看也不看,靠着旁边的桌子将自己沉重的身体费力撑站起来,困难而坚定的走进里间浴室。
浴室里很快就传来哗哗的水声,容隽侧头看向浴室方向,没想法站起来,也没能力站起来,刚才的欢爱已经耗费了他仅剩的力气,而且如果他估计的没错,他后背上那个很可能要人命的弹孔在不断往外渗血,如果再没有人来帮他止血,刚才那句死在你身上的话应该就会成为现实。
突然想起一句古语,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虽然听起来挺美好,但他这时候还不能死。
他费力掏出衣服口袋里的手机,拨了个电话,电话那头急的快要跳脚的苏丹斯急吼,“大爷,你在哪里啊!你知不知道你现在什么身体状况……”
在苏丹斯絮絮叨叨吼出更多的废话前,他当机立断的打断他的话,“我在小雅房间,过来接我,隐秘点,别让别人发现。”
容小雅仔仔细细的将自己全身上下洗了三次,皮肤都渗着血丝,热水浇在上面火辣辣的疼,皮都快被她搓下了一层。她走出门时,屋子里已经没了人,刚才苏丹斯进来时的惊叫她听的清清楚楚,又多了一个人知道她跟容隽的关系了。
还是一个有想法追求她的人。
不过,她现在已经不在乎了。